三月七日以後，又過了28天，剛好是四個禮拜。

腳好麻。

腦袋也好麻，一切都麻痺了。

感覺考試制度就是這麼要人命，在考完學測後我喘息了兩個月，今天從數字上面得到了殘忍的回報。

「拿到成績單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撕掉，在老師的面前撕掉！」

想想從去年開始的努力。一鼓奇妙的力量把我第一次推進了補習班。我在裡頭拼死拼活，到目前為止只有三天缺席，有兩次是感冒。那次的感冒真的很難受，在電腦前面顧做沉思貌，卻找不到什麼可以舒緩痛苦的線索。另外一次是班際籃球賽。說實話，我一直認為人都像一把劍，在戰場被拔出刀鞘是不可避的命運。

不過那天我並沒有岀鞘。

也不曉得為什麼會考得這麼差，突然覺得周秦兩漢以來的眾多古文字、眾多的廢話中，「學如逆水行舟」好像是真的。我突然覺得我好像在長江三峽溯水而上。


三峽。我想到國中有一個天才同學曾經說他見過最美的東西是尚方寶劍。他說那是他上輩子在長江三峽幫遊客擦鞋子時看見的。

聽說台灣也有這麼一個地方叫做三峽，好像是在台北縣。我對他的印象只有物理老師張老師嘴巴裡號稱從三峽買來的牛角麵包。

我還在電腦前面聽著「遇上愛」，心想今天就是我最後的晚餐了。明天開始我就要上戰場，像學測前的準備……不，要更拼才行！之前的努力讓我從高一的全校兩百多名翻身，得到學測前10名左右的成績。但是那上不了我想要上的學校……台大。我曾經選擇了台大森林推甄，就去年的成績來說我是穩操勝券的。但是今年大考中心的門戶開放引來了一堆遊手好閒、分數又高的米蟲，把我的台大森林吃掉了。也把我吃掉了。雖然我本來就不打算去讀，但是我的自信大損。

台大台大台大……我被台大的魔咒迷魅了嗎？不，才沒這回事。我很清楚我的心中想要在台大抓住的影子，不是文憑、也不是驕傲，而是一雙手。

我想牽著她的雙手，在同一個校園裡度過四年。

很不巧，那個校園正好是台大……那個該死的台大！我在考前的一個禮拜曾經被它給逼瘋！

把手機打開，看著跟她互傳的簡訊，從收件欄裡一封封找出她的簡訊閱覽，感覺時間的變化。然後是寄件備份，被她的電話號碼塞滿的一個資料夾。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