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11 12:05:07草木深

小王爺 (十四)

第十四回 迎娶

 

我將耶律蘭摟在懷中,原本安靜的藏書閣仍傳來耶律蘭的低泣,我不知道耶律蘭究竟背負著什麼,現在的我還沒有開啟讀心的能力,但能覺知到她人內心的感受,此時我感受到的,是悲傷、是愧疚以及深深的自責。

 

「小蘭,我只是想跟妳說,不管我是不是再娶,妳永遠都是我的正妻,將來也是我的王妃,沒有人可以取代妳的位置。」我在她耳邊安撫地說著。

小蘭的身體一震,停止了啜泣,她沉默一會兒後,才幽幽地開口說「夫君,其實小蘭並沒有妳想像中的那麼好,雖然以前我曾怨過妳,但希望妳能相信我,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

我有些詫異「怨我?」

耶律蘭咬著唇,臉色有些蒼白「夫君自從重傷清醒之後就變了個人,待我極好,但是受傷之前總因為蘇公子的事情羞辱我,我得時時刻刻注意妳的心情,隨時都得做好受罰的準備。」

 

敢情這位東方晏書之前是有多變態啊!看心情來折磨人的變態!

 

「那妳怕我嗎?」我輕嘆口氣。

「以前很畏懼,但現在不會了。」耶律蘭搖了搖頭。

我緊緊摟住耶律蘭說「小蘭,我想讓妳知道,娶妾是王爺的命令,我希望妳不要因為我娶了妾室,就不理我了,我會傷心的。」

 

「夫君,我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女人,再說了,依夫君的身分定然是王爺給妳許配的,我能知道是誰嗎?」耶律蘭視線看向我的臉。

我苦澀一笑,像極了偷吃被女友抓包的表情「文彤及武彤,還有管事房的江綺凌。」

耶律蘭鬆了口氣「喔原來是她們,我還以為是不認識的人,正苦惱該怎麼相處呢!」

 

看到耶律蘭的反應,我反而有些矇圈,江綺凌也就罷了,畢竟少碰面,但是文彤跟武彤兩姊妹每天都在照料她的身體,照理來說知道兩姊妹都瞞著她要跟我成親的事情,換作是我也覺得不爽,怎麼會是鬆口氣的表情!

 

「妳不生氣嗎?」我試探性詢問。

沒想到換來一張耶律蘭困惑的臉「我為什麼要生氣?」

「好吧!雖然沒有生氣!但妳不是很難過嗎?」我相信我的感覺沒錯,明明耶律蘭的內心是很難過的感覺,不然幹嘛自己一個人跑來藏書閣裡哭唧唧呢?

「我不是因為夫君要娶妾在難過啦!」耶律蘭慌張的揮了揮手「夫君千萬不要想太多!」

「那妳為什麼難過?」這下子反倒讓我好奇。

耶律蘭一愣,這才神情有些暈紅扭捏「我絕對不會因為夫君再娶而難過,我只是覺得這麼大的事情,夫君怎麼都不跟我說,因而覺得難過罷了。」

 

「傻丫頭!」我忍不住失笑,隨即覺得耶律蘭真是傻的可愛,不由得又將耶律蘭摟的更緊,讓耶律蘭驚呼道「夫君!妳再用力下去我骨頭都要斷了。」

「親我一口我就放了妳。」我壞笑地將左臉靠過去。

 

耶律蘭雖然發窘,卻還是紅著臉完成了親臉儀式,我也依言鬆開了她,隨後認真地對她說「再過兩天就是迎娶的日子,妳將會以元配的身分坐在我身旁,並且接受三房妾室的遞茶,真擔心妳喝完這三杯茶就變成茶壺了。」

耶律蘭淡淡一笑,隨即說道「夫君就愛說笑,每杯茶最多只能盛三分滿,意旨只能分得丈夫三分愛,剩餘七分是對正妻敬重,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

 

「是喔!我以為是全滿,嚇死我,想說妳怎麼有辦法喝完三大杯茶,這不是要逼妳去上廁所嘛!」我輕嘆口氣。

「廁所是何物?」耶律蘭一臉困惑。

我乾笑兩聲「就就是茅房啦!」

 

耶律蘭忍不住笑,笑容一出,燦爛如花,就是這樣美,美的讓人不敢直視,我很慶幸,在這個時代裡我依然能見到謝苡珊,雖然是苡珊的前世,但仍不減我對苡珊的愛意。

 

※※

 

迎親當日,整個東方府內湧來了當朝許多文武百官以及皇親國戚,因為得知皇上也要來婚禮,為了禮節,所有人都是換著官服前來赴宴。

 

父王也大手筆,席開三百大桌,還擔憂著位置是否會不夠,我倒是不用操心這些問題,只要把新郎官的服飾穿好就好,我低頭看著一身紅色絲綢新郎倌服,總覺得很奇怪,以前總覺得自己結婚會穿著西裝,沒想到西裝穿不成,反而穿了古代的。

 

反正我也閒來無事,就偷偷摸摸地溜到敬峰閣特地為敏兒準備的婚房,想看看敏兒弄的怎麼樣了。

反正整個敬峰閣就屬我最大,到哪裡也沒人敢攔我,面對我的擅自闖入,幾個正在幫敏兒梳妝的大嬸們各個驚呼到不行,為首的一位胖大嬸立刻來到我身前躬身說道「世子,還未拜堂尚不能入婚房見新娘,這不合乎規矩。」

 

「說兩句也不行嗎?」我蹙著眉「就兩句?」

胖大嬸有些為難的與身後的其他兩位大嬸面面相覷,隨後妥協說道「最多半盞茶時間就得請世子至外頭等候。」

 

望著三位大嬸走出房間,我這才露出俏皮表情來到敏兒旁邊嬉笑道「沒想到妳穿新娘服,還算能看。」

敏兒白了我一眼「我只跟人說話,但不是跟妳這隻動物。」

「靠!妳變相罵我畜生!」我真是火不打一處來,都要結婚了還惹人生氣!

「找我幹嘛?」敏兒哼了兩聲「是不知道我在忙嗎?」

我笑眼瞇瞇地說「就想來看看妳會不會被畫個大濃妝之類的,這樣我掀妳紅蓋頭的時候才能做好心理準備,免得以為遇到鬼。」

敏兒翻了我一個白眼「妳嘴巴就不見得好去哪裡,祝妳早日嘴巴爛掉。」

我噘著嘴「今日大婚妳就不能說點好聽話嗎?每天都像吃炸藥一樣!」

敏兒笑了笑,翹著淑女式二郎腿認真說道「說正事,妳今天雖然娶三房妾室,但是依照曌國傳統,每位新娘都必須要掀紅蓋頭、喝交杯酒,之後就任由妳自己選擇要與哪一位妻子同房,妳做完這些禮俗之後就趕緊給我滾吧!我累了一天只想睡覺!不要來跟我搶棉被!」

 

「哪有做老婆的不爭寵,就妳這副德行!」我哼哼兩聲,頭也不回的離開敏兒的房間。

 

我默默地來到耶律蘭的廂房,她同樣也被奴僕盛裝打扮,雖然不是穿著新娘服飾,但穿著暗紅色絲質綢緞,顯得優雅而大度,身上的首飾說明了身分的顯貴。

耶律蘭等一下是要跟我一起去大殿上的,隨後敏兒與武氏姐妹才會出現。

 

耶律蘭從銅鏡的反射看到我出現,欣喜地回頭對我說道「夫君,妳怎麼這麼早就來我這了!」

「來看看我的元配妻子啊!」我臉帶笑意,走過去的同時,耶律蘭身旁的奴僕很識相的退了出去。

耶律蘭笑了笑「妳這兩天一直陪在我旁邊,還看不夠?」

我從耶律蘭身後環抱住耶律蘭的雙肩「怎麼會夠?我要看一輩子的。」

「夫君嘴巴吃蜜糖嗎?」耶律蘭臉色微紅,顯得很不好意思。

「我的蜜糖一直再妳這裡,現在想跟妳討呢!」我一臉正色的說。

耶律蘭一臉困惑「什麼蜜糖?」

我伸出食指輕點耶律蘭的雙唇「就在這!」還沒等耶律蘭反應過來,我立即親吻上去,這才是我的蜜糖啊!我貪婪地吸吮著那柔嫩的唇瓣,時刻都不想鬆口。

「嗯」耶律蘭使出了好大的勁才把我拔開,她滿臉暈紅地說「夫君!這樣妝會花掉啦!」

「妳今晚等我!我去找妳!」我笑臉咪咪地看著耶律蘭,就在剛剛那刻我已經決定好了,今晚就夜宿在耶律蘭房間!

耶律蘭先是一愣,隨後立即搖頭說道「夫君不可!這有違傳統,我沒關係的!丈夫今日定要好好挑選一位新娘同床。」

「去她的傳統!這裡我說了算!」我霸氣地摟緊耶律蘭,隨後溫柔地說道「我今晚只想來點耶律蘭這道可口的菜!」

 

耶律蘭的表情既是無奈又是羞紅,但還是果斷拒絕我「夫君,很多事情我可以聽妳的,唯獨這件不行,因為我是正妻,不想落下個妒婦的罵名,您今晚選擇的新娘,大家都在看著,恕我不能遵從夫君的指示。」

 

見到耶律蘭心意已決,我只好嘆氣作罷,於此同時,門外傳來奴僕的敲門聲「世子、夫人,皇上快駕到了,須趕緊至大殿上等候皇上。」

 

※※

 

雖然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皇帝阿伯,但還是會感到有些緊張,恭鈞王站在大門口第一位,我跟耶律蘭站在恭鈞王身後,等著皇帝大駕光臨。

很快就看到皇家馬隊浩浩蕩蕩的往我們家邁進,這排場多風光就有多風光,那種感覺就像妳只是結個婚,總統居然親臨現場的那種感覺。

 

隨後馬車落定,皇上從馬車上下來,他長的真的與恭鈞王十分相似,但鬍子比恭鈞王多了一點,只見他笑容燦爛無比,搞得好像今天才是他兒子娶媳婦一樣。

 

「爾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在皇帝腳落地那刻全部跪下行禮。

 

「眾卿平身,免禮免禮!」皇上擺了擺手,依舊一臉好心情,他來到恭鈞王身前感慨地說道「聖弟,今日是你娶媳婦的大喜之日,朕得好好喝上一杯喜酒!」

「皇兄能親臨,是書兒莫大的福氣!」恭鈞王說到此處對我使了眼色,我立即會意拉著耶律蘭跟我一起跪下行禮「姪兒向皇上致謝!」

「免禮免禮!快快起身讓朕瞧瞧!」皇上伸出金手將我托起,看著我的眼睛彷彿都快把我洞穿了,他非常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皇姪兒,越來越得朕的賞識,將來必是曌國之福!」

 

突然,皇上身旁的大太監齊公公低聲向皇上說道「皇上,吉時已到,婚禮可要開始啦!」

「哎呀!這一高興,朕都快忘了時辰!快進去吧!」皇上走在前頭,後面才跟著恭鈞王還有我跟耶律蘭以及一票眾大臣,畢竟皇帝就是囂張,一定都要走在前頭,誰敢走在皇帝前面就是要被殺頭的大罪。

 

皇帝很自然地坐上了主位,恭鈞王座在副位,耶律蘭則坐在大殿側邊,我不能坐,我能站著等婚禮儀式結束才能坐。

 

皇帝的心情依舊很美麗,他笑著說道「今日乃朕的皇姪兒娶親之日,一次將四位妻子娶齊,湊成了一棟房屋的四角頂柱,將來必有大福!齊遠!可以開始了!」

站在皇帝身側的齊公公會意,立即尖著嗓音喊道「婚禮開始!三位新娘入殿!」

 

三位新娘魚貫進入大殿,她們身邊都有一位奴僕攙扶行走,為首的是敏兒,後面跟著文彤及武彤,但老實說兩個人臉都遮住,身形也一樣,實在很難認出誰是誰,不過三個人雖然穿著嫁衣,但是三個人嫁衣的款式及繡紋都不相同,各自有各自的特色及奢華。

 

皇帝滿意地看著眼前三位新娘,雖看不到容貌,但單憑身姿及玲瓏有緻的身段,也不難想像這三位新娘的美麗,三位新娘被奴僕帶到定位後,皆紛紛跪下,異口同聲對著皇上說道「參見皇上。」

 

「好!好!都請起!」皇上笑顏逐開,看著三位新娘起身後,便示意身旁齊公公,齊公公立即喊道「上紅繡球!」

 

所謂的紅繡球就是一條綁著紅繡球的紅稠布,是要新郎跟新娘一起執起的,意味著緣牽一生,平常都是一個妻子代表一顆繡球,現如今是三妻同娶,所以可想而知這布有多長,上面各自綁著三顆繡球,繡球的一端拿在我手上,另外三名妻子則各自捧著自己的那顆紅球。

 

我被奴僕牽到三位妻子之前,齊公公立即喊道「一拜天地!」

 

我們對著門外躬身一拜。

 

「二拜高堂!」

 

我們轉身對著皇帝及恭鈞王躬身一拜。

 

「夫妻對拜!」

 

我對著三位妻子躬身再拜。

 

「上茶!」

 

這時候就沒我的事了,我退站恭鈞王身邊,看著三個妻子手捧著茶,一杯敬給皇帝,一杯敬給恭鈞王這位公公。最後再一杯一杯敬茶給耶律蘭,代表敬重這位元配夫人,飲下這杯茶,以後姊妹相稱。

 

齊公公看到茶都上完後,宣告「送入婚房!宴席開始!」

 

我目送著三位妻子離開,不免有些羨慕,因為這代表我等一下一定會被灌醉!

我可不勝酒力啊!我在心中吶喊!以前我只要喝一小罐啤酒就會醉倒的人,更何況古代那裏有這種低酒精的酒,每種酒都是純釀的高濃度。

 

聽說我的每一位姐姐都很能喝,出嫁的姐姐都比姊夫們更會喝,就不知道東方晏書這個體質可不可以扛的住。

待續

台長:

恭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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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 2021-02-11 13: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