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01 13:41:40John

同流

她一向如此,堅持著自己的在打扮上的風格,問她為什麼不試別的造型?或是參考雜誌上的也不錯,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美麗效果?她會搖著她那蓬鬆的捲髮,像微風吹過樹葉簌簌地顫抖,瞪大了眼說,穿雜誌上的衣服就像穿制服了,因為很多人都會參考雜誌上的穿法,穿得好也就罷了,一旦穿不好,就會像外星生物活生生走在街上。

友人同她上街採購化粧品時,總會勸她選擇淡一點的口紅,友人總是說淡色可以襯出年輕氣色,但她就是執著大紅大紫的顏色,她說她不喜歡擦口紅而看不見口紅的顏色,這樣不如別擦得好。
她一定是戴著長長的假睫毛,並將她的眼眶描黑,腮紅不用說一定要很明顯的顏色,前陣子流行曬傷粧,就是將腮紅畫過鼻樑平行眼睛眉毛成一字,看起來就像曬紅一般,她興奮地照樣地在臉上畫了好些天,直到有天她看到了個其貌不揚的女人也畫相似的粧,不同的是,那女人臉上的腮紅不像曬傷,倒像被人甩了好幾巴掌,之後她就不再畫這樣的粧了。

最近,她的打扮日漸收歛了許多,本來的捲髮用離子燙燙直了,卸掉了捲翹的假睫毛,眼眶也不再塗黑,臉上的腮紅也淡了許多,仔細瞧了她的嘴唇好像沒上唇膏,她不好意思地說她現在都改用透明的護唇膏,這樣一來根本就是兩個人了,已經不如昔日的她那樣的令人注目,如今化為尋常女人,甚至更遜一籌,問她發生了何事,她才吞吞吐吐地說,剛交的男友喜歡她現在這個樣兒。

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現在才突然發現,四周的環境竟是如此安靜近乎死寂,其實也不是全然沒有聲音:機台隆隆作響、一兩個,有時是一群女人的談笑聲,還有老闆愛聽的孫淑媚在悲情地哀嚎…但是感覺就是置身在安靜的環境裡,有那麼一點像恐怖片要出現可怕畫面之前的令人屏氣的一般無聲,當然我不是身在電影院,我在侯孝賢的電影情節中的真實生活…

就這樣,一群人在這個空間等待時間的流逝,有時耳邊還會傳來周蕙的聲音:寂寞變成了一種體溫,陪我在子夜無夢的時分……持續著對我而言是無意義的動作十幾個小時,靈魂變得僵硬又死氣沉沉,除了有時廣播偶爾播出令人振奮的音樂,才又活過來幾分鐘,思考像麵糊般漿在腦子裡,時間流逝的後面才是渴望的自由,一覺醒來之後就重覆和無數個昨天一樣的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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