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餅二酒私家珍藏小菜

2007-05-29 22:29:41五餅二酒

這話要說清楚

留言 8 收藏 0 推薦 0

如果不是太多的「卡奴」 ─ 到底是卡的奴？還是奴是卡？似乎有人刻意不釐清真相；如果不是太多欠債受挫的父母帶著孩子去「燒炭」─ 不是去郊遊燒炭烤肉，而是殘忍的由有法定能力的大人，不問他們要不要來就生下，又不問他們要不要活，極其狠心地剝奪無辜又無力的小生命；這樣敏感的問題，真的不敢也不願觸及，原因無它，純粹就是因為太敏感。

二十年前，儂儂吹完二歲生日蛋糕上的蠟燭沒多久，隨即也是在沒有被徵詢下，開始孤女闖江湖記，只是此孤女有一個愛她如命的媽媽。媽媽同時把第一家公司結束，將能變賣的家當全部變成現金；把客戶轉送給別人，上班領薪水去。即便當過頭家，去當雇員時候一樣試用三個月。還記得三個月一到，開心不得了，因為下個月多了好幾千元可以運用。

單身帶著才二歲大孩子，沒有知名度，姿色也稍嫌不足，區區二萬八月薪是兩人一個月開銷 ─ 房租要先扣，不然睡街頭可能不雅；女兒褓母費用更是不能省，不然怎樣賺那二萬八；女兒這樣可愛，衣服玩具不能免，但是去店裡，只能答應選一種，害得逗留在店家的時間，往往多出三倍，因為小女兒很困擾，不知道哪一樣最好？媽媽姿色已略去，馬虎不得，一般行頭也得添點，LBT名牌是一定要的。(LBT = 路邊攤)再扣掉家庭一般開銷、交通固定費用等等，剩下的反正也不多，直接除以三十，非常容易算計，心裡有譜每天花多少。日子不就是這樣過著。

上班一年後，正式自己開業，當時尚未信主，感謝上帝已經保守，生意進展不差，越來越忙碌，女兒漸漸長大，輸人不輸陣，不落人後，又擔心獨生女，不懂與人分享，怕她寂寞，盡量讓她參與課外活動─ 畫畫、跳舞、英文、心算、鋼琴一樣沒少，而且通通要付錢，只有從她四歲到十二歲擔任麗嬰房的小模特兒，回收的是童裝，麗嬰房當年給小童星是不支付現金的。

那時，我們從最普遍的家庭餐廳 ─ 「芳鄰」起跳，每個週末晚上盛裝出席是最快樂時光。「上舫」「石頭的店」「來來PIZZA」「福華飯店」到後來「凱悅飯店」。每家兩年以上固定週末夜的到訪，熟悉到人還在車上，女兒打電話過去訂位，人到菜也已經上桌，因為兩年來一樣位子，甚至一樣菜餚。

別以為我們都是如此一帆風順。工廠進行不順利時候，吃週末晚餐前，或是吃完的週日帶著女兒，女兒帶著功課，直奔工廠監工是常有的事，偶而也會硬派女兒下廠包裝。可憐那小女生，包不到兩箱貨，就會大聲問：「媽媽，這樣包下去，手會不會變粗呀？…」不然就是每一關都做三分鐘，儼然一副生產線「班長」樣兒。

也曾為無訂單煩憂，午夜夢迴，夢醒汗流浹背，兩眼在黑暗中瞪整夜，憂心忡忡到不知天已白；有訂單也苦惱，一樣無法安眠，因為加班通宵趕工是常有的事。當年盛行的互助費，從原先的五千，到一萬、二萬，五萬，甚至到乾脆五萬兩會，每一回都不相信自己繳的完；從沒有車到小車代歩，無殼到購屋置產，從把女兒送出國開始…每一次都不相信自己撐得過。然而，每回頭再看一次，總會鬆一口氣，感謝上帝恩典剛剛好夠用，讓我又熬過了一段。

這話可要說清楚，一樣地多少夜裡暗自神傷，多少遍為明天是否美好偷偷流淚惶恐，擔憂沒能把孩子養大、帶好。缺錢時候，當然也想過，用信用卡去借錢；心情惡劣時候，也想過去自殺，一了百了。卡片去借錢，利息太高，最後還要還，跟合法的地下錢莊沒兩樣；去自殺？那些漂亮衣服怎辦？女兒誰養？誰會像我一般愛她，甚至更愛？何況那小妮子上回一遇見兩人慘遭反鎖房裡時，不是已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堅稱「我還很小，我不要和你死在這裡啦，嗚嗚嗚…媽媽…」，所以牙根咬緊，告訴自己會過去的，然後把眼前那杯「伏特加」一飲而盡，安慰自己Tomorrow is another day，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女兒要上學呢。

所以，奉勸快要成為「卡奴」的人，
刷卡興奮時候的Credit Card，不要忘記再刷下去就成了Crazy Card?
懇求那些自己不想活，也不讓孩子活的爸媽們，再想一次，真的走不下去？
我不相信孩子在得知，您是要他死的時候，
沒有哭訴著說 ─ 「媽媽，爸爸，我還很小，我不要和您們死在這裡…」

這話，您可有說清楚？

記於廣東花都的新世紀酒店 2006/03/17 12:25am

本文已同步發佈到「生活點滴」

上一篇：生日快樂

下一篇：心動盪在《國家的品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