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10 16:43:23Katle and Joe

聽愛德華多·奇巴斯的《 貝多芬第九交響曲》



愛德華多·奇巴斯Eduardo Chibas,被譽為委瑞內拉的福特萬格勒,資料上說他長年研究福特萬格勒的指揮藝術。難怪乍聽之下彷彿重逢久違的福老本尊,但細聽下去,又不盡然。

基本上,這是個在強弱和快慢甚至休止符上被放大和增強的福特萬格勒,但聽久了,有些細節上便露出力有未逮之處。第一樂章的鼓聲缺了福老的厚度和震撼力,第二樂章詼諧曲不若福老緊湊,慢板的第三樂章更少了幅老的抒情力道。第四樂章的合唱樂段整齊有餘,但內在自然湧動的生命力不足,徒有福老的外在形式。

聆聽時,從頭到尾覆罩著福老的影子,看不到奇巴斯本人在哪裡。我想,這是他指揮藝術最大的缺憾。正如巴倫波因所說的:「你無法模仿那樣的演出;但你可以設法了解它為什麼那樣呈現,然後,或許以全然不同的方式演出。它不必聽起來像福特萬格勒,但它必須像福特萬格勒那樣 「存在」 ( “ be ” 成為)。 」( You can’t imitate that: but you can try to understand why it is the way it is, and then do it perhaps in an entirely different way. It doesn’t have to sound like Furtwängler, but it must be like Furtwängler. )
(參閱:為什麼福特萬格勒至今依舊感動我們⋯⋯ ) ( 德翻英:https://danielbarenboim.com/why-wilhelm-furtwangler-still-moves-us-today/ )

老實說,奇巴斯的立體聲錄音反而不若福老的單聲道更有空氣感和景深。他如果能和切利比達可以及朝比奈隆一樣,從福老的音樂中萃取出自己體悟的精華,孳生出自己的生命內容,這樣才是福特萬格勒的真正子嗣!

最後想起禪宗公案中,巖頭和尚對雪峰說的話:「道從門入者,不是家珍;需是自己胸中流出,蓋天蓋地,方有少分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