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15 21:28:35何必生
狎昵生輕慢
這理當是我數年前的感觸，已經沒有提的必要，只是最近又有人嗟嘆，頗感慨，提筆略贅數語。
最初這只是小事，不知怎麼急轉直下，一度親如至親，變成形同陌路，一步行差踏錯，後果難以逆料。也許兩邊都有錯，也許都沒有，我並不執著在這對錯之別，只是試著要釐清那關鍵的瞬間。
無論兩造如何織出羅生門，至少有一點是確定的：言者有言，聽者有聞。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裂罅就忽地成了萬丈深淵。這是話語的認知問題，但我認為，真正的癥結，應該是對彼此交情的認知。也許我們太理所當然認為對方一定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我們誤以為友情夠重，重到能解開一切齟齬，也許我們學通古今，卻忘記古人也說狎昵生輕慢，我們永遠不知道（或刻意忽視）那條線畫在何處。
於是忽然一日，豬羊變色，黑白逆轉，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此時就實感人心之脆弱，再怎麼樣，我們都離不開那個方寸之間的小情小怨，我們在乎的世界不見得比張愛玲筆下的女人來得寬闊。人生又被自己弄出個核突，疙疙瘩瘩，事理人情，漸漸就像台灣的馬路一樣凹凸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