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有外遇？」

 

朋友，不斷這樣問我，而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是吧？

 

 

不會吧？

 

 

 

 

※

 

 

 

「不是你的問題，只是，你一向都知道，

我講電話超會暴躁，我們用簡訊聊好不好？」

 

媽的，我覺得自己真是可悲到一個爆點。

 

我們整天沒見面，沒通電，也沒發過幾個簡訊，現在，我不過是睡前想跟他聊一下電話，還不到三十分鐘他就要喊停，受不了的，要、停！

 

我輾轉難眠。

 

我一時間真的適應不來他的“熱戀期過了”之後的態度和相處模式，我整個人已經寢食難安，跟男朋友感情生活不協調，現在連想去打個電動，也運氣這麼背的碰到他，而他竟然假裝沒看到我，毫不關心自己女朋友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難受之餘，我還覺得有點糗，我是不是已經被誤會是一個跟蹤狂了？

 

媽的，我終於忍不住走過去跟他澄清，拜託，會通宵營業的，澳門哪有幾家了？

 

唉，算了。

 

整個晚上，他態度如常，坐在我身邊，會抱親我，可是我心裡感覺有這麼的不一樣。

 

凌晨快三點，我說我要回家了，他堅持跟我回去。

 

『你不是想跟阿蟲打電動再夜宵嗎？』

「我們沒約好，問心，你想怎樣？」

『 … 我沒關係。 』

 

「問心喔？你說阿！」

『想你陪。』

「那就對囉，一起回家吧。」

 

路上，我一直很多疑惑。

 

『你說想騰點時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那你還想拍拖嗎？』

「嗯 … 不知道 … 都無所謂阿。」

『我意思是說，那你還想跟我在一起嗎？』

「該怎麼說想還是不想，我都已經跟你在一起了。」

『我們現在這樣每禮拜見一次，你OK？』

「我OK阿。」

『可是，我不OK。』

「那我星期三都過來陪你好不好？你說超過兩天不見不行，是吧？」

『嗯 … 』

「那就是說星期三、五、六，我都陪你，這樣可以吧？」

『我不知道 … 先試試看吧。 但拜託，不見面的時候行蹤請報告一下。』

「你想我這麼做？」

『嗯 … 』

「如果我說，你現在這樣，我有點高興，是不是很變態？」

『你因為快逼死你女朋友而覺得高興，這樣是真的很變態。 』

 

 

我心裡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 他也不是不理我，但他說整個禮拜不見面很OK耶 … 連想不想跟我在一起都顯得不知道也無所謂，這樣到底像什麼？

 

 

 

「我完全想不到你會跑出來這樣！下次你失眠或是不開心的，一定要跟我說，

我不想你一個女生單獨在街上到處亂跑。」

 

『你這是問我可不可以聽你的話，還是通知我得這麼做？』

 

「我是不是無法給你安全感？」

 

『我不知道其他女生怎樣，但我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的徹底的無法信賴愛情，我覺得愛情從來無法預計，即使今天好端端的，明天就可能完全失去；我覺得當你說愛我，就只能代表當下你的感覺，我擁有了即逝的一個moment，這樣。所以，才這麼過份存集跟你的照片、一起購物之後的收據、一起旅遊的車票船票、甚至你送的糖果，吃完之後包裝紙之類的，那些你可能覺得很垃圾的東西，但每一件對我來說都值得留著，因為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後一次 … 』

 

 

『會有著這樣的不安也是因為 … 我從來都不覺得別人愛上我是因為我的本質，而可能只是他本人有著某種執著或許人生裡面的缺口，也所以，我不覺得自己有能力留著一個人，最終變得很會認輸。如果他愛上我不是因為我，那他給我的愛情也從來不屬於我，我怎能要求？愛情，不是你要就有，不是你想別人就要給你，也不是靠努力就能夠得到，從來都不是這樣。』

 

我霹靂啪啦說了一堆。

 

你表情顯得迷惘。

 

「你真是一個很怪異的女生。」

 

『很討厭吧？』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再玩這個游戲。

 

 

 

 

『沒有人能跟我相處，所以，不愛才是正常的反應吧！？』

 

你立刻指著你自己。

 

『你能跟我相處？』

 

 

別開玩笑了，你才剛說完要抽離，這是哪門子的能相處？

 

我苦笑。

 

 

我們聊天，幾乎到天亮，但我一點都不覺得想要睡。

 

 

因為，我只能一直反覆想著你說的話，也不知道自己想從中確定些什麼？

 

 

 我不想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