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我在六月二十七號那天撕了張月曆紙寫信給十九歲的我，那紙泛黃的很薄很薄前面還有國曆陰曆不宜嫁娶婚喪喜慶。我寫著親愛的J，你好嗎我想現在天氣一定很不錯，你是否坐在書桌前用黑色墨水畫眼線，桌上全是你用昨晚惡夢折成的紙鶴，你說過你不會摺紙青蛙所以只能像是時間將你折起的那樣折一堆狀似起飛但永遠飛不起來的紙鶴。說到噩夢不知道你是否還是繼續在夜裡流浪，我想十九歲的你總是驚恐的發現夢是自己的ㄧ部份或是根本就是最初的自己，而你在夢裡不管是跳火圈還是吞長劍總是被追逐的被追逐的。最近我夢到二十歲的自己在作夢而且夢裡的我已經長大講白一點就是不得不長大的那種臉蒼白的樣子，我畫著十九歲的妳沒畫過的金色眼影和桃紅色脣膏香水的瓶子放在一邊那是一種迷迭香和柑橘的味道，在夢裡的我對著鏡子看到了智齒被拔掉的窟窿並且努力的學習如何用成人的方式說話。親愛的J我真希望你也可以看到這個夢或者也許你早就在你的燦爛的夜裡預演著這個畫面，我們是如此無語的死去活著活著死去的度過這一大段被說是無病呻吟但事實上是有病的年代。而我想說的是請你好好記住暗藏在你嘴裡的梅雨季和秘密，智齒拔掉的坑洞有歲月之外的東西我想你有一天一定會了解。最後在信的結尾我寫上祝福和好好活著之類的話但不幸的是漏水的紅色墨水筆將所有文字糊成一片。像是火焰一樣二十歲的我這樣想著想著拿出打火機將信燒給了十九歲的我那信燒得像六月的夕陽一樣令人莫名其妙的些微感傷。



2005/6/10


雖然還有十幾天，但預先寫給自己ㄧ堆廢話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