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的就是要拖拖拉拉，設法騰空檔對不對？明明說好別勉強，就別了。臨時有事跟我講一聲我很好打發好嘛？你那什麼為難語氣？又沒什麼大不了，需要這樣排行程、東湊西湊挪時間給我嗎？再說，你那左半小時右十分鐘夠幹嗎？

我都煩躁到快要嘔死了。

欸，我不想成為一個讓人煩的討厭鬼。

好吧，天蠍座你贏了，敗給你那自我到幾乎又聾又瞎的程度，拼湊過的時間算是夠我跟你到海邊抽兩根煙，閑聊幾句。

『最近，我迷上了星座，它說你天蠍男阿，很喜歡神秘感，而且很尊一，跟自己的星座也很速配。但看你一點都不像，她也是天蠍吧？』

「嗯，不過她很被動，我家人都不喜歡她，其實也是想找個比較成熟一點的。」

『先生，你以為她幾歲阿？開心就好嘛，不然你們也不會交往這麼久。』

「我不知道。」

『有感情吧，欸，分手太麻煩了，不要想了啦，你們還同居耶。』

「 … 」

『你說分的話說不定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著，欸，不過說真的，我是會打從心底鄙視所謂因很愛而做蠢事丟光臉的那些人。』

「她不是這種人  ... 那麼，你應該從來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吧。」

『呿，做過那些事情又不能代表什麼。』

我沒有說什麼，就覺得，他不需要知道我有沒有愛過誰，那跟他沒有關係。

我從來沒有為她以外的人這般瘋狂過。也不會再有下次。

我很愛她。但是就算有證有據我對她是這麼顛狂，最終，我又能夠得到些什麼？我們都只懂得這樣去愛那樣地相處，再見面，我還是我，她還是她，什麼也沒有改變。

那些日子，我嫌她煩乾脆睡在街上、我一沉默她就會握緊拳頭亂打牆壁、她甚至會搶手機、甩東西、我跳進噴水池撿她丟的戒指、手錶或其他的，我不只一次在街上聲嘶力竭跟她吵架、她也應聲吼著髒話說我不要臉、我一個人在街上、在家裡、在任何地方哭得亂七八糟，心臟好像被撕裂幾千塊，偶爾會想就這樣衝出馬路被撞死掉算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們後來無時無刻不像個瘋子。

我會恨她，但傷心的時候，我還只是想要她。

分手之後，我一直都想要歸根究底的搞清楚，我的愛到底出錯在哪裡，我這個人到底哪裡有問題？那麼愛她我還出軌，那麼愛她我還惡言相向兼忍不住動手甩她巴掌，那麼愛她我看著她在我面前執拗到要死去活來我還嫌惡冰冷地要她離開？

星座都說處女跟魔羯座最速配。

星座，都狗屁不通。

我幹嗎跟阿寶聊星座呢？阿寶又幹嗎哄我說要跟女朋友分手，他以為，不分會差別我跟不跟他一起、跟不跟他睡？

晚上夜半三更打電話來，

「你會不會喜歡Yama，看你們今天聊得很起勁，哈哈。」

『沒興趣啦。』

「你那麼喜歡女生說。」

『我不想拍拖啦，現在我跟你這樣已經很足夠了。』

「如果我跟女朋友分了，那是不是就不能再找你了？」

什麼意思阿？

『這個跟我沒關係阿，壓根兩碼子的事情耶。你不找我也無所謂阿。』

也不能有什麼所謂吧？

「也對啦，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就是嘛。』

什麼，愛不愛，分不分，都已經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