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小朋友睡覺時，我確定他還在床墊上，12點大人要準備進被窩時，就看到這幅景象。



台北的家人都說臭弟有大舌頭，獨身的小阿姨非常擔心，要我帶他去給醫生看，當媽的我自負很瞭解自己的小孩，不過是ㄓㄔㄕㄖㄗㄘㄙ比較不清楚而已，沒啥大不了的。也許口齒沒他姐姐這麼清晰，可是伶俐度不亞於任何四歲半的台灣小朋友。



這個禮拜天早上，臭弟和我窩在被窩裡，

他：「姐姐很討厭，睡覺的時候都要摸我的耳朵。」

我：「你有兩隻耳朵，借一隻給他摸一摸，有甚麼關係」

他：「那他可以摸自己的啊！」

我：「……………」





前幾天，婆婆買了兩大包糖炒栗子給小朋友，小朋友吃的津津有味，可憐滿地的栗子殼，

我邊吸地板邊說：「就是因為你們把殻剝的掉滿地，所以媽媽才不買栗子給你們吃」

臭弟說：「那你可以買已經剝好的啊，大家都省麻煩」

我：「……………」



上個禮拜，幼稚園老師帶小朋友去挖地瓜，臭弟和小姬興奮地說要拿一些給爺爺阿嬤。隔天一早，臭弟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廚房看他的地瓜，還把最大的一顆拿起來說：「這個最大的要留給爺爺和日本阿嬤，謝謝他們平常照顧我們，還買玩具給我們」，當場我把濕漉漉的手擦乾淨，緊緊抱住他，「媽媽好感動喔，爺爺阿嬤沒有白疼你了」



因為是全職媽媽，所以小孩子平常的一些行為，都可以第一手知道，而有些快樂的、心疼的、感動的場景，都不會因為常常出現與接觸，而有任何的邊際遞減現象，反而是日與遽增。



這讓我想到大學學姐說過的一段話，這位學姐能力很好，背景也不錯，畢業沒多久卻能夠很甘心的在家相夫教子，我問他以甚麼心態面對家庭主婦的工作，尤其是帶小孩這種吃力不討好，勞心又勞力的工作，當時小姬才不到一歲，而學姐的兒子已經四歲左右，上幼稚園了。



她說因為畢業沒多久，他就在家照顧重病的母親，照顧小孩要比照顧老人在心理上輕鬆多了，看著自己的媽媽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那種感受很難過，而照顧小孩不一樣，小孩一天一天的長大，情況一天一天的好轉順手，他想這就是他可以勝任的原因吧！



現在的我，也可以體會到他的說法，雖然我沒有照顧老人的經驗，但是帶了六年的小孩，我覺得真的很像在種樹，種子灑下去，現在已經出現雛形了，過去澆水拔草幫他遮風擋雨的辛苦減少許多，當然以後在小朋友青春期時可能還會有其他問題，但是我不知為何，對於自己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親子關係非常有自信，也很期待小朋友無限的未來。我不是指他們將來要出人頭地之類的，而是非常興奮地想知道，小朋友漸漸脫離父母的保護之後，在這個世界會和誰相遇，會發生怎樣的事情，然後如何構築自己的觀念和想法。



不論你們回家之後的表情是眉飛色舞還是忿忿不平，當媽的我都願意傾聽你們每天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