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張日曆又撕去一個秋
有多少青春適合一個人過
不懂我不懂為何常常來到愛情門口
獨自看往事重播

心總把心事全說給大雨聽
漫步在雨裡沒人笑我哭泣
不提我不提搏取幾分同情幾段言語
我寧願安靜讓時間去洗掉愛情
我常常回去回憶的森林

那時候你喜歡把手放在我手中
讓我把你緊握小小動作贏過全宇宙但
這時候我習慣把手窩在口袋中
讓愛指尖流動穿過衣袖穿過拳頭穿過心頭
人依舊只是
前進退後爭執不休
走過1999世紀最末一分鐘
許願下一秒鐘鬆開你小手

一九九年，那時大概有點覺悟要用功一點，因為論文要寫兩萬五千字，可是怎麼用功的人都不會在兩三個月前就把論文寫好的，那時摸咪狼很愛來我們家，我們家比較溫暖，不像牠們家有北方暖爐還是不暖，他來之前我跟安娜講他的壞話，來了之後我們休息一下，他走之後我們立刻開罵。

那個秋天開始我們經常十二點叫車，一點出發到敦南錢櫃，每次人都一樣，不甜甜她們已經不想過我們這種晚出早歸的生活，長官也不在被邀請之列，她在家幫我們看房子。

那時王菲跟張學友都是一姐一哥，我們大四的時候已經很老了，許多年輕玉男玉女的歌我們都不想聽了，那時徐懷鈺已經過氣，她的粉絲兼你嘶有時會跟我們一起去，還可感受青春氣息，後來安娜跟我決定排擠她，她每次都來上演瘋女人跟假裝不瘋男人吵架與輕微的扭打摔東西的戲，雖然精彩但歹戲拖棚又破壞我們歡唱心情，我們也感到很膩看不下去了。

但錢櫃沒有走過一九九九，這個感情不順的歌練了好幾遍，確定可以自己唱完，總相信它會出現，但八年過去，二○○七都快走完。

今晚繼續裝東西，整晚不停走過一九九九，現在張學友不那麼唱歌了，但他的歌反而更難唱。今晚是跟長官她們的最後一夜，我們都沒有表演離情依依的特技，畢竟也許潛意識等這天已經很久，我們甚至沒有辦法互相聊起「當年」，但分家產的過程裡，我們的感情裂縫縮小一些，我甚至忍心把吃了一半的麵包給她吃——後來又要回來自己吃，因為很餓，昨天一次買了七個便當吃不完的放在公司冰箱，這不是普通蠢但，我做到了。

好像為了達到當初預估的四十箱目標一般，努力的結果是超達成，車子來的時候盆栽還裝得下嗎？摸咪狼晚上終於給肯定的答案（希望到時他講些厲害的話，可以出摸咪狼血真集），可是他半睡半醒的，不再提醒一次他必忘記。他一定感覺很不好，都不聯絡連要他幫忙搬家也是寫信給他通知日期時間，最好到時不要不甘不願的。我們自己已經先叫車搬主要家當，只是要自己出勞力，月底他再來只是把我殘餘的東西弄走，租約到期後要去麗湖大飯店附近的民宿先住幾天再說，希望下個月可以一直不用帶錢去唱歌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