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07 23:44:41草木深

Sorry (十八)

6-4 孟穎

 

當我清醒時,才得知昏睡了三天,也得知了我之所以不斷頭痛的理由。

所以我選擇逃避,假裝我還沒醒,還在昏睡,來逃避懷令的追問。

 

聽到歛的聲音從我旁邊出現「她的情況穩定下來了,只要再過個半天大概就能清醒。」

「那很好。」懷令冷冷地聲音也傳進我耳裡「順便幫她做斷層掃瞄吧!最近她老是頭痛。」

 

「這倒是沒問題,反而是妳們之後該怎麼辦?」歛有些憂心忡忡

「還能怎麼辦?」懷令冷笑說完後,我就聽到了開關門聲,想必她是出去了

 

我艱困的睜開了眼睛,刺眼的光線害我一時間無法適應,歛正在一旁調我點滴的滴數,順便朝我說「明明就醒了還在那裝!」

我聲音有些暗啞「妳知道了。」

 

「當然知道!包括妳腦血管動脈瘤的所有事我都知道。」歛無奈的看著我「為什麼連懷令都要瞞?」

 

我苦笑著沒給回應,或許現在還不該說吧?

說好了要一起活下來,好不容易活下來了,卻又在得知一條死訊,這叫誰能忍受的了?

 

「記得我跟妳說過,動手術的話至少還有些希望的。」歛拉了張椅子坐下來

我哼然一笑「手術成功率卻也只有百分之四十而已,連一半都不到,不是嗎?」

 「妳何必自暴自棄?」歛有些不悅「妳每次都像隻不會死掉的蟑螂,生命力多堅強,上天怎麼可能不讓妳繼續活下去,除非是妳放棄自己。」

 

 「上層那邊說要怎麼處置我們了嗎?」我轉移了話題,現在不想談生死問題,只想確認我還有多少事情還沒做,等做完了我才有心理準備去接受手術。

 

「上面的人說要等妳清醒才會做判決,但是決定手術的日期也要快,不然當妳們被黯凰逐出後,就再也不能進黯凰。」歛這下眉頭皺的更緊

 

好吧!我決定今天出現,先去處理完我的所有事,三天後馬上動手術。

 

想完後我立刻起身,嚇到一旁的歛「妳突然坐起來要幹嘛?」

「找懷令!一起去接受審判。」我說完後拔掉手上的滯留軟針,和一些儀器裝置,拿起衣櫃裡的西裝,走進盥洗室。

 

「孟影!孟穎!妳還不能下床啦!」歛的聲音出現在門外,我沒有回話,只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明明就一副很正常的樣子,為什麼腦子裡卻有顆不定時炸彈?

 

換好西裝,我就默默地走出病房,歛卻已經不見蹤影,我從醫療部走出來時,經過我的人全投以不諒解跟同情的眼神,我知道原因,畢竟Y彈可是禁忌,是絕對禁止使用的生化武器,不管情況有多危急,使用了Y彈所造成的後果會更可怕!

 

我走進屬於懷令跟我的辦公室,懷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愣,見到我進來,只是一臉的蒼白,她站起身,沒有問候,反而是向我揮了一拳。

 

「妳這傢伙!為什麼要瞞著我!」懷令雙眼通紅,似乎極度不爽,看來歛剛剛打過電話給她了。

 

我沒有說話,抹掉嘴角上的血「所以我們今天快點去處理一些該解決的事情,三天後我就準備要動手術了!」

 

「走啊!」懷令口氣很差,開了門就出去

 

※※

 

果然我跟懷令的事情,已經傳得滿城皆知,所有高層跟任務有關係的人都現身在會議裡。不知道組織會怎麼處置我們,畢竟我們嚴重的犯下組織裡好幾條規定。

說不定會被處以最嚴厲的懲罰,『烙刑』。

 

(註:黯凰最初從宋代那時起,最嚴厲的懲處是『掌刑』,就是用刀將雙手手腕以下斬斷,但因為過於嚴酷,所以在清末民初時已經修改為烙刑,直接在身上烙下逆『凰』字,意旨黯凰裡的罪大惡極者,並且帶著永遠無法抹滅的疤羞愧一世。)

 

我跟懷令都是前任黯凰首領白宇關所帶大的,自然擁有一些別人所沒有的特權,但我們卻利用這些特權去盜取Y彈,這可以說是大家氣憤的原因,假公濟私。

 

一場會議三個多小時開下來,好在白宇關跟邵星久的極力勸說,黑幫角頭老大的葉戮鷹也幫忙說話。

 

沒多久判決就決定了,她們已經將懲罰降到最低,邵星久公佈最後的結果「妳們必須接受烙刑,接受了烙刑,也絕對逃不過被黯凰放逐的命運。

 

槍械部的柒,淡漠地補充「組織要回收妳們活在這世上的所有資料並且摧毀。」

「黯凰是個隱密的組織,為了保護妳們也為了保護組織,這是必須做的事。」歛深深的吸了一口菸,在緩緩地吐出,眼神中全是無奈,看向我時還瞪了一大下。

 

因為她認為我該先動手術,在來接受審判,不然誰也救不了我。

 

白宇關悶悶地說「以後,再也不能做出顯眼的行為,也絕不能被人認出妳們曾是黯凰的一員。」

 

「不要趕她們走!她們就算犯了錯,但誰不會犯錯啊!」站在一旁的宇突然衝向前大叫,她的表情非常激動。

 

不過很快就被祇嵐給抓住「這裡沒有妳說話的餘地,給我退回去。」

宇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個訓練部的實習生,根本連說話的權限都沒有,忍不住脹紅了臉,卻也聽話的退回原本站的位置。

 

「妳們兩位上前吧!」邵星久站在最前方,政府一些官員們,似乎還是不太滿意這場判決,雙手交叉在胸前,顯然很不滿。

 

我跟懷令互視一眼,一起走向前跪下,誡律部的人用推車推來一個大火爐,上面有兩根燒的通紅的鐵叉,鐵叉上有個字,『凰』,但是卻要將凰字逆過來印在背上,成為逆凰,將背負著最大的恥辱,離開了黯凰,不管曾經有多大的功勞,但只要犯了嚴重的過錯,都會被記綠在『恥』名冊上被後輩的人引以為誡。

 

「將衣服脫了。」邵星久拿起一根鐵叉,臉色很凝重,我們是她上任以來,第一次手刃自己的手下,也第一次手刃自己的朋友。

 

躲在業戮鷹身後的葉可玫突然大叫「妳們那是甚麼不文明的處置法啊!現在都甚麼時代了為什麼要烙印?」

 

祇嵐走到她身邊,冷冷地說「如果在出聲,就將妳拉出去。」

葉戮鷹將女兒護住,向祇嵐不好意思的點頭「抱歉。」

 

邵星久見到現場狀況安靜下來,轉頭對懷令說「彈藥是由妳先偷,所以先從妳下手,有異議嗎?」

「沒有。」懷令已經將她的背,雪白赤裸的呈現在眾人面前,上面有著不少的刀疤槍痕。我的背也不比懷令差,整個背都是傷痕纍纍,在黯凰待過的痕跡。

 

只見邵星久拿起鐵叉,直接往懷令背上烙下去,瞬間發出燒焦的味道,懷令也忍受不住這句大的燒灼疼痛,低哼出聲,立刻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那個字的大小,約一個肩頰骨左右,我們都一律印在左肩上。

 

輪到我了,我依然還是緊張,但是,我連未來能不能活著都是未知數,還差這個傷疤嗎?

 

邵星久也不多話,立刻拿起另一隻鐵叉往我左肩上烙下去,突然,我覺得整個人都快被疼痛給震昏,這種痛是妳無法言喻的痛,又燒又熱又痛,我立刻向懷令一樣倒在地上蜷曲著。

 

黯凰組織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做過這麼大的懲罰,讓所有組織的人看的又怕又驚,尤其是新進來的實習生,各個摀著臉不敢看,有的還哭出聲音。另外一些跟我同期的人,從鄙視我們,變成同情。

 

「歛醫師,只准她們在醫療部待兩天,兩天過後就得去處理所有事情。」邵星久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她似乎也很難過。

 

我用眼光餘角看到其他的人的表情,便昏過去,人事不知。

 

 

 

  

待續 

 

 

 

 

 

 

台長:

 

 

我很拖

我夠拖

我真是非常之喜歡拖

沒人管的了我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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