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新年
今年的新年很特別,從年前到年後,都在平常生活的房子裡過節。從小,每逢過年,都要回苗栗的阿婆家吃團圓飯過新年,聽說新年的台北,像廢城一樣,很想看看這樣的台北市,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到了日本,過年也是包袱款款到婆婆家過年,從年夜飯到跨年的麵條到元旦喝雜煮,最快也都是初三左右才回到自己的家。
96年的新年第一次在婆婆家過年,雖然滿屋子煙味狗叫,倒也還好,因為誰知道這是不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到日本唸書之後的98/99年的新年,婆婆家依舊一整個屋子煙味狗叫,我還要倒茶端點心服務牌桌,開始擔心,如果以後每年都要來個一次的話,怎麼辦,00年藉口要趕論文,可是仍舊在大年初一回婆婆家,拿壓歲錢吃冷冷的日式年菜,然後又是重複的那一套新年,唉,敗給自己遵守傳統的陳腐基因,新年不回父母或公婆家,總覺得不像過年。為了解決這種莫名其妙的傳統想法,結婚後同住的新年,都藉口跑回台灣。而最近06/07/08/09的新年,只好咬咬牙,撐過去,催眠自己,一整個屋子的煙味狗叫,就是這幾天而已,倒茶端點心服務牌桌,就當是壓歲錢的回報,有這樣的婆家,算是不錯了,不可以有埋怨。。。。
而今年,因為公婆年度大冷戰,我們在自己的家過年,老實說還真有點不適應,不過和太郎兩個人還是盡量弄得像過年,第一次買門飾,第一次辦年貨,第一次做「自己喜歡」的年菜,不過日式年菜還是由婆婆在大年初一的時候帶過來。
照例上明石魚市場買年貨,第一次自己掏腰包買年貨,才知道新年有新年價,不過,有一種真正長大的感覺。分兩天辦年貨,事先排好行程,非常有效率。除夕當天,電視頻道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來日本這麼久,我終於實現了除夕晚上窩在暖爐桌剝橘子看紅白歌唱大會的心願。(在婆家過年,一定是由公公掌遙控器,看格鬥技,飯後架上牌桌打麻將,我既沒有暖爐桌可以窩更別說有自己的房間可以躲,還又得隨時待命伺候茶水,千萬不可以埋怨,因為公公給的壓歲錢夠買機票回台灣,而今年既不用伺候茶水,壓歲錢照領,外加聖誕津貼,日本大男人有啥不好?)
很輕鬆的新年,大年初二還和美佳夫妻球敘,借了一個球洞練習,這是我第一次在球場打球,之前都是在練習場,新年吉兆,第一球就飛得又高又遠。為了春天可以正式登場18洞,我還猛練習沙坑球。我想以後城市馬拉松跑完,我一定要安排一天,到當地高爾夫球場見學。頓時,想要好好工作的熱情又來了,好好工作,好好玩樂,這樣的人生,還有甚麼遺憾。
過完年的第二個禮拜,全家飛了一趟新加坡,因為妹妹要結婚。時間雖然很緊湊,但妹婿(叫妹婿有點不適應,我們牲肖相同,但年紀差上一輪)很熱心地帶我們到處走走,我們穿著短袖,帶著手帕擦汗,妹妹妹婿還蹬著涼鞋,媽媽甚至掛上太陽眼鏡,心情是很觀光休閒,畢竟滿街的洋人,提醒我們人在國外(不是在日本或台灣),但是整條街都在播恭喜新年好新年到發大財之類的,再怎麼全球暖化,台灣的新年還是有點涼意,有時台北還會下著冷冷的陰雨,寒流若是來了,可是冷到沒有地方躲。知道自己在國外,卻聽著熟悉的新年音樂,但是體感溫度和氣候是夏天,一整個身心無法協調,不時告訴自己現在是在赤道附近的新加坡。
事先並沒有對新加坡抱太大的期望,不就是一個鼻屎大的城市國家嗎,而渡假是要到海邊鄉間才對,到城市不就是一個擠字還有滿天的灰塵髒空氣,反正是來參加婚禮辦正事的,就不要計較這麼多了。沒想到妹妹幫我們訂的飯店,價位不過是日本普通商務旅館,卻有個像電影場景一樣的游泳池和吧台,躺椅和茂密的熱帶植物。
我開始推翻自己的旅遊觀。本來我認為飯店是用來睡覺的,只要乾淨就好,幹嘛大老遠飛來窩在飯店休息。可是,那些白人大老遠飛來新加坡的心情,我似乎可以體會,日本很冷,可能也還要再冷到三月,在冬天時有機會飛到溫暖的地方避寒儲備體能,才好回去度過剩下的冬天。也不要去想甚麼人文歷史、觀察啥當地生活氣候,就是蹬著拖鞋,套著短褲,大搖大擺地進精品店東看西瞧,也是一個爽字,在日本我就不敢,要進LV之前,就要先拎著LV。
看著萊佛士酒店露天餐廳裡從中午就喝著香檳的白人,我和太郎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是懂得工作和享受的族群,這種感覺就像高中時羨慕那些會玩又會唸書的同學一樣。我當下決定自己的新年新目標─好好工作好好玩。
真是一個不一樣的新年。
PS 到新加坡的飛機是中國國際航空,從上飛機起飛沒多久,小姬就說他已經可以列出十項以上不滿的地方。還沒去之前,可以過境北京機場,甚至比新加坡之行還期待,在轉機填寫檢查表格時,收表格的櫃臺小姐在傳簡訊,一抬頭就是一副臭臉,害我都覺得是不是自己打擾到他傳簡訊,通關櫃臺旁有一張海報─微笑是我們的驕傲,臭弟會唸但是不懂含意,要我解釋,小姬冷冷地用日語說,「會笑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回程時,小姬在通關的時候就是一臉酷,問他幹嘛這樣,他說以沒有表情面對沒有表情的人,就是最好的方法。
我平常自由慣了
到新加坡仍是一貫覺得自由
沒想到經妳比較之下,新加坡和日本的生活落差這麼大
新加坡給我一個很大的震撼就是各式人種自然融洽地交談
這種景象連在號稱民族大熔爐的美國都不容易見到
住在新加坡的朋友告訴我
這也是政府經過多年的努力才做到的
一開始各民族之間也是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