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10 14:58:00鑽石小草莓

我的建築師媽媽~姑姑???

自從媽媽把身體調養好,難得的會在紐約的家中停留將近一個禮拜!因為高中成績還算是理想範圍,所以僥倖的讓我進到了媽媽期望我進入位在麻州的理工名校。大學的生活畢竟不比高中,不只是堆積如山的功課,還有自己輸不起的個性。我竟然也步入每天泡在圖書館和圖室的生活。總算學校的課堂進度完成了一個段落,我才可以抽空放假從麻州回到家裡度假。
難得的假日,我懶洋洋的趴在起居室,一邊放著之前到日本旅遊買的CD,是由久石讓所演奏的。當我神遊在音樂的優雅旋律中,聽到媽媽竟然大聲的說: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拒絕!」
這簡直是奇景!媽媽平常說話難得大聲,尤其是在家裡,她對待外公、外婆、爺爺和奶奶也是有別於她在外面呼風喚雨的姿態。但是,即便是她在事務所,其實說話也不大聲,充其量就只是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除非是開會場合,她會把音量稍微提高,但是通常她說話的聲音,一直都不大聲。可是乾媽說,其實是因為媽媽的個性變很多,以前她的個性很活潑,連笑聲都是很爽朗的,常常遠遠的地方就可以聽到她談笑的聲音,但是隨著時間的歷練,她的個性越來越內斂,也就沒聽過幾次她說話大聲。
(可是她需要幫助啊!)我聽到外婆的聲音,聲音還是柔柔的,果然是大家公認的禮儀活字典。
「沒有的事!就這樣了!」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平常開會下定主意的想法,簡單明瞭,也沒得商量了。但是,通常發生這種情況的機會並不是太多,除非是旗下設計師一再的變更,但是過度的變更卻會影響到結構的設計和美觀的時候,媽媽才會有這麼毅然的態度。其實,她自從手術後,個性就比較溫和。所以,態度也就不是這麼硬。
(善款都在捐了!她是你姑姑耶!)
「那是什麼東西!我沒有那種東西!好了!不要再跟我談這種事情!善款要多少,我都捐!但是在她們身上,一毛錢我也不會出!」
以我對媽媽的了解,我最好還是安分的在起居室裡面待著。平常她只要心情不好,我們就最好安分閉嘴別去招惹她了,更何況,她才剛大聲說過話。過了幾分鐘,外婆開了門走進來,一眼看見我,尷尬的點點頭。
『外婆!妳們剛剛…』我忍不住好奇的問,當然是因為媽媽早就離開現場。
(你都聽到了啊!?)
我誠實的點點頭。
(我還以為你在房間休息!)
『外婆!妳們剛剛在說什麼啊?』我忍不住好奇的問。
(你還小,還是不要過問!)
『外婆!我剛剛有聽到ㄜ!妳們在說什麼姑姑的!?』
外婆還是不發一語。
『我之前跟媽媽回台灣的時候,台灣的建築學會請媽媽演講,有一個老太太自稱是媽媽的姑姑,說想要見她!但是…』
(但是什麼?)外婆睜大眼看著我。
『媽媽說,外公是孤兒!沒有兄弟姐妹!』
(她真的這樣說啊!?)
我誠實的點頭。
(為什麼她要這樣?我都放下了!)外婆喃喃自語的說。
『外婆!到底是什麼事啊?』
(小孩子不懂!別問這麼多!)外婆還是堅持不告訴我真相!看來,我只好親自去問小阿姨了。小阿姨是媽媽唯一的親妹妹,從小我就常常跟著外婆一起到小阿姨在夏威夷的家。其實,主要是因為小阿姨怕冷,所以才會住在外島的夏威夷,但是媽媽一直都希望她可以過來紐約住。我窩到房間裡撥電話給小阿姨,
(Hello!)
『小阿姨嗎?我是小綠!』
(寶貝!最近好嗎?功課忙嗎?)小阿姨總是喜歡叫我寶貝。
『我還可以啊!但是…有些事情想請問你!』
(說吧!我可以幫得上忙的話!)
『媽媽是不是有姑姑啊?』
(……)電話那端突然沒有聲音。
『小阿姨?!』我疑惑的喊了一聲。
(我們…是有姑姑!但是…)小阿姨那端又是一段靜默。
『我跟媽媽之前回台灣給外曾祖父捻香,台灣的建築學會請媽媽演講,然後,聽學會那邊的行政人員說,有一個老太太自稱是媽媽的姑姑,想要見媽媽!但是…媽媽說爺爺是孤兒,所以沒有兄弟姐妹!可是…之前鄭云老師說,外公有可怕的姐妹,會欺負外婆!』
(什麼?你給鄭云教?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小阿姨一反往常的開朗口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是沒說什麼啊!可是…剛剛媽媽對外婆說話很大聲,還說…』
(說什麼?)
『她說,她沒有姑姑那種東西!』
(我想也是!)
『小阿姨!你還沒回答我耶!』
(小綠!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可以了解的,但是,當我們到美國來,我們就決定把台灣的不快樂都忘記!把它們都給擦拭掉!)
『可是…那些過去終究是存在的啊!』
小阿姨那端又是一陣靜默。
『小阿姨!』
(給我一段時間,讓我想清楚,我該怎麼說。)小阿姨那端先把電話切斷了。
越是搞不清楚的事情,就越是讓人想要釐清事情的真相。我決定去問媽媽,雖然正在氣頭上的她,我被罵的機率絕對超過200%,但是,我還是覺得非問不可。
偏偏,說巧不巧,就在我打電話給小阿姨的那幾分鐘間,媽媽竟然剛好坐車到機場出國去了。我傻眼的站在媽媽的書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