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07 15:26:39議論闊疏,文學淺陋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5

在聽完之後,我真是後悔問出這個問題,果然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三宅健....你真是有本事把人弄到心臟病發,老天..你沒有大腦也有小腦吧!!
做出這麼危險的事,要是你不幸摔落該怎麼辦??
你做任何事之前都不曾考慮的嗎???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啊!!真是令人
不敢相信..太離譜了..」,我毫不喘息地拼命指摘健,
「剛剛在你把頭靠上我肩膀時,我還想著今天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萬沒想到你居然說出這麼嚴重的事,我今天真是不得安寧了...............」,
健只幽幽地突然插話:「若我真的不慎摔落,准一......你會難過嗎?」。
「不會...我不必為一個愚蠢至極的行為而難過」,我極肯定地回答。
「喔.....」,健又再將頭低了下去,
我伸手捏住健的下巴,逼他直視著我的眼睛,對他說道:「三宅健,你給
我聽好了,你以後要是再有哪根筋不對,又要做蠢事時,別來找我,也最
好別讓我知道,否則你就多準備幾張皮等著被我扒,聽清楚了嗎?」
「ㄣ....嗯」 ,健扭扭捏捏地躲避著,
「大聲回答我..」,我直接向健的臉大聲吼道,
「嗯..知道了,...但..為什麼?」 ,
「什麼為什麼?你以為幫全身是傷的你擦藥很有趣是不是?你以為我都不
會心疼你變成個調色盤嗎?身上佈滿著各色藥水,你以為我看到你這樣很
放心是不是?你到底是怎麼想我的?難道我就這麼....嗯..」,
我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撲上身來的健給吻住了,我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距離我不到
幾吋的健,健閉著眼睛,但眼淚卻依舊從他緊閉的眼角滑出,我們之間有著健的眼淚、我驚訝的瞪視,以及彼此相擁時產生的熱度。

健就這樣吻著我許久,我似乎在這期間忘了呼吸,直到健輕輕離開了我的唇,
我依舊一副不可致信的表情看著健,大概是健情緒太激動了吧,又再加上他一直在哭,我是非常吃力地聽著健開口說的內容:
「准...一....我...等...你...說這....些...話...已經...好..久了,
我...一..直....等..一...直...都在...等............,你..對..我生
氣....你..剛剛....還說...還說...心....疼我,....我.....我...
好...開..心.....好...開..心喔...你..不...不喜...喜歡...我...
沒....有...關....關係...,對...對不....起......讓...讓你...擔心...」,
健說完又是抽抽搭搭地哭著。

我什麼也沒說,因為我什麼都聽不懂,只是我今晚的衝擊實在太多了,我想我無法再承受一分毫了,我好累,抱起了健走進房內,將健放下後,我又再去沖了個澡後,也到床上躺平,將自己緊靠著健,並一把將還在哭泣的健勾入我的懷中,唉...我想今晚就先這樣吧!!
他到底還要哭多久?我好累,什麼也想不出來,我也不想去弄清楚了....先睡吧....


或許是昨天折騰了一整晚,我和健醒來時都已經下午3點了,
「准..一...昨天...對不起」,因為健和我都沒有馬上起床,他仍舊是趴在我胸前向我道歉的,
「算了..不要緊,你餓不餓,起來吧...」,我伸手拍拍健的背,催促著他起身,
我不想再重提昨晚的「惡夢」,我只想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不想再被折磨一頓,
健卻沒放過我地說:「再5秒,再5秒就好...我再趴在你胸前5秒就好,
准一,不要趕我好不好?我知道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了,所以就再一下下就好了,拜託!!!」
我向下瞥視了健栗子色的小頭,內心五味雜陳,為了打破尷尬的場面,
我開始發揮我無俚頭式的搞笑,於是開始計時起來:
「5....4...3...2....1.....時間到.三宅健先生請〝下胸〞」,
這舉動惹得我跟健爆出大笑,健終於不情願地爬了起來,失神地坐在床上,
我則是立刻去盥洗、更衣,完畢後,看到健依舊動也不動,心想他大概因傷不方便牽動,就直接幫他盥洗了, 結果又是一番折騰,
「喂..健..你是又再哭什麼了啦?這樣你的臉我永遠也擦不乾淨了啦!」
「若真是這樣對我而言沒什麼不好,我就可以一直待在你懷裡...」,健失魂地答道,
「唉...敗給你了,我答應你,在你傷好之前,你都可以住在我這兒,這樣好不好?」,
就先讓健一次吧!!畢竟他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的,反正他也總是有辦法讓我屈服,
「真...真的嗎?」,健立刻抹掉他的眼淚,張大眼睛問我,
對於他迅速轉換心情的功力,我也是致上崇高的敬意,
「對啦...快把眼淚擦乾淨,我們去吃東西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催著,
沒想到健就乖乖地完全配合,一下子就打點好了。

坐上車,我向坐在身旁的健說道:「你剛剛這麼乖值得獎賞一下,帶你去吃東京最有名的牛排,好不好?」
「哇...好好...謝謝准一...」,健大叫著又忘情地拍了手,旋即便痛的ㄘ牙了一下,還小心翼翼地瞄了我一眼,深怕我會開口責備的樣子
「手上的傷口很深,你要小心一點啊!!」,看到孩子氣表露無疑的健,我也沒有火氣了,反而是笑笑地提醒著他。
「嗯...好...知道了」,反而是健對於我的反應有些意外吧,像個小女生似拼命點頭答應著我,但也令我奇怪的是,怎麼每到綠燈亮起那刻,健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終於,我忍不住地把車靠向路邊,拉起手煞車,身體轉向健的方向,
「咦??准一...我們到囉?!」
我鬆開安全帶,整個人趴向健,對他說:「這一路上,只要一亮綠燈,
你就一副把話吞進肚子內的樣子,你到底想說什麼?吃空氣是不會飽的..有話就說吧..否則我們就耗在這裡不走了...」,我態度強硬地不讓健有退縮的機會,
「不..不是啦...我是想跟准一....你說,不要因為擔心我肚子餓,就開快車,
我們慢慢來...慢慢來就好了...不急啦!!!」 ,健慌慌張張地解釋著,似乎他真的是很怕我生氣,
「咦??我車速開太快嚇到你了???我一向都開這麼快啊!!時速100已經是最低了呢,
喔...好..對不起...嚇到你了, 我開慢一點...」 ,同時我也很抱歉剛剛對他這麼兇,但我卻沒說出來,於是我又再繫上安全帶,調整了一下車速到60左右,並不時問問健, 『這樣的時速可以嗎?』...等等之類的,
健又笑了開懷,總是紅著臉跟我說:「這樣很棒喔!!」,
聽到健這麼說,我也會不自覺地伸手去揉揉健的頭,就這樣到了餐廳.......

我把車停好,我們下車後因為我擔心健不良於行,所以要健挽著我的手臂,以免他摔倒了,但健卻從我們挽起手後,頭就一直低低地看著路面,看到這樣的健反倒令我不禁自責了起來,我止住了腳步,對著低頭的健說:
「怎麼了?是不是腳真的很痛?連走也不能走了???對不起....你傷都還沒好,身體也還在痛,我就把你拖出來吃飯,來..我馬上帶你回家,對不起喔!!」
我說完便蹲到健前面,示意健趴在我的背上,我要背他上車......,
健大概是看到我這個樣子,反而突然輕笑了一聲,我訝異地回頭看他,健才吶吶地開口:「准一好體貼喔....健好開心!!我沒事啦!!我們不要回去啦..好不容易都到餐廳門口了,我們去吃嘛!!」,說完便伸手拉扯我的衣領,
我站起身,以嚴正的態度對健說:「健....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你誠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身體很痛?你有沒有不舒服??我們改天再來吃都沒有關係...你要誠實得說喔!!」,
健直視我的眼睛,笑得眼兒月彎地答著:「沒有...准一,我沒有不舒服..」,
我還是懷疑著,所以我又說:「不行,你回答得太快了,你根本沒有去察覺身體有沒有在痛,你這次的答案不算..重來一次」,我就像是個暴君般一口否決了健的答覆。
健以一副從沒遇過這麼荒謬的情形般,輕蹙著眉頭望著我,開口準備回話解釋,
但我依舊不肯讓步,回健一個更加堅決的眼神,
我們就當場在餐廳的室外停車場中央上演著一齣〝眼神角力賽〞,想當然爾最後的勝利者會是我,因為我深知我的大眼睛尤其在這種場合時,最派得上用場,
所以,屈服在我的眼神之下的健,就只好偏著頭開始照著我的命令去感受一下身體,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我還不忘在一旁叮嚀著健:「要仔細察覺喔!!一點點不舒服都不行喔!!你要聽話喔!!」,
健不耐煩地說:「好啦!!你好嘮叨喔!!你太吵了會讓我都沒辦法仔細感覺啦!」,
聽完我立刻把將從口中吐出的字句硬生生地吞回去,只矗立在健的身旁,
又怕健的腳因久站而作痛,便用雙手環住健,並讓他的背靠在我的胸前,
但,在這期間我一直忐忑不安,終於..等到健開口了....
「准一,我想我是真的沒有不舒服,我們可以去吃飯了」,
我這才安心地對健點點頭,終於能夠給健一點笑容的我,輕聲地對健說:「好..剛剛辛苦你囉!!!」,
當然我的手又不自覺地去揉揉健的頭,.....而健回我一個令我煞然止息的甜美微笑作為回答,直到現在我依然承認,我很清楚我的心跳在看到的剎那間停止了............

等我回過神後,我便要求健再次挽好我的手臂,且在健挽上之後,我還將他的手緊緊握住,並告訴他:「這樣就可以將你保護得更徹底了,即使你不小心失足了,我都可以牢牢得穩住你」,
於是,我們便以「兩人三手」的姿態走著,邊走我還邊告訴健,「你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摔倒的,只是你一有不舒服也要老實告訴我喔!!!!這就當作我們的約定吧!!」,而健也不知道在躲什麼地就直接把臉靠在我的手臂上了,而我們就這麼走進這家高級餐廳中。

在等待上菜的時間,我開口問道:「健...你都習慣低著頭走路嗎?」
「咦????怎麼會這麼問???」
「健..我們剛剛已經達成共識了吧!!就是你對我不會有秘密,而我會負責好好得保護你..是吧?!」
「是..是啊..」
「那你的身體自始都沒有不舒服,那你為什麼從下車後就一直低著頭走路呢?
這是你走路的習慣嗎?..可是...我以前都沒有看過你這樣ㄟ..」, 說完後,我不解地看著健......
「嗯.....是因....」
「而且,在我後來跟你說完要你放心的那些話後,你都快把臉都塞進我的手臂裡了.....這是怎樣呢???」,我又插話地問健.....
只見健深吸一口氣後,像是鼓足勇氣般直視著我,回答道:「我...就是...習慣這樣走路啦..我還因此常常撿到錢呢!!!...以前是你發覺而已...」
我故意地輕輕喉嚨,很簡潔地說:「說..實....話..誠實最重要!!」
「好..好啦!!!一開始是因為你准許我挽你的手,因為我們從未有這樣過嘛,
所以我心裡很開心啊,後來,又見到你這麼擔心我、這麼體貼我,主動牽我的手,
還承諾我會保護我....,我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表情好不好看,所以不敢抬頭,也因為我內心暗喜而害羞啦!!」
「喔...只要你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我都會一直保護你的,...這是我
講的第三次囉,讓你多聽幾遍,大概就不會再有剛才這種害羞的情形了啦,
你這樣就可以安心了吧!!!」,我對健微微笑,其實我真是搞不懂他是在興奮什麼....
「嗯...那..准一...你要常常說喔......可是...我得先告訴你...我的適應力很差的喔!!」
「你會這樣嗎??適應力差???跟我一直認識的你不一樣啊!!!健你怎麼了嗎??
怎麼這2天我好像在跟另一個三宅健相處啊 ...我剛加入V6時你不是還勸慰我的嗎?....」 ,我開始被健搞得糊裡糊塗,
「嗯..那個...工作上的事情當然要強迫自己快速適應啊,這樣才是個盡
責的團員啊,但是現在我們說的是『我們之間私下相處的情形』,當然不一樣啊!!!」 ,健紅著臉解釋著,
「喔..這樣啊...好了,我知道了,但如果你又開始不適應或是害羞..什
麼的時候,也提醒我一下好了,那我就知道要再多加強點,那陣子就再多說幾次....這樣好不好?」 ,『這樣總行了吧?!這已經是我最後的極限了呢!』
「ㄣ......嗯...好啊...!!」
「嗯,那就沒問題了,沒想到兩個男生之間得相處還這麼麻煩」,我邊說邊鬆了口氣,但健的臉卻瞬間沉了下去,我雖然不知道我又說錯了什麼,只好打圓場地裝快樂對健說:「好了...不說這個話題了,....看!!!菜來了ㄟ,我們可以開動了!!!」

看到滿桌豐盛佳餚的健,臉色才又恢復了明亮,興高采烈地對著每道菜東瞧瞧西聞聞,而看到健恢復好心情的我,則是在內心大大地喘了口氣呢!!!!
因為健左右手都各有很深的傷口,令他無法使用餐具,看著一臉困擾不已的健,
我拍拍我身旁的沙發,要健移坐到我身邊,同時,我也不待健同意與否,
便把所有的食物、健的盤子、餐具,全都拿到我這半邊來,無奈之下健只好移駕到我身邊,我起身讓健坐在內側,我坐靠走道的一邊,我們就以這麼奇怪的方式並排坐著,還引來不少人的注目禮....
健小聲地對我說:「嗯..准一...我們這樣很不雅ㄟ...」
我則是對於這一切視若無睹,只是專注地切著健的牛排,健還是很不安地一直看著我,我理也不理,逕自叉起一塊切得大小適中的牛排,放在健的嘴邊,健驚訝地瞪大了眼,我則是無所謂地道:「要不然要怎樣?!你手受傷啊..我不是說了我會照顧你嗎?!...現在就是只有這麼做啦!!不然咧?!....難道你要只看不吃....嗯...????」,
為了更刺激健,說完我便把叉子改往我嘴邊移動,急得貪吃鬼的健大叫:「不要啦...」,還很主動地往我靠攏,立刻咬下那塊牛排......
我當場不客氣地笑了出來,還邪邪地附在健的耳邊說:「看啦..你才是引起別人注意的禍首........好不好吃啊?!?!看你猛點頭...頭都快要掉下來了喔!!!
還要不要去管別人怎麼看我們啊?!...嗯....不回答就不再切給你吃喔!!」,
終於得以進食的健,搖頭搖得像一只波浪鼓,我很滿意他這樣的反應,
便大笑地對健說:「三宅先生,今晚我是您的專屬服務生,若您在用餐期間有任何需要,請不用客氣,盡情地使喚我吧!!!」
果然,健很不客氣地極盡指使之能事,我忙得連我自己的牛排都還沒切開,
就得趕快幫健切另一塊了,所以用餐時間內,健都是以含混不清的口齒指使著我幫他切牛排、餵麵包、倒開水......etc.......絲毫不留點喘息的空間給我,
...不過...我並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心情越來越好
就這麼一個人忙著服務,另一個忙著埋頭苦吃,誰也沒空跟誰多說一句話的情況下,我們很滿足地享用完一頓豐盛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