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一樣在早上的六點整；今早的霧氣似乎特別的濃，遠遠的看不見東西。溫度有些微涼，沒想到才一天的好天氣過去，今早又開始有些降溫的現象。

今天算是過農曆年的除夕夜，在群部早點名時，霧還是一樣的濃，沒什麼消散的感覺。甚至到了後來「操前」時，霧還是明顯的散不去，當然情況是好了點，總不至於說令人覺得像是在山上住宿的錯覺。

參謀長說：「除夕是要『除舊佈新』的日子。」只是我覺得在這裡舊的東西太舊，新的我卻不知道哪裡可以生出來？他在台上說的很好聽，只可惜我站在台下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例如連上文書室的電腦一樣遜、印表機隨時擔心它會出狀況出包；中山室的電視機還是覺得畫質很糟、三四樓的浴室地板還是常積水為患、鍋爐間的瓦斯漏氣依然可怕、我們穿的防寒大衣舊到快發霉、經理裝備爛到只能勉強湊和著用。

因為陸軍真的就是乞丐兵？管他是什麼兵科，像我們這樣的野戰部隊，也只有摸著鼻子硬撐的份。

上午還是維持千篇一律的外圍打掃，只是因為今早過了十點市公所就不再收取垃圾，所以整棟營舍的垃圾都必須「挖」出來；接著，才再分發公差下去掃拾餐廳附近的落葉，因為今天總部的包姓副參事要進駐我們營區，以便隨時做督導，故要表現出精壯的一面。

中午的伙食，不知道是真的太沒有吃相？還是學長們對晚上的加菜期待非凡？幾乎不是回去吃泡麵，就是不想吃；我是基本的「吃飯演員」班底，於是說什麼也要去裝個樣子。

下午兩點不實施操前集合，可是三點要做球類運動的決賽，但在那之前輔仔有授權示意，我必須要在三點前完成燒鍋爐的動作，這樣弟兄便可以提早洗澡，然後四點半要站哨便可先集合，等到傍晚五點半的營集合祭拜，才不會延宕拖到。

拜拜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由營長主祭，然後除戰備連及勤務上哨人員之外，其他人員皆到營會議室集合，然後拿著香、鮮花拜一拜而已；簡單的過年形式，增添了一些莊嚴和肅穆。

拜完後又得從整齊服裝換回體育服，接著帶至餐廳用餐，但在那之前，我們已經聽聞先去用膳完的弟兄回來直嚷「很難吃」的消息，結果第一道菜才一上桌，差點全部的人摔到椅子下面去。

怎麼會是「炸蘿蔔糕」啊！？

之後的菜有多糟糕、有多令人噴飯，那就不想多提了，因為實在比家常菜更難下嚥，回想中午自己伙房煮的料理，還是挺不賴的啦。

吃過加菜，便是除夕抽獎的活動。獎品的確是琳瑯滿目，只是那些先抽的大獎卻都不是我連上的弟兄份，最好的也頂多是傳令學長的「營長獎」，一台複和式的咖啡機。我則被抽中一組床罩，後來讓洗衣部的老闆出價兩佰買去。

看看花紋樣式真的很醜，淺綠色的底配上大朵粉紅玫瑰的圖紋，個人實在覺得老氣到不行；而換個小現金也是挺不錯的，至少拿該床罩組回去，我也是把它丟在牆角罷。

結束完除夕的活動，時間也才晚上九點，外頭的霧氣開始聚攏，也開始由淡轉濃，飄盪在空中的薄薄水氣，不停地在水銀探照燈前飛舞著，望著那樣的情景，我的師父不禁說道：「看到都好想去清境農場喔。」或許他也是跟我一樣，都是一個單純的愛山人吧？

不過，晚上的十點到十二點還是得站哨；睡前輔仔除了發給我們每個人一個小紅包外，還做了個別離營宣教，這才總算正式結束了一天。

明天下午就要休年假，熬也終於熬到了這一天！



2005-0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