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08 02:58:33

【天空計畫之獨霸武林】上 (未完)

             作者:音、逍遙童子
 


  遠古時代裡,在南海的孤島上,存在一個神秘的門派。江湖上對這名門派的事少知又少,沒人知道這個神秘的門派究竟有多少成員,背後掌門的盧山真面目也從未看過,但他們都知道一件事,就是……『千萬別遇上自稱是這神秘門派的人,否則你就是嫌自己太長命了。』
  還有另一種傳言流傳於江湖上------據說,背後操控這個神秘門派的門主,也就是掌門,是個傾國天城的絕世美人,還有人說,那個神秘門派的門主,應該是一位風靡萬千少女的絕色男子。由於,此門派經常神出鬼沒現身在江湖上,除非他們自爆身份,要不然是沒幾個人知道有這等高深莫測的神秘門派存在。
  幾天前,有位路人說他在市集上,曾遇過自稱是神秘門派的幾位成員,但對方是男是女、高矮胖瘦、武功如何,那名路人卻吱吱唔唔的說不出來,像是在畏懼些什麼,神情不如平常模樣,無法說清楚。因此有很多人,對他的話是採半信半疑的態度,和這神秘門派敵對的江湖人士也同樣收到這道消息,開始計畫在半路上將他們全都殲滅,以獨霸江湖為號召。

  春潭小鎮的市集上,沿街道兩旁全是擺滿各類民間用品、飲食的東西,各攤子的老闆扯著大嗓門,努力招攬客人上他的攤子買東西。悄悄溜出南海孤島的兩位神秘門派門生,此時正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但長期訓練的警戒心,讓他們在做任何事時,也不忘危險。
  「華哥哥,你怎麼把我一個人丟下嘛,人家好不容易出來闖闖。」宓宓露出一張受委屈的小臉孔,嬌嗲地向他抱怨自己的不滿。
  「宓宓,先前我們說好,偷偷帶妳出來,妳會乖乖聽我的話。可是現在……只是要妳一個人安份的待在客棧裡等我回去,妳還是跟著跑出來,萬一妳出什麼事,你叫我回去怎麼跟門主交代。」華生俊朗的臉孔,顯現出一絲威嚴不容反駁的神情,說話的語氣卻帶有些許關愛的感覺。
  「我第一次出島,你就要人家一個人乖乖待在客棧房間裡……我怕悶~我不依啦。」宓宓嬌嫩淡粉紅的小臉,因為心裡吞不下的委屈,變成圓鼓鼓的小娃兒臉蛋,和她說話的稚氣聲形成完美的搭配。
  「好吧,妳乖乖的跟著我,一路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準妳離開我一步,絕對不準!」抵不過她的哀嚎計,他只有提著十二萬分的精神留她在身邊。
  「謝謝華哥哥。」她總算能上街見識見識,心裡可高興的不得了。至於華生後面說的那句話,也許她沒聽見吧!
  離開詠福客棧的兩人,在人多吵雜的街道上行走,途中宓宓常常被街道旁叫喊的小攤子老闆吸引過去,惹得華生氣也不是勸也不是,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嘿~小姑娘,隨便看看,這兒的東西可是樣樣精緻、樣樣手工呀,保證妳在別處見不到的。』
  「老闆,你這些東西……怎麼賣呀?」從未見識過外面世界的宓宓,看到的每樣東西,都叫她驚奇,因此她常常趁華生一個不留神,就離開他身邊,跑到旁邊攤販瞧新鮮事物去。回頭巡視身邊的小丫頭-宓宓,他就知道自己又要去抓人了。
  「宓宓,這些飾花妳不是全都有了,還看什麼,我們走吧。」他雖然不懂女人的東西,但他知道怎麼拒絕誘惑。話一落下,不等販賣東西的老闆及宓宓反應,他一把就將她拉離剛才的攤子。
  
  (飾花:也就是現在所說的頭飾,用來裝飾女孩子頭髮的飾品之一,因為樣子像花,所以稱為飾花。)

  「人家還沒看完,華哥哥!我還想再看……。」她努力抓著機會,表明目前最想做的事,可惜徒勞無功,華生一句也沒聽進耳裡,硬生生地拉走她,走回之前的路上。
  「華哥哥!」她不死心地再喊叫他一次,想讓他停下腳步,允許她四處逛逛、遛達遛達。
  「宓宓……妳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嗎?江湖上不少要取我們性命的人,光是這小鎮裡只有邪天這個門派,但裡面的高手就足以叫我們小心行事了,妳還……。」在她任性的叫喊下,他停下腳步劈頭就是這句話,說得讓她覺得隨時都會死掉一樣,臉上不小心洩露害怕的神色。
  「宓宓,從這一刻開始,妳不可以再離開我身邊,懂嗎!我會保護妳的。」察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給她下了一顆定心丸,只希望這番話能夠壓抑她那份好奇、探險的欲望。
  兩人繼續踏上原定路程……前往名滿天下的『卻雲山莊』。

  另一方面……
  『報告主子,我等在十里方外的竹林裡,發現天空門的兩位門徒。』
  「好!來的正是時候,眾弟兄,今晚我們就去襲擊他們,一定要比其他門派的人先下手才行,當年被羞辱的仇,這次全討回來!」邪天派門主------葛邪,在大廳上接獲屬下來報的消息,正鬥氣滿滿計畫晚上的復仇行動。
  原定前往卻雲山莊的兩人,由於天色已晚,距離下一個城鎮路途遙遠,要回返也要花上半天時間,因而選在附近的竹林中過夜。
  入眠時分,竹林裡的寧靜比起白天更是來的沉靜無聲,除了風吹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吸入夜風的火堆所發出的啪嘰聲,剩下的就是華生和宓宓兩人睡覺的聲音。
  在冷洌的寒風中,依偎在火堆旁休息,身體上的溫度全靠火的熱度和自身的內功維持,因此無法睡的太沉。
  一陣陣由地面傳來的微小震動和雜音,讓警戒心高的華生有了防備,他睜開眼睛察看四周動靜,瞄到躲在旁邊休息的宓宓,正因為內力不足而凍到窩成一團,表情顯的很難過。
  他起身走到她身旁,將自己身上的內力傳一部分過去好保住她的體溫,以為抓到機會的邪天門派眾人就在這時候現身襲向他們。
  一瞬間,華生和宓宓兩人突然消失在邪天眾人面前,準備妥當來襲的二十幾人驚見眼前消失的兩人,突然無法反應。
  「整個竹林都給我翻過來找,他們跑不遠的,快去!」葛邪在這時還能回神指揮所有人。
  「不用找了,我們自己出來。」隨著所有人的眼光,在華生和宓宓出現的同時,邪天門的人應聲被擊倒,轉眼間的二十幾人,現下只剩不到十個還佇立在原地。
  「你……你們還佇在哪做什麼,都給我上去殺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兩人的武功竟如此的過人,他開始後悔今晚的突襲,但刀就架在脖子上,再怎麼想也無法改變眼前的情況。他使出這生所學的武功,衝向華生他們倆,打算以死相拼,可惜……宓宓還沒出手,葛邪就讓華生單手打倒在地,沒有一絲反應了。
  「華哥哥好棒喔!只用單手就打倒這個大壞蛋了。」宓宓崇拜著他,興高采烈地拍手叫好。因為這場打鬥幾乎都是他出手,而她彷彿一直在旁邊看戲。
  「宓宓,妳還會覺得冷嗎?」解決倒在地上的不速之客,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之前冷到窩成團的宓宓。
  「好~好冷。」她抱著自己的身子,不停地打冷嗦,本來已經忘了的冷,卻讓他喚起了記憶。
  「看樣子不能在這裡休息了,披上它,我們繼續趕路吧。」他將披在身上的風衣脫下來,蓋住一直發冷嗦的宓宓身上。
  「謝謝華哥哥。」她被感窩心地注視他關心的舉動,有點小開心此次的出島之旅。
  朝向西北方不等白晝降臨就踏上路途的兩個人,一路上總能見到華生小心翼翼照顧宓宓的畫面,而她也常受到他不時關心的表現,臉上總會有時無時顯現一些淡淡的紅暈。在你來我往的彼此關心對方,他們漸漸離開邪天門的勢力範圍,走入經濟發展良好的小城------縐木城。

           ◎           ◎           ◎

  『來呦~來呦!各位街坊鄉親們,通通靠過來呦!我們家老爺要跟各位說一件好消息,想聽的全都靠過來呦!』穿著一身家丁服的男人,手裡敲著纙、打著鼓,拉扯嗓子努力吸引街上的老百姓聚集在用木頭搭起來的方形擂台前面。
  「各位鄉親父老兄弟姐妹們,今天是咱們唐家第一次舉行的比武招親!在老夫身後的這位用紅巾蓋著頭的女子,正是此次舉行比武招親的重要人物。只要是哪一位武功了得的仁兄,便能將老夫身後的獨生女兒娶回去,不知有哪一位有興趣要上來試試的?」戴著綢絲段做成的方形帽、身上穿的也是華麗多金的模樣、說話老聲老氣的滿臉皺紋,正巧是唐家當家的大老爺,也是唐安的父親。
  習慣四處遊玩、常捺不住性子就和別人對上的小丫頭,惹惱了父親,在想不出辦法管制這丫頭時,唐家的第二位娘出了個比武招親這個主意,一來能找個人管制這丫頭、二來多個人一塊保衛這個家,聽了自己二夫人的話,覺得言之由理的唐家大老爺,就這麼匆促地推唐安上擂台,當作眾人的獎賞。
  唐老爺派出府中武功最高的護衛出去當對手,和所有來挑戰的各方人士分個高下。
  一生喜好美女、凡看上眼的絕不會放過的風少爺,慢慢從遠遠的街上遊蕩到這擂台前面,捧著好奇的心態一賭擂上的比賽,突然發現擂台後面站著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他心眼一動,決定要上擂台湊一腳。
  『嘿~你們看,大名鼎鼎的風光------風少爺,也上去搶親啦!』一位站在台下觀戰的路人,瞧見聲名遠播的風少也站在擂台旁等著挑戰唐家武功厲害的護衛,開始在圍觀民眾裡吆喝起來。眾人聽他的話,把目光全移到風少身上,心裡抱著嘲笑的想法看待他,一部分人漸漸不理會正在比賽打鬥的人,反而在台下搧風點火。
  『你們瞧瞧,只愛美人、四處風流快活的風少爺也上台要比劃比劃,你們說……可不可笑!?哈哈哈』
  『我說呀,他敢情是要讓自己出風頭,好讓我們能更對他印象深刻吶!』
  台下因為幾個人的冷嘲熱調,有些甚至窩成一團譏笑站在台上的風光。只是因一時的好奇而站在台上的風光,聽到台下傳來對他的羞辱,整個人慢慢的火大起來。
  「台下的!帶種的上來跟我打呀!只敢在下面說三道四,你們也只有這麼點能耐呀!我呸!」他想也不想地一股腦兒就衝出這句話來。
  站在台下看熱鬧的、和道人是非嘲笑人的,沒想到他真敢當眾回嘴,一時間傻了眼愣在原地,什麼話也吐不出來。
  鬧的這麼大的舉動,想當然引起生性好動的唐安,滿心地好管閒事個性。她偷偷掀起一邊的紅頭巾偷瞄現場的情況,看看引起騷動的人長的怎麼樣。
  『小姐,快把妳的頭巾蓋好,一會兒讓老爺看見了,又要罵人了。』隨身服侍唐家大小姐的丫環驚見她的行為,緊張地勸阻她,可是天底下哪會有聽下人話的主子呢。
  「知道了啦,只要讓我看見人,我就放手。」她轉著水靈般的大眼,不停地四處來回張望,終於找到她想看的對象了。此人正面向台下觀戰的人潮,咆吼剛剛那群找他麻煩的人。
  用嘴巴贏得勝利的風光,得意洋洋地將視線拉回擂台上,正巧對上那雙偷看好事的眼睛。無中生有的電波,直直地射中他深邃的眼神,電得他心裡非得得到她的欲望狂飆上升。
  「被發現了。」風光突然回過頭,她來不及放下掀頭巾的手,一雙水靈的眼睛就這麼對上他的眼神,從未有過的感覺也在這時候溜進她心裡,嚇得她馬上放下手,整個人的情緒比起知道要招親這消息還來得緊張。

  場景移到擂台外數十公尺處,華生和宓宓兩人在原定的時間裡到達途中必經之地------縐木城。
  兩人剛來到這經濟繁榮的小城,就注意到幾十尺前那群熱鬧非凡、又圍滿人群的地方。
  「華哥哥,這街上的人幾乎全擠在哪,不如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春潭小鎮上的房子,放眼望去全是用稻草蓋成的屋頂,只有像客棧這種供外地人居住的地方才會使用木頭搭造;但縐木城的繁榮,使得這裡的房子,每家每戶都是木製屋頂、黃土搭蓋的牆,比春潭小鎮房子還要來的堅固。原來熱鬧、人擠人的街上,被忽然出現的比武招親比賽,而顯得冷清一些,可還不失小城興盛的原貌。宓宓見人潮全擠在眼前十尺外的地方,提議華生一同去一看究竟,雖然她很想多逛逛街上攤子販賣的東西,但眼前那擠滿一堆人的畫面更來的有吸引力。
  「走吧。」他心裡也正是如此盤算,於是想也沒想的往那移動。
  此刻輪到風光上前挑戰唐家武功厲害的護衛,他磨拳擦掌的,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和唐家護衛切磋武藝。
  『兄台,請先出招!』
  「那我就不客氣了!小心!」話一落下,風光就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出拳頭,一拳打中唐家護衛迎面而來的手掌。兩人你一拳我一掌的互相往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風光處處留手的用意,風光見時機成熟,唐家護衛開始破綻百出的時候,他一個擒拿,利用唐家護衛出掌的手臂,一個反抓將他推倒在地。
  唐家護衛被打倒在地上,不得不認輸,唐老爺瞧勝利者總算出現了,正要宣佈將女兒嫁給他之時,華生選這時現身在眾人面前。
  「可否讓我與在下過幾招呢?」華生心生技癢向風光提出挑戰,要求他比劃幾招,只要打贏了他,才能將新娘子帶走。
  「好呀!」他仔細打量眼前這名不自量力的外地人,一身土黃色裝扮,連衣身樣式也怪里怪氣的,多看幾眼就噁,最讓他在意的是,他竟然長的和他不相上下的帥!說什麼他也要把這外地人打成豬頭。
  「請指教。」華生先禮貌性的開始,接著就和風光打起來。兩人都將自己身上真正的武功隱藏起來,想再多探探對方武功底細,豈知兩個人的想法都一樣,一直打下去也不見結果,後來他們決定使用幾招本身真正的武功招數去打倒對方,卻還是難以分出高下,就在這時,風光像是想到什麼,將眼光放在宓宓身上。
  「姑娘小心!」風光的手一指,賭上他人生幸福的關鍵,將眼神和手移指到宓宓所站的位置。
  「宓宓!」突然想起和自己一起出島的師妹,他緊張地把心移到台下,巡視她的安危。計謀成功的風光趁空隙出現,一拳揍過去,打中華生那張俊朗的左臉上。
  見宓宓安全無恙,才想到是個陰謀時,已經來不及了,在把臉轉回來的同時,他的左臉已經吃下風光的一拳,整個人因為拳頭的勁道,被打的飛倒在地,很明顯的敗給了他。
  「承讓了。」嘴角浮著笑的風光,不忘給他最後一個得勝者驕傲。
  「可惡。」不甘自己那麼好騙又不得不服輸的華生,一身狼狽地走下擂台。
  「華哥哥,你還好吧?痛不痛?」宓宓頭一次看見打輸架的華生,努力的給他一點安慰。
  「我們先找間客棧休息一下吧,順便找個大夫來看一下。」她小心翼翼地陪著他離開擂台場地。
  「感謝各位街坊鄉親們熱情的參與,此次比武招親的優勝者終於出來了,就是這位……英姿煥發、大名鼎鼎的風光------風少爺!」唐老爺不避諱流言,大聲地宣佈這次比武招親的結果,心裡頭高興以後有個人能幫他管管自己的女兒,也多個人幫他看守家裡的財富,什麼閒言閒語他也不去在乎了。
  「真是多謝各位的好意,美人就讓我帶走啦!」風光心高采烈走到唐安面前,在眾人面前一把將頭巾掀開,也不等到過門,直接當場就揭開新婚子的頭巾,論情論理實在是猴急了點,但……這就是風光的個性。
  「你……。」想不到這世上有這麼猴急的人,唐安一雙大眼直挺挺地和他對上,近距離的相望,她沒想到他是這麼帥氣英挺的人,和剛剛他跟台下觀戰的路人吵架的畫面,簡直無法聯想,兩人互相對望著對方,唐安的臉不經意流露出淡淡的紅暈,叫風光看得入迷。
  「咳咳,風賢姪若不麻煩的話,可否願到府上作一下客?」唐老爺一句話打斷沉入二人世界的風光和唐安。
  「當然、當然。」困難地將眼睛移離美人著迷的目光,他跟隨唐家一行人回到唐府。
  一路上唐安還因為剛才的失態,到了自己家裡,臉上的紅暈更是顯著。
  「爹,女兒先回房間休息了。」不好意思再待在所有人面前,她回到家後,馬上走回到自己房間躲起來,直到臉上的紅潮消退為止。
  此時,唐老爺正在大廳和風光談論唐安出嫁之事……。

  而另一邊華生和宓宓的情況……
  「華哥哥,你的臉痛不痛,要不要找大夫來看一下?」宓宓站在華生床邊看著他忍痛擦著淤青的左臉,心情緊張著不知所措,一向不曾負過傷的華哥哥,這次竟然打輸了,還被打中他自負的俊臉上,一想到她就……。
  「宓宓,我沒事,這點小傷還沒驚動到找大夫的地步,妳別想太多,先去吩咐店小二準備晚飯,不然妳要空肚子睡覺了。」他一邊用藥擦著臉上的傷,一邊和她說話讓她冷靜下來。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請小二將晚飯拿到房間來吃。」聽他說話的語氣,沒有一點嚴重的感覺,她也放心地離開房間去找店小二準備吃的。
  場景移回唐府大廳……。
  「唐老爺,我一向怕麻煩的,娶親這等大事,能夠從簡盡量從簡,那麼多瑣碎繁忙的小事,我看您也別忙了,再說您女兒的想法,恐怕也是和我一樣吧!」
  「我自認為對這城裡的消息還算靈通的,您女兒就是生性貪玩,經常四處亂跑,只要遇上她看不慣的事就會和別人對上,為了這麼頭痛的獨生女,想當然你開擂台比武招親也是為什麼了。」
  「我說的對嗎,唐家大老爺。」風光一眼精銳的眼神,直盯著被看穿所有心思的唐老爺,看得他手腳、身體都微微地顫抖著。
  「既然我們想的,你全都知道了,為了我們家的唯一寶貝,我也不再多刁難你,但是你絕不能欺負我女兒,也不準棄她於不顧!」唐老爺的想法全被看穿,他也認了,可是女兒終歸是自己的心頭肉,就算是出嫁了,多少還是會放不下,所以他必須確定女兒將來一定是幸福的。
  「唐老爺,您放心,我雖愛美女如嗜、風流成性,但該專情的、該負責任的,我一樣也不會逃避,我一定讓令千金過的快樂!」他信誓旦旦地對著唐老爺,也對著自己下話,這生絕不會辜負唐安。
  「好,有你這句話,老夫也安心了。」確定自己挑的女婿不會錯,他吩咐府裡的丫環到唐安房裡告訴她,他們剛剛的對話及決定。
  「多謝唐老爺成全,令千金跟了我,絕不會是錯誤。」知道爹的決定和他們之間談話的內容,唐安拿著裝滿生活上需要用到的包袱,到大廳和自己的家人告別,隨著風光四處旅遊。
  「爹,女兒有機會,會再回來看您的,您要多寬寬心,別太想念我。」唐安跪在自己父親的面前,握著他的手說出離別時說的話。
  「老夫的寶貝女兒,到外面去生活,一切要小心,別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和別人對上了,爹以後管不到妳了,妳凡事要多捺住性子啊。」他語重萬千的握住自己將離開家裡女兒的手,最後一次看見自己女兒的容貌、最後一次握著她的手、最後一次和她說話,想到唯一的寶貝的女兒馬上就要離開自個兒的家,他就忍不住落下那許久也不曾掉下的淚,說到最後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接下來的話已經全讓淚水蓋住說不出口。
  「爹,您別這樣,女兒以後還是會回來看您的,女兒不在的時候,請爹爹多多保重身體,讓女兒回來能見到健康如初的父親。」隨著爹多年養育她而落下的那些蒼滄的淚水,她也忍不住跟著一起落淚,頭躺在自己父親的腿上,經常離家四處遊玩,沒想到今天是真正要離開家,無法割捨的親情,教人忍不住想多待一些時間。
  「安兒,我們走吧,唐老爺保重!」風光也能體會他們現在的心情,但還是打斷他們分開的不捨之情,將唐安帶離唐府。

  割捨了骨肉之情,風光帶著唐安走在縐木城繁華的街上。此時,他突然想起一個人,轉頭詢問身旁的可人兒心情可否好一些。
  「安兒,我們先在縐木客棧歇一會兒,等等再上路吧,這裡畢竟是妳生長的地方,多待一刻也無妨。」他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是想著另件事。
  「恩。」滿腦子裡全是離鄉背景的畫面,壓根兒也沒想到自己會離開這片土地,她的心情沮喪極了。難得好福氣,嫁給了一位體貼的丈夫,這是她唯一的安慰。
  兩人手牽著手一同走進縐木客棧裡,見滿堂哄鬧的來往遊客,在大廳上吃吃喝喝,偶爾不時交換江湖各方消息,店裡的伙計、掌櫃光是忙著招呼,就顯得慌亂、忙錄,不時要樓上、樓下的跑,風光才一跨進門檻就見著這不比街上熱鬧遜色的景象。
  「掌櫃的!還有兩人房嗎,我們倆要暫住一晚。」猜想那傢伙準是住進這家龍蛇吵雜的客棧中,他就特別選定在這家過夜。因為白天送給他的見面禮,讓他覺得不夠貴重,世上無幾,偏偏讓伳碰上的帥公子,就是礙了他的眼,所以他和那傢伙卯上了。
  『這……客倌,不好意思,本店……只剩一間房了。』掌櫃面露難色,還是強打著笑臉接待風少爺,只因為他在本城裡的名聲太響喨,讓所有遇到他的人,不得不禮讓三分。
  「安兒,妳和我同住一間房,沒問題吧?!」剛剛才成為夫妻,馬上就有現成的夫妻之實可做,對風光而言是樂在心裡,可唐安心裡呢……?
  「什麼!要我和你同住一間房?!打從我娘胎出來,我還沒跟其它人同房過的,如今你要我和你……你……,我不要!打死我也不要!」她異如反常,態度強烈的叫他嚇一跳。第一次瞧見她這般反應,頓時挑起他的玩意。
  「掌櫃,我們就要那間房了,麻煩帶路。」霎那間,他的心念一動,快速的點了唐安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動、任由擺佈,向客棧負責人下達命令同時,他將她整個人抱起扛在肩上,隨著店小二到客房。
  「姓風的,你快點放開我,不然……有你好看的!」一短短時間來不及做反應的她,被當著眾人面前讓人扛在肩上,這口氣說什麼也吞不下,簡直……簡直受辱到極點了。
  「眾目癸癸,妳想怎麼給我好看,也得等進房後吧,我的好妻子。」他一邊用話逗著她玩,一路扛著她走上樓,呼吸倒平緩如常,不見半點喘氣模樣。
  「你……。」他語氣皆藏玩弄之意,讓她聽了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現在能衝開被點住的穴道,狠狠地咬上他幾口。
  店小二打開二樓左上角客房的門,招呼他們進房歇息,另外問明了是否有其它需要。
  「請問貴店是不是有住位……身穿土黃色衣身、樣式也怪里怪氣的外地人呀?他們是男女同行。」將氣到頭上冒煙的唐安,輕輕抱到床上休息,他就一溜煙得衝到小二身邊問,眼底閃耀戲弄人的光芒,一副玩意頗重的感覺。
  『是,本店是住了這麼號人物,他們是租兩間房,分別在這間客房的對面、那個右邊樓梯上去的角落哪。』店小二指著目前所在和那間目標的房間差距。
  「謝啦,這裡沒什麼事,你去忙吧。」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後,眼前的人也不重要了,趕忙地將他揮走。
  「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陪妳,我不在妳身邊的這短短時間,為免萬一,妳的穴道我暫時不幫妳解開,因為我想等會回來的時候,還能見到妳,我的好妻子乖乖的在這別哭別大叫呦!」待店小二走後不久,風光就回過頭對坐在床上無法動彈的安兒交代一些話,就離開了客房。
  一路風塵僕僕沒時間好好梳洗一切、打理身體的宓宓,在同店小二叫伙食前,先去浴洗一番,將旅程上招來的壞運氣、灰塵,通通洗掉。由於縐木城位居大海流動的分岐處,可以取河中清徹不絕的天然水源供應生活的需求,縐木客棧就是建築在城中最好的風水位,在客棧後方恰巧是那條河流流經之地,所以縐木客棧也是城中最多外地人、生意最好的一家店。
  一身清香自在的宓宓,走到客棧大廳想找店小二叫伙食到房裡吃時,瞧見欺負她華哥哥的壞蛋,一時火氣上升,她打動了主意,決定要好好替自己的華哥哥報仇!
  風光走下樓梯來到大廳,也不經意瞄見站在一旁角落的宓宓,看她一副鬼靈精的樣子,準是要對付什麼人,於是他不按聲色,叫喚了店小二點了一些東西、順便問一些事,隨後就朝客棧外走。
  「小二,剛才那位穿黑袍、長相還不差的男子,跟你交代些什麼?」宓宓見他離開客棧,走前還點了東西,她慶幸自己竟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出現在眼前,趁風光離開後,她就衝去找店小二。
  『回姑娘話,剛剛那位客倌點了本店的伙食,還問城裡哪兒有賣好吃的雞料理,就這些了。』小二一字不漏的全說了出來,心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因此一五一十的乖乖照說。
  「那……他點的東西在哪?」她的眼睛閃過一絲晶亮,迫不及待想好好整倒他,為自己的華哥哥出氣。
  『來了!這盤飯菜就是那位倌點的東西。』為客人服務到底的店小二,十分盡到自己的責任,將伙廚剛送出來的伙食,交到她的面前,可心裡……卻很疑問眼前的這位小姑娘,不知有什麼打算,偏偏他是討口飯吃的,可不能向客人問三道四的,所以他選擇閉口。
  「你的服務倒挺好的,那這盤菜先擱在這兒,你先幫我準備伙食吧!」宓宓開口要店小二留下這盤飯菜一會兒,接著向他準備一些她和華哥哥要吃的東西,讓他有機會離開這盤飯菜幾分時間。
  盡職的店小二,一聽來住店的客人要求的東西,當然是乖乖的去告訴伙廚準備。
  宓宓瞧了四周一眼,見無人能發現她的行為後,她偷偷的將藏在腰間的藥拿出來,分別倒了一些在風光點的飯菜裡,大功告成後,她得意的笑了一下,心高采烈的走回華生住的房間裡。
  假意離開的風光,一直在客棧門口旁監看宓宓的一舉一動,果真如他所料,這小女子真的找來店小二問清剛剛他跟小二說了什麼。
  「小二,我剛出門前叫的伙食呢?」他走離客棧大門邊,裝作什麼事也不知道,把店小二喚來。
  『客倌,這盤飯菜是您剛交代本店準備的。』
  「咳!在右上角那間客房的客人,可有向你們準備什麼吃的?」他繼續假裝無事的問。
  『有,後面這盤就是要給他們送去的。』店小二指著放在後頭的剛送出來的熱食。
  「恩……菜色看來都差不多。」他將小二拉近自己,悄悄在他耳邊指示,要他把飯菜對調,還偷塞了些銀兩給他,叫他要保密。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見有錢可收,只是換菜色,不至於是什麼淘天大罪,他也乖乖照作。
  店小二依言行事,將風光所叫的伙食送到華生的客房,而宓宓叫的伙食則讓風光端到房間與唐安共享。
  『客倌,您要的飯菜來了。』
  「華哥哥,我們一塊吃吧。」不等華生走到桌邊,宓宓就動手將桌上的飯菜稍微擺放整齊,再把飯碗遞到他的面前。
  他和宓宓同桌用餐,在吃了幾口菜之後,突然發覺肚子不太對勁,頓時臉色皺成一團。
  「宓宓,等等,這些東西有毒,妳別吃!」他伸出手,阻止正要吃下第一口飯的宓宓。
  「華哥哥!」看見他臉色難看,又捧著肚子,嚇得她趕緊將碗筷放下,跑去撿查他中了什麼毒。
  「華哥哥,你哪裡痛、哪兒不舒服,快跟宓宓說。」她一邊檢視他所中的毒、一邊想了一下剛剛有可能下毒的機會是在何時。
  「我先去茅房,妳乖乖在這待著,別亂跑,等我回來。」他一說完,馬上一溜煙的衝不見人影,留下恍然大悟的宓宓在飯桌旁邊。
  「那個大壞蛋,他怎麼知道我在飯菜裡下毒,還偷偷將飯菜調包,可惡!」想到剛剛唯一能下毒的機會,就是在她離開小二身邊回到房裡等伙食的那刻。
  「怎麼辦,想替華哥哥出氣,卻反而害了他,要是讓華哥哥知道了,他準把我趕回島的。」想著想著,她整個人就煩惱到不知所措,一直在房裡打轉。

  同一邊……
  「安兒,飯菜端上來了,咱們一塊享用吧!」風光得意的從外面回來,將被點住穴道的唐安抱到桌子旁的椅子上。
  「哼!」被點住大半個時辰都無法自由活動的唐安,生氣地悶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一面又氣自己功力不夠,無法衝破穴道。
  「好啦,把妳一人留在房裡、又點了妳的穴,是我不對,我道歉!」他像哄著小孩一般,誠心的哄著她,只想讓她消氣。
  「現在妳一定很餓了,先吃東西吧!吃完了,一會才有力氣找我出氣呀。」他解了她的穴、又體貼的將碗筷全擺在她面前,勸她先吃飯再報仇,一言一語全是溫柔的舉動,叫人看了就氣不上來。
  「哼!」雖然很生氣,但他畢竟是自己的丈夫,算了,還是先填飽飢餓的肚皮,日後再找機會一併討回來。唐安決定先妥協,也同時計畫以後要如何向風光討回面子,兩人安穩的享用眼前的一餐,不知將來要面對的事件,還有很多很多。

  華生一臉狼狽的回到客房裡。
  「華哥哥,我們到下一個驛站再吃東西吧!我先回房整理行李。」宓宓馬上換上一張若無其事的表情,跑回自己的房間去。
  「宓……。」他話還來不及出口,她就溜得不見人了。正要歇口氣時,肚子又開始作怪,他一張俊朗的臉,再次皺成一結,衝向客棧茅房,解決他的痛苦。
  ……過了幾個鐘頭,華生無力的走向自個兒的房間,就見宓宓早已拿著他的包袱和自己的東西站在房門口等他。
  「華哥哥,你還好吧?」知情的宓宓,眼見師兄被自己所害,還明知顧問的詢問他的情況。
  「宓宓,妳老實告訴我,飯菜裡的毒,是不是我們島上用的那種藥!」他一臉什麼都知道了的神情,望著還想努力逃脫罪名的宓宓。
  「華哥哥……你怎麼會想說……那個毒……一定是來自島上的?!」她眼光飄忽不定,閃爍的目光,一樣也沒逃過華生的法眼。
  「宓宓,妳乖乖告訴我,就算真的是島上的藥,我也不會怎樣。」他一步一步的逼她說出實情,意謂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意思。
  「我……我只是加了一點點通天散在裡面,只有一點點哦!」
  「我只是想要給那個壞蛋一點點教訓,誰知道……。」
  華生的話,有耳朵的人都聽的出來------『話裡藏刀』,宓宓一聽也不敢再想什麼藉口來逃避,只好乖乖全說出來,但心裡卻害怕說出來後,會面對的懲罰。
  (通天散------以南海島特有的果子做成瀉藥,淡而無味、吃了卻會讓人腹瀉不止,是它的特性!島上的人取它的果肉,曬成乾再磨成粉、做成藥,用來應付胃腸不好、久未清腸之人。)
  「妳說什麼!師父說過,欲先害人必先害自己,妳還是師父的女兒,竟做得出這種事。」此時的他,百分之百像個師兄教訓自己師妹的情景,發出一位作人師兄該有的態度。
  「我知道錯了……。」宓宓一張小臉低了下來,語氣也微弱許多。
  「知道下次就別再犯了,趁天色還亮,我們趕快到下個驛站吧,我的包袱給我吧。」華生一聽不妙,趕緊出言阻止那未脫眶而出的淚水。
  「是!」見他沒有懲罰自己,她的心情就好轉起來,向掌櫃的退了房、付了銀子後,她和華生一同離開有意外插曲的縐木城,前往『卻雲山莊』兩座山頭前的驛站。

           ◎           ◎           ◎

  清爽舒適的氣溫,加上山腳下獨特的空氣,一群馬兒安份的待在馬棚裡,讓租馬行走的旅客一一挑選牠們,負責管理這批馬兒的馬主,正使力的刷順馬匹上的毛,讓牠們一個個看起來不輸給一匹好馬。
  搭蓋在山腳下的驛站,是為了旅途遙遠的客人而設,因此這裡不僅有馬匹可供挑選,也有一點點伙食和茶水供應奔波勞苦的旅客,讓他們能喘口氣、歇息一下,順便填填肚子,補充路上所需的糧食。
  一聲聲混亂的馬蹄聲,正由遠而近快速傳達到驛站面前。
  「這兒是誰買賣的?!」一臉兇相、穿著火紅衣衫的武漢莽子率先下馬出聲吆喝。
  「各位好漢,我就是負責打理這裡的人。」一位老壯人從馬棚裡走出來應聲,就見一群人來勢兇惡。
  「是你是吧,好!這兒我們管下了,以後沒你的事,趕快收拾東西離開!」他威聲威喝的向驛站主人提出不合理要求。
  「這……我在這裡已經住了幾十年,各來各往的客人也見了不少,可沒遇過哪位客人說出這樣不合理的話啊。」無處可去的老主人,不知危險向惡漢頂撞。
  那人眼色一使,所有跟著他一起來的下屬,全各自散開做早已計畫好的準備工作,迎接等一下將路過這驛站的客人;而那位老人就在接下身穿火紅衣衫的人殺意眼神之後,倒地不起,隨後被其它下屬拖之後面懸崖丟棄滅屍。
  長期受老主人照顧的馬匹們,親眼目賭照顧牠們的主人被殘殺,紛紛撕聲吼叫、一隻隻拉扯綁住牠們的繩子、不停仰起站立,想逃脫馬棚,極度不安份。
  殺了老主人的惡漢頭目,見這批馬全具靈性,但眼前計畫不能失敗,為了達到目地,他命人將所有待在馬棚裡的馬全殺了,一起丟到和老主人棄屍的地方,用他們騎來的馬批換上原來在這生活的馬兒們。
  所有人就地位散佈在驛站各區,假裝用食的用食、聊天的聊天、一部分人則站在馬棚裡假意選馬上路,帶領眾人的惡漢頭目自己扮成驛站主人招呼所有人,等待即將上勾的獵物。
  慢慢的……兩個細微的腳步聲緩緩靠近,那位火紅衣衫的惡漢眼神一使,所有在場的下屬通通更是偽裝的完好,華生和宓宓在完全不知眼前危險的同時,朝那步步逼近,突然一聲慘烈的馬吼聲貫徹整座山谷。
  「華哥哥,你聽!好慘的馬叫聲。」宓宓耳靈的聽見這聲悽烈悲慘的馬叫聲,心裡氾起一陣同情,她四處找尋,想知道那匹可憐的馬兒在哪。
  「宓宓,牠在那!」華生率先瞄見那匹意志堅強的棕色野馬,努力的爬上來。不找還相無事、一找,她就見到一隻全身傷痕纍纍沾滿血跡的馬兒,正努力的從山谷裡爬上來求救。
  「啊!馬兒……,華哥哥你看,牠的身上……全是血……。」她小步快跑的奔到那隻受傷的馬兒身邊,第一步就是檢查馬身上的傷口,在檢視傷痕時,她的心裡更是千萬的不忍。
  「是誰那麼狠心,連匹馬也不放過。」她氣憤的替眼前受傷的馬抱不平,而華生則是在觀察馬的傷勢後,巡視周圍的環境,心底悄悄有個案。
  「宓宓,不遠那有個驛店,這匹馬也許就是出自那裡,妳先替牠止血,一會小心照顧自己。」他提高了戒心,但礙於身邊多了匹馬和無法防範危險接近的宓宓,他是怎樣也無法離開她們太遠。
  「這裡山高路遠、離城鎮也有很大距離,驛站的人卻比荒地上的人還要來的多?!驛站裡的人幾乎都配有刀、劍,馬棚裡的馬一匹匹都略顯疲憊,招呼旅人的老闆,似乎不熱絡、反倒有點冷血……。」他先觀察一切,推想等一會可能發生的情況;此時的宓宓正忙著將身上配帶的傷藥、草藥,一個個的往馬兒身上包。
  「呼。」過不久……那匹馬身上的血止住了,傷口也包紮好了,她瞧馬兒的精神比之前瞧見的還要安定些,鬆了口氣。
  定下心後,她疑惑為何這匹馬是從山谷下爬上來,便趁華生在思考如何保護他們能安然離開這裡的時間,悄悄的往山谷下探頭看去。
  「啊~~~!」宓宓的驚叫聲比前些的馬聲還要尖銳徹頂,她驚見谷下的一片血淋淋慘狀,一時無法接受,身體的體溫迅速降到冰點,眼睛無法移離開她所見到的、腳步無法遠離山谷邊緣的土地,她像根柱子,動也不動的僵在那裡,一直注視谷底成積成堆的血淋淋屍體。
  「宓宓?!」華生被她的驚叫聲嚇到,所有思考一瞬間通通被打斷成為空白的一片,彷彿剛剛想的全都是浪費時間。
  「妳怎麼啦?宓宓。」他快速移動到她身邊,焦慮的問著她。
  「妳的身體怎麼這麼冰呀?宓宓,妳看著我……妳回應我一聲呀。」他著急的抓著她兩邊的手臂,卻發現她的身體冰的嚇人,臉上寫的全是恐懼,眼睛一直注視著下面的山谷,動也不動的站在這裡,不論他怎麼喚她、搖她,她就是這副模樣,他全然沒辦法,只有尋著她的目光,去了解是什麼東西讓她變得如此。
  他頭一轉左下方,就看見驛站後方的山谷,堆了剛遭受殘害的屍體,依稀可見的慘狀,對初踏入江湖的宓宓,沒法完全負荷是正常的。
  在他還沒來的及想出辦法時,同樣讓宓宓的驚叫聲嚇一跳的那群偽裝在驛站的惡漢,已知道自己的計畫被破壞了,他們所有人拆下偽裝的假象,從驛站裡跑出來,將華生和受到驚嚇的宓宓、剛包紮好的馬圍起。
  「你們就是南海島---天空門的徒弟吧!」火紅衣衫的惡漢頭目一出現,劈頭就出這句話。
  「想知道我們的身份,先說出你們的來歷吧!」他極度保持鎮靜,雖然宓宓情況很糟,無法應敵,但憑身後這匹意志堅強的馬,應該能護送她離開,他抓準任何時間想出方法,讓宓宓安全離開為要緊。
  「你可知這兩座山可歸誰人所掌?」看局勢是自己有利的惡漢,跋扈的耍弄華生。
  「這兩座山頭可是本派-----鷹凌派掌管的呀,你們的臭名聲威,我們也是時有所聞的,今日只要除掉你們,準保我們鷹凌派還不在江湖上聲威顯赫!」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底的華生,連理也不想理。吃了閉門羹的惡漢,忍下氣還是大方的報出自己的名號,其中不時誇大炫耀自己所處的門派是多麼的偉大、多麼神聖。
  「殺!一個也不留!」說出名號後,華生依然不為所動,他氣急了,下令所有下屬將華生、宓宓和剛死裡逃生的馬全殺掉。
  『殺~!』惡漢頭目一聲令下後,所有人一聽到指令,全衝向被圍著的兩人,驛站前馬上陷入一場混亂的打鬥。華生也開始全面應敵,一方面一直守著還未清醒的宓宓,一方面向受傷、富具靈性的馬說一些話,在聽到那匹馬叫了一聲後,他放心的開出一條路,讓馬護送她離開,他使勁使出所學對抗將近五十位兇狠、殺人手腳快速的人。
  「真是千鈞一髮,再晚來一步宓宓恐怕將會死在亂箭之中。」他看見一群弓箭手正準備向宓宓射去,同時立即施展天空門絕學的劍術,將亂箭之中打掉。雖然他武功高強,但面對這一群人,正謂孤軍難敵…千萬軍;前有強虎…後有狼群,面對五十人的圍攻,說真的還有點吃力。
  正當僵局快持續不下時,惡漢頭目見華生如此難纏,心裡想:「天空門的弟子真那麼武功了得?!居然還有辦法撐到現在。」
  惡漢頭目使喚其中一位下屬說:「把弓跟箭拿來給我!」
  『是,屬下拿來了。』來人拿了一把長紅的大弓和幾支箭,交給了火紅衣衫的人。
  華生獨立接收各方來的攻擊,而那個頭目就趁近五十位下屬對他猛烈進攻的同時,舉起身後的箭向無法防禦的宓宓射去。
  華生看見火紅衣衫的人拿著弓箭瞄準宓宓,於是他一個廻身,快速擋在宓宓面前,飛來的箭正好射中他的致命要害。
  惡漢頭目得意的說:「小子!這回你可死定了!就算你功夫再怎麼高強,中了我的毒箭,三天內保你見閻王,哈哈哈。」
  「可惡,真卑鄙,竟然來陰的,我跟你拼了,有膽跟我一較高下。」華生一面吐血一面大聲的叫囂。
  『頭目那個女的要怎麼處置?』
  「看她長的蠻標緻滴,把她抓回去吧。」火紅衣衫的惡漢頭目見宓宓嬌嫩粉皙的模樣,心生邪念。
  『是!』正當其它人要去抓宓宓之時,突然,一顆圓球朝他們丟過來。
  惡漢頭目:「是誰?」
  他們身陷霧煙迷漫裡,一位黑衣神秘人順手將華生和宓宓救走,此人輕功極高,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縱,等煙霧散開,他們發現眼前兩人早已消失不見蹤影。
  「有誰看到是何人救走他們的?」惡漢頭目氣恨的問。
  『咳!咳!突然一陣濃煙竄起,屬下…咳…嗆的無法看到。』
  「可惡!全是飯桶!回去如何向門主交代?」
  「煮熟的鴿子又飛走了,要我知道是何人救走的,必追殺不赦!」火紅衣衫的惡漢頭目咬牙切齒的咒罵著。
  就這樣,一場計畫完好的計謀,到頭來卻還是白費一場,鷹凌派的眾人抱著心有不甘的心情,回去向門主請命;而華生和宓宓則讓黑衣神秘人救走,不知去向。

           ◎           ◎           ◎

  黑衣人帶著華生跟宓宓身旁兩人離開驛站十里之外,心裡想:「到這裡應該沒有問題了。」
  「你是誰?快把我放下來!不然我要喊救命了。」此時宓宓已經醒了,突然看見這位全身黑衣的人,嚇了一跳。
  他聽見之後也無可奈何的將她放下來。
  「華哥哥,你怎麼了……怎麼受了……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流那麼多血。」之後她看見身旁的華生身中多傷。
  「你不要丟下密宓一個人啊……。」她哭著說。
  「喂!是不是你把華哥哥打成這樣的?!」她氣忿的質問他。
  「妳可別亂冤枉人,當時我正巧路過驛站,順手將你們救出那群人的毒手,當時他早已經昏迷不醒了。」他趕緊搖頭撇清自己非那群歹人之一。
  「我那時候好像……在幫馬兒包紮傷口,然後……隱約聽到華哥哥叫馬兒帶我走。」她低著頭,喃喃自語的想事情。
  「對不起,我好像誤會你了。」她回想起自己當時的情況,心想真的錯怪人了。
  「沒關係,現在首要的就是該如何救妳的華哥哥吧。」他了解這種心情,要她先關心傷者的狀況。
  「他讓箭剌中要害,箭上擦著毒,依剛才背著你們來到這裡的時辰算算,毒性已經侵入他的筋骨了,再不救治他就活不了。」他蹲在華生身邊,檢視傷口周圍的毒物顏色。
  「那該怎麼辦,這裡又是郊外,離城裡又那麼遠,那有大夫可以看?」她聽著他分析華生的傷,心裡焦急的快哭了出來,一張小臉的眉頭皺緊的很。
  「我認識一位高人,此人醫術高明,應該有辦法治好他。」他起身觀看四周的環境,正好是幽谷的附近,想到住在谷裡的人。
  「那事不宜遲,快點去吧!」一聽見有人可以救華哥哥,她心急的想立刻飛奔到那位黑衣神秘人口中所提的人面前。
  「我們先僱輛馬車吧,此趟路程可不輕鬆,要一路背著他到那位神醫家裡,只會為他的身體帶來更多的傷害;這附近正好有村莊,先到那裡去看看能不能租到馬車吧。」他見她一副著急的模樣,還是冷靜的安撫她的情緒,為這兩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做些善事。
  「那我們快走吧。」宓宓的整個心,全掛念在華生的傷勢上,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的邊緣,被眼前的人救了回來,只顧著催促那人帶路。
  那位黑衣神秘人跟宓宓達成共識後,立即向村莊出發……。

  另一方面……火紅衣衫的惡漢頭目帶著未完成的使命,回鷹凌派門裡領罪。
  守著鷹凌派大門的守衛,見著右護法回來了,便喚著旁邊另一位守門進去通去門主。
  『右護法!』守門的弟子,鞠躬哈腰、很尊敬的向火紅衣衫的人行禮。
  「小的該死,未能達成使命,請門主降罪!」剛踏進大廳、手握舉於額頭前、向大廳上來人行禮、身著火紅衣衫的人,正是鷹凌派左右護使之一的右護法------狂刀。
  凡進入此門派,未能完成門主所付於的任務,勢必得提著人頭回門裡覆命;因此,他還是強忍將被處決的命運,站在大廳裡接受門主發落。
  「該死的東西!」鷹凌派門主------沐凌宸,一身魁梧體型、面帶霸氣、用十足威嚇的聲音,咆吼眼下的人。
  「右護法,你應該知道沒達成任務的人,將有何下場……。」他話中帶話,暗示大廳上的人,該自我了結,免弄髒他的手。
  「小的自知該死,不敢求苟言殘喘,只是…此次失敗的原因,是因為…在小的要劈下最後一掌,殺了天空門的弟子前,突然出現一位黑衣人,把他們全救走,所以才……。」他戰戰兢兢、手抖握在胸前,還是拼死稟報。
  沐凌宸忿怒的一掌拍散他所坐的椅子,大廳頓時響出偌大聲音,驚得所有人更是不敢輕舉妄動,死守好自己的哨位,他怒紅的眼,直定定的看著眼下沒用的廢人,腦子想著下一步的計畫。
  「當年我們被各大門派逼得走投無路時,是誰所害?!這種恥辱,豈是你一句……『小的該死!』,就可補過的!?」他情緒激昴的道出幾十年前,鷹凌派終於將一統天下武林時,卻在最後關頭,讓天空門眾生破壞了他們苦心經營的成果,心裡的仇恨,好比現在無法宣洩的怒氣,積在心底痛苦不堪一般。
  「快說!究竟是何人,膽敢跟我們鷹凌派作對?!」無法馬上報仇的怨恨,讓他體內的氣急速上升,手掌不由自主的聚集了一團像火一樣的焰氣,不停的閃動著。
  「屬下……無法看清是何人所為,但此人輕功極高,在短短一瞬間,便消失無影;屬下曾派人即去追捕,可方圓二十里外,也見不著任何蹤跡,才……先行回來稟報。」他略微瞄見門主手中的火焰,正是鷹凌派最高絕學---赤岩掌,心裡的恐懼更是加深至頂端。
  「好,你表現的很好!所有弟子聽著,本門的右護法,抱著誓死如歸的精神,也要將他所得到的消息,帶回來通知我們,這種作法……。」狂刀偷瞄門主那眼底見不著任何殺氣,反倒寒冷的讓人見了也冰冷起來的眼神,他緊握的手,此時抖動的更厲害,到了無法自我隱藏恐懼的地步。
  「你們以後…也要好好向右護法學習!」他慢慢的從大廳上堂,走到狂刀身體左側,冷不防的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下一刻,狂刀全身尤如自己現下穿的衣衫一般,讓火紅的赤焰緊密的包圍住,在場所有人見到右護法的下場,紛紛倒抽口氣,有人緊握手中兵器來抑藏他們心裡的懼怕、有些人則是定定的看完,倒在地上被火燒至胎盡、連哀嚎聲也來不及叫出的悽慘模樣,大部分弟子的內心皆有所動搖,卻不敢擅自作主,怕的就是落得眼前相同下場。
  當大廳上那具全身燒黑的屍體,已經倒躺在地,不再掙扎時,沐凌宸使個眼神,便招來鷹凌派裡,武功居他之下的左護法------幻雨。
  「門主,有何指示?」幻雨一身鵝黃的虎斑衣衫行裝,走路剛斂無聲,內功修為比右護法更上一層,城府自然也比右護法來得高一點。
  「剛才右護法的話,你可聽仔細了?」
  「是!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絕不讓門主失望!」
  「走!」幻雨手一揮,便帶了一群弟子離開鷹凌派,前往捕殺天空門的門生。
  沐凌宸一聽他的話,便期待他們這第二批人的表現。
  山高險惡的風凌山,沿山路由上往下,全然變成一脈相連的房子,在此搭蓋房子、設壇恰好佔了天時、地利;第一有利條件是:環境防守具佳、第二有利條件是:氣溫變化大,時有強風吹過,是最好修練高層武功之地、第三有利條件是:隱密、地廣、水及食物在此也照供應不缺。整整兩座山及其方圓五十里,已成鷹凌派的勢力範圍,一有風吹草動的各樣消息,也可詳細得知,是鷹凌派在此創派的原因之一。

  「恩……根據狂刀的說法,天底下能有如此輕功了得的人,區指可數。」幻雨接令帶了一群同門弟子,前往追捕天空門的門生,他們離開風凌山山腰的分壇,在山腳下商議第一步對策。
  『左護法,咱們現下該往哪去抓人?』
  「狂刀曾說,天空門的人被他所傷,照他們當時的路程,可以醫治他們的地方……有了!就是哪!」他遙望遠方,思索狂刀臨死前的話,突然想起一個人,正好居住在驛站將近一天腳程的地方。
  『請問…護法,那個地方是指何處?』
  「眾下弟子聽令,我們即可趕往幽谷去,那裡可是江湖著名神醫---春羽之神醫的住所,到了谷口,大家依我命令行事!」有了目標,所有人駕著馬揚長而去,前往幽谷執行門令。
  『遵命!』

           ◎           ◎           ◎

  黑衣神秘人帶著宓宓跟華生駕著在村莊裡租來的馬車,大約疾駛了一天,來到一座山谷,只見谷裡山壁聳立、又見古木參天、濃密不得見日。
  「來到這裡就必須要用走的,咱們下車吧。」他駕著馬車,停下在谷口一條十分狹窄的小路前,對車裡正照顧華生傷勢的宓宓說道。
  「什麼?!為什麼要用走的?」她一臉不悅的表情。
  「此處山谷的入口非常狹窄.,不適合馬車行駛…。」他好言好語的解釋,紳士的容忍這位千金大小姐的任性脾氣。
  「那好吧,為了華哥哥,只好走這一趟了。」她越過頭,看他身後那條小到只能容一個人行走的小徑,乖乖的走進谷裡。
  「記得跟緊我,不要亂走,否則迷了路,我可不負任何責任喔……。」他一副正經認真的神情、用一個就算出了事,也與他無關的口吻,半開玩笑的說著。
  「什麼?!」她一聽到他說話的語氣,整個人驚了起來,擔心迷路後,『她該怎麼辦?』而緊張的很。
  「呵呵…跟妳說著玩的,小心隨我入谷就是了。」見著她的反應,他馬上笑出來,跟她解釋剛才的話,並不是真的。
  「嗯哼。」東想西想的擔心一堆後,才聽到他說:『只是玩笑話』,不由得生起他的氣來了。
  他們進入谷中,見谷裡樹木棵棵都長的差不多,令人難以辨別方向,林中更有無數石岩石樁,左穿右插,更令人迷途,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眼前光華暴現,映入眼簾的是環山圍抱的景象,此山光水色…以及說不出的秀美寧靜、青翠悅目…讓她看傻了眼。
  「哇~這裡簡直就是人間仙境,我好想待在這裡一番呢…。」她眩目心動的想在此谷中,住上個大半月。
  他偷瞧她那無邪的模樣,心裡面有點心動的感覺,突然這時,一群美麗的彩藍蝴蝶朝向他們飛過去!
  「是彩藍蝴蝶!好美哦~!」宓宓在島上只見過書裡畫的蝴蝶,從未親眼見過,如今卻在山谷中見到,她心喜的朝那群蝴蝶走過去。
  「不能過去…那裡…!」突然驚見她的行為,他大喊、跑向她的身邊,想阻止她靠近那些蝶群,但話還沒有說完,蝶群便開始飄下毒粉。
  兩人吸入蝴蝶所飄下的毒粉,全身陷入痲痺狀態,突然間,屋裡傳來一聲笛音,這群蝴蝶似乎聽的懂笛音,開始飛走了。
  「真是好險,差點就要死在這群蝴蝶下了。」他有驚無險的說道,身上的痲痺慢慢消退著。
  「恩,到底是誰救了我們啊?」她驚嚇的回想書中內容,並未提及彩藍蝴蝶會撒毒粉,疑惑這山谷中的笛音是從何而來,適時的救了他們。
  「當然是這裡的主人啦,妳也真是的,不聽我一聲勸告就走了,小心怎麼死的都不曉得。」他有點氣她剛剛的舉動,嚇得他的魂飛了一半去。
  「是是是,以後知道了嘛。」她也有點反省剛才的行為,忘了自己身在不知險惡的山谷裡,還不知小心閃避危險。
  忽然屋裡傳出聲音:「是誰……到底是誰不知死活來我幽谷這坐客啊?」這聲音的主人,語氣顯得不歡迎來人。
  「是我啦!真是的,妳的待客之道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喔。」黑衣神秘人一改臉色的和屋裡主人打情罵俏。
  「喝,原來是你啊,我還在想,到底是誰有辦法破我的九宮迷陣來到此地呢。」聽聞聲音,屋主就知來人是誰了。
  「嘿呀,來找妳這個老朋友一起泡泡茶不行嗎?」他繼續站在原地等待麻藥全消,和屋主說笑。
  「呵呵~少來了,你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有誰比我還不清楚你的為人嗎?!能請到你這位大名鼎鼎的神風門門主------飄風流雲到來,該不會…你想要我做你府上的長期大夫呀?」屋主悅聲鶯語的竊笑著說。
  「呵呵,妳見笑了,實不相瞞,我此次來是想麻煩妳救一個人。」神風門門主------飄風流雲,一個以輕功極巧、武功招式奇幻快速而創立的門派,門裡現下弟子已達三百五十名左右,是當地一個規模不小的大門派,在"喀扎村莊"享譽盛名,喀扎位於卻雲山莊左前數千里的平原上,是個經營草原往來旅客休息的中途站,另外也以放牧羊群、外銷各式羊皮、羊毛縫合的繡品、衣裘到大城的村莊,與幽谷只間隔幾百里。
  「喝!到底是什麼人,需要我親自下來救…。」屋主不禁在屋內挑高語氣,納悶究竟是哪位何方神聖,竟然一次勞駕兩位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幫忙。
  「妳親自來看看不就得了。」原來這位黑衣神秘人的真實身份,是神風門門主------飄風流雲。
  「帶進來吧。」此時的屋主,正在屋裡忙著熬製新藥,沒空閒抽身去屋外看是哪個大人物,要如此勞煩她救助。
  「走吧,我們進去吧。」和谷裡主人打過招呼,順道閒話家常一番,屋外的兩人所中的麻藥也已消去大半,可行動自如了。
  「你是神風門門主------飄風流雲?難不成就是江湖上以輕功極巧、武功招式奇幻快速而創立的神風門?你的輕功真是堪稱一絕,比起華哥哥的輕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宓宓在一旁聽完他和屋主的對話後,嚇了一跳說道。
  「是啦,大小姐,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快點救人才要緊吧。」看著眼前擁有一張嬌嫩粉皙小臉的小姑娘,突地換上一張訝異驚奇的神情,忍不住讓人對她……。甩開心中那模糊不清的想法,他笑喚她,要她將心力轉移到她那位受傷的華哥哥身上。
  「啊!華哥哥。」宓宓在他的提點下回了神,隨著抱起傷重命危的華生的飄風流雲,進到屋裡。
  他們進到屋裡之後,兩人見著屋內的擺設,直直傻眼了,在屋裡到處都是藥材、醫藥、毒藥都有,有些還是世上很少見的珍貴草藥。
  「鼎鼎大名的飄風公子,不顧著自己的門派,來幽谷找老身到底有什麼事呀?」下一刻出現在他們倆眼前的這位…身材玲瓏剔透、皮膚白裡透紅、一身長髮飄逸,宛如仙女下凡的主人,開口就說了。
  「哈哈,沒錯!我前些日子才回鄉而已,只不過……。」他手搔著頭、想用笑含混過去,想賣關子逗逗她。
  「只不過什麼呢?在外太久,不想回家被綁住嗎?」她語帶幸災樂禍之意,挑明他心裡的想法。
  「那有可能,再怎麼說,神風門在江湖也已是小有名氣了,我最後還是要回門掌握大局的,只不過在回途中遇到這兩個小娃兒被一群人圍住,順手將他們救起罷了,但那位小兄弟為了他身邊這位小姑娘,中傷不輕…才想請您高抬貴手,是否願救活他?」原想逗著有名神仙之手的神醫------春羽之 玩玩的,卻讓她反咬一口,面子險險掛不住,他唯有自動告白來意。
  「喔?!可是老身早已退隱江湖多年了,江湖之事也不再插手了,你等人請回吧,去城裡找大夫也可以醫好他的。」原期待會是什麼好玩的事,才會讓他出手相救,還讓他不畏危險的牽連入內,結果卻是…平凡到不行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一聽,馬上就興味全消。
  「不行!普通大夫無法醫治他的傷,假如他只是外傷,倒是還好,可問題是他中的毒,早已深入腑臟,一般普通大夫是沒辦法解的,除了您之外,恐怕…天底下沒有人可以醫好他。」沒料想到她會拒絕,流雲情緒微微高漲許些。
  「不行!我說過了,早已不插手江湖中的事了,就算你來說情也沒有用!」她口氣堅決的,讓他微漲的情緒,又高昇許多。
  「拜託妳……希望妳能高抬貴手救救華哥哥好嗎?」這時宓宓哭著、跪求神醫說道。
  「不行就是不行!萬一我幫了你們,這江湖一定會傳出我的名聲來,若被追殺你們的仇家知道了,我這幾年不就白清修了…。」她依然不改面色的拒絕救助眼前將死之人。
  「不會啦,我發誓:『我和華哥哥絕對不會張揚出去的。』」她依舊難過的掉著眼淚,苦苦哀求春羽救救華生。
  「小娃兒…妳們怎麼會有這種標誌呢?莫非妳們……?」正當春羽之煩惱著要不要救那位小兄弟的時候,突然瞄到華生的佩劍上有個貓型的標誌,詢問著宓宓。
  「我們…?不瞞神醫,我是赤兔貓的女兒,受傷的那位……是我娘收的徒弟、也是我師兄。」她擦了下漓花帶面的小臉蛋,不絲毫保留的說出自己的身份。
  「原來你們是那個老妖貓的弟子呀,呵呵~。」春羽突地眉開眼笑地說。
  「神醫,妳認識我娘呀?」宓宓再一次露出很吃驚的表情,看著眼前樣貌如同仙女般脫俗、美麗、又有雙與神仙一樣巧手的美女神醫,竟然稱呼自己的娘親為------老妖貓?!那她是娘親的女兒,不就……,有點被打擊的感覺。
  「豈止認識,我跟她情同姐妹呢,那好吧!看在妳是她女兒、他又是她徒弟的面上,我破例幫他醫治吧。」碰巧是自個兒認識的人的後輩,這下非救活他不可了。
  「謝謝神醫,我等人會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好不容易華哥哥有救了,她再次掉下眼淚,不同的是,她這次是喜極而泣。
  「少說風涼話了,等我救好他再謝我也不遲吧,事不宜遲,將他送到我的房間去吧。」春羽傳個『人我可答應救了,等會幫我試吃新藥,作為救人的代價呀!』的眼神給站在一旁默默不語的流雲。
  「是!」見這位美若天仙、醫術超凡的神醫,願意救治她的華哥哥,她高興得一手抹眼淚、一手扶華生進房;反倒是接收到春羽那道不安好心的眼神,流雲則是半憂半喜的幫忙抬華生入房。


    《待續》                                                                                                  創作時間:2003-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