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心!兩顆「接班種子」
1.Sanctuary!仰望愛和希望
2024年春季班,創作坊中壢教室最後一個學期的最後一堂課,週三班結業,和學弟學妹分享過〈我理想中的高中生活〉的簡郁儒,帶著從韓國特選回台的精緻書籤、杯墊,和買了花的學妹徐丞妍,一起拍椅墊、整理和式桌、掃地,等著秋芳老師批閱完最後一篇期許大家保持「一定要有趣!」的生活心情記錄下來的結業短文〈生活中的謎〉,那是我們師生最熟悉而眷戀的日常。
「我們沒有家了!創作坊真的給我們好多回憶。老師會去新竹教室嗎?我們還是喜歡聚在創作坊,真的很喜歡創作坊的氛圍,那是我們成長的滋養。」無奈地鎖在「高中囚牢」的郁儒,眼淚汪汪地感嘆:「等我們長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很想接創作坊,齁呦我怎麼才高中。」
「我才國中。」還在坐「國中監」的丞妍,在迷糊中帶著點「風雨淒淒,雞鳴不已」的鎮定感,聽起來不慌不忙:「我們兩個一起!」
聽著兩個孩子的「宏願」,我笑了,心裡卻酸酸的,AI創作帶來的未來,我們更需要像創作坊這樣的夢工廠,其實也面臨了更嚴苛的挑戰。時代慢慢前行,所有的夢想也都歧長出不同的樣貌。想起創作坊勇敢的孩子怡箴,曾經說創作坊是Sanctuary。有人把它當作避難所;有人視為庇護站;有人真心相信這是一個純真天堂;怡箴自己覺得,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回來整理自己;我相信世界上有一種「聖堂」,盛裝著不老不滅的愛與希望。
長期在新聞台執寫「水晶魔法石」的創作坊學姐,在荷蘭有個「創作坊荷蘭小小夢工廠」;曾經在疫情期間聯手主編過《九歌109年童話選:平安相守+童話小燈》的這兩位小評審,也在心中,種了顆夢工廠的小種子,但願在並不多久後的未來,長出夢的大樹,讓所有疲倦的心,好好乘涼。
不知道創作坊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成為一座「永遠的Sanctuary」,但是,引領著孩子們,一屆照顧一屆,一代延續一代,我真的相信,我們可以一起,認真靠近,一個充滿愛與希望的聖堂。
看著兩個紅著眼睛的孩子,忍不住安慰大家:「銘心不忘,真的要約出來!」
「不是約出來。」丞妍一說,郁儒就像說相聲般接話:「去創作坊。」
「對,約去創作坊!」兩個孩子一說,真的是相聲台上抖包袱,好可愛!歡喜稍稍覆蓋了眼淚,我們在書牆前、展示書櫃、Logo牆拍照,放在郁儒剛設好的群組。 2.銘心
呼應最後這學期一起走過的《幽夢影》,以及樓梯口的小春條,群組名稱訂為「銘心」。回到家,打開郁儒的小卡:
秋芳老師:
聽見中壢的創作坊將熄燈,心中湧現莫明(嘿嘿,這是錯字,訂正:名。莫名,無從言說。以前學生說,老師,你這麼愛改錯字,沒人想要寫信給你的啦,哈哈,我確實收斂了不少,但想來郁儒並不在意)的酸澀,創作坊之於我,是愛上並學會寫作文的地方,是夢的開始,謝謝老師教予我們的一切,我至(錯字又來啦!這是典型的郁儒風格,訂正:自)始至終銘記在心。
最愛您的學生 郁儒 敬上
小卡最後的「銘記在心」,怎麼會這麼剛好呢?精確預言了我們的新群組「銘心」。
記得,學期開學前整編《幽夢影》選本時,夢工廠廠長建議刪掉一些熟齡後才能體會的選句,讓文本選讀接近孩子們的真實生活,讀起來更親切、更沒有負擔。看著刪修後的選本,因為捨不得,我又在最後附錄加上三句:
「情必近於癡而始真;才必兼乎趣而始化。」
「萬事可忘,難忘者銘心一段;千般易淡,未淡者美酒三杯。」
「少年讀書,如隙中窺月;中年讀書,如庭中望月;老年讀書,如臺上玩月。皆以閱歷之淺深,為所得之淺深耳。」
沒想到,這些難言難辨的「滄桑」,後來卻成為「不識愁滋味」的孩子們,在文創運用、演戲劇本和創作引用時的優選。是不是還沒長大前,我們就感受到悲傷的誘惑?在來不及開始時,我們就愈感到必然的離別?會不會我們的基因埋著先知,凡是美麗的都不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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