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06 21:25:31June
Position
這次你是真的要來找我了，
我卻對你說，那天我早就有別的安排。
”妳說謊。”你慍怒著。
”是真的。”我沒心沒肺並且沒有任何一絲內疚地回答。
”妳週一到到週五哪一天是空的？”
”都沒有。嗯，就這樣！”
我掛了你的電話，連句再見都沒說。
我已經不在乎你怎麼以為，
我已經熬過那段必須設法安頓自己情感的痛苦期，
相同的路我不會再走第二次，
就算是為了你。
你打電話來，問我是不是去了國家劇院的那一瞬間，我覺得寒毛聳立。
我不認為我必須向誰交代我的行蹤，也不認為誰有權利可以這樣質問我。
我問你怎麼知道的，
起先你不肯講，
後來才說有人看到我，所以就打電話通知你。
當下我克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冷諷地說：”那些人也真奇怪，認出我不來打聲招呼，反而打電話通知你是什麼意思？”
你沉默著，然後很快地轉移話題，
你似乎還不習慣我的反問，或說是頂撞，
但你恐怕必須習慣－－或是可以轉身走開，根本不用忍受。
我並不是個好約的人，
過去你只要說出一個時間我總是說剛好我有空，
那是因為我給了你最惠國的待遇，
我不拿喬，不耍心機，
不吊你的胃口，
不和你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但人是不是都有點犯賤？
當別人什麼都可以給，你就覺得不稀奇。
你以為我會永遠等你，
所以你可以隨口給了我希望之後又隨便改期隨便取消，
毫不吝惜地揮霍我的時間與感情。
我曾對你的依戀那麼深，
深到我以為失去你我的國度就會傾圮，
但是當我決定離開後，
儘管那種痛使我近乎被摧毀，卻還是活著。
只是現在的我不是當時的我了。
人被摧毀一次，就會學著堅立一點。
我省悟了人最終愛的都是與自己站在相對位置的那個人，
因為你只看得見他，卻無從走近，
他成為一個遙不可及的標的，
你會動用所有的想像去勾勒屬於他的一切，
他會將你的思緒佔滿，於是你想的都是他。
或許只有那個時刻的愛情最純粹，快樂也最純粹。
因為當兩人在中心互相靠近時，就是一連串幻滅的開始與被迫磨合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