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月刊》與我 / 周浩正專欄
我的足跡──編輯檯上「小打小鬧」的工作小指引
011《新書月刊》與我
就個人生涯而言,80年代前後是我在出版界的活躍期,其中兩年和《新書月刊》結下一段良緣。
《新書月刊》的生與死和我難脫關係,趁此機會還原真貌。
如前所述,我接下編務純屬偶然(參閱第010則的<按語>)。
1983年9月中旬,在倉促中展開《新書月刊》創刊任務時,整個雜誌社只我一人,辦公室設在信義路黎明大廈靠牆搭建的違建傳達室內,約4坪大小(相當於13平方公尺),放了兩張辦公桌和幾張椅子,幾乎沒留下太多空間,拉一條電話線,就開工了。雖然室內裝了一台小型舊式冷氣機,出大太陽的日子,仍揮汗如雨。我在這裡待了一年多,才移到金山南路(寶宮戲院對面),有了像樣的辦公室。
為了趕在十月一日(最後出版期限)準時出刊,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粗略「定型」*註1,然後發動熟識的作家共襄盛舉,幾乎所有能夠運用的人脈全用上了。有的朋友把手邊的稿件先寄來應急,有的連夜趕寫,稿子一到,立刻找來熟悉的印刷廠發送檢排。
創刊號封面委由初識的陳耀程相助。他畢業於師大美術系,在廣告界是響叮噹的高手,他利用攝影技巧,把整疊書籍在燈光投射下所形成的反差,拍攝出極具現代感的構圖,非常前衛。可惜他身屬的廣告公司工作繁重,只能義務性救急,而無法替《新書月刊》規劃系列設計,建立獨特風格。
內文完稿則動用了知名的美術設計家劉開夫婦和他們的朋友,利用假日相聚在劉開家通宵達旦趕工,天亮即送廠付印,半刻都不容耽擱。
創刊半年之後,雜誌漸漸上了軌道,增聘了編輯張雪螢,我們「兩人組」合作過一段時間(版權頁上洋洋灑灑一大串,出版顧問12人、正〔副〕社長各1、編輯顧問8人、總經理等等,那是老闆的公關以及壯聲勢用的)。當時,我既已兌現諾言,便懇求師父(劉紹唐,1921~2000,《傳記文學》創辦人,《新書月刊》的老闆,「師父」是他在台灣文化界的尊稱)安排接替人手,他始終顧左右而言它,從無下文。我像被綁票似的,難以脫身。直到母親病重,家裡開支陡增,而我在《新書月刊》領取的薪資只有我上個工作的一半,扣除租屋、生活費、交際費、交通費後,所剩無幾。所以當「時報出版公司」總經理張武順以三倍薪資約聘時,再也無力拒絕。師父看透我有難捨之心,再三警告「你走,我關」,希望我「迷途知返」,但現實是殘酷的,我不得不表明心跡,師父決定「停刊」,要求我親手結束存活兩年的雜誌。後來,有很多傳言穿鑿附會,都太離譜了。*註2
由於《新書月刊》是每期約二十家不同的出版社共同以廣告方式(以6或12月為一期,每月5.000元)支持,兩年來的收支接近打平,算是一個奇蹟。如今很難在出版界找到像師父那樣受人尊崇、信賴、有號召力的理想家了。
那段時光,工作機會圍繞四周,誘惑不斷,可以一提的有:師父老友卜少夫,曾邀我去香港《新聞天地》幫忙、「聯經」的劉國老(劉國瑞)則希望我攜帶《新書月刊》加入他們的陣營、《文星雜誌》蕭孟能曾有接觸、陳曉林剛成立「風雲時代出版社」,探詢彼此合作的可能性。一言以蔽之,我覺得受寵若驚。
主編《新書月刊》這段日子裡,我又積累了一些經驗。
策劃《新書月刊》的內容時,第一時間考慮的問題是:過去的讀書雜誌那種編輯方式應該持續嗎?若有不同考量,怎麼區隔?為什麼?
我曾在知名的《書評書目》(1972~1981)工作過*註3,在總編輯隱地的指導下,開啟了我雜誌編輯生涯。《書評書目》在文化界已經有了定評,隱地離職以後,更替了不少位主編,卻再也喚不回隱地時代的榮耀。此時此刻,籌劃一本新的、關於書與出版的雜誌,若想追隨隱地的風格,重建他的輝煌,顯然不是智慧的抉擇;而且,快速變化的社會也回不去那個時代的立足點了。很明顯的,隱地和《書評書目》是一種不容被替代和超越的「時代象徵」。
既然理順其中道理,接下來《新書月刊》該怎麼編?
我當時是這樣想的:首在避開「可比較性」。意思是說,儘可能不讓《新書月刊》去和《書評書目》相提並論。它們雖然都跟書與出版相關,但時空均異,懷抱不同,自應各有各的編輯方針。
《書評書目》初創的那個年代(1972),唯文學是尚,出版核心是散文、小說與詩,其它範疇的出版物都非常邊緣;《新書月刊》創刊時(1983),書市板塊有了變化,所謂「純文學」在意識上仍佔有主流地位,但已經一天比一天削弱,通俗化與各類學科的應用知識範疇蓬勃發展,開始步入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階段,越來越顯熱鬧。
在當時,對於文學之外的讀物,我和周邊大多數人一樣,甚少涉獵,要是早些學習到類似管理學家麥可.波特(Michael E.Porter)所提出如何擁有競爭優勢的觀念,就可少走很多冤枉路(他說,良好的經營策略「必得自產業著手:你無法只專注在自己做什麼,而不關心你競爭所在的整個產業」。要想達成願望,需要擁有能夠孕生一個獨特的競爭策略的能力)*註4。可惜我太淺薄,認知不足,只做了非常初級的變革。
第一個改變,決定從雜誌形式下手,走16開本,平版印刷(《書評書目》是25開本,活版印刷)。早年,通行的活版印刷是將一個個鉛字組成一塊塊標準版面付印,版面變化有限,添加任何圖案,就得做成鋅版,不但麻煩,也加重了成本;平版則是將鉛字排版後,先打清樣,再由美編剪拼出版面,可自由設計各種變化,更重要的是靈活調配稿件,而於最終落版時,多了內容組合的彈性。
其次,是定位問題。《新書月刊》既然有那麼多贊助單位,它的存在當以「服務」為介面,調和業界、讀者和編者理念三者之間的矛盾與衝突──如何在委婉、曲折中堅定走向,做出雜誌風格。
三是稿源設計,採取寬鬆、開放、自由、包容的原則。《新書月刊》必須是公共論壇,不是老闆的、不是出資人的、更不是主編的。
四是強化新聞性,掌握出版脈動。雖然是月刊,仍應適時反應讀者與業界關心的事。同時,也有扮演業界喉舌的功能。
五是納入更多企劃稿件,創製話題。
六是增強可讀性,擴大利基。
最後,是設法在上述基礎上,讓人發現《新書月刊》的被利用價值。
在一期接一期出刊中,我約略學到如何運用雜誌的獨特性,站上業界的制高點,擴大影響力,借用現在流行的術語來說,即在不增多開銷的前提下,創造它的「附加價值」。
「附加價值」可以有很多詮釋,最容易見效的是辦活動。譬如說,第四期舉辦的<年度十大新聞>暨<年度最具影響力的書>遴選活動,就讓《新書月刊》培育超出實質的潛在力量,並且成為出版界的新傳統,一直到今天依然沒有偏廢。
萌生這樣的觀念,有個源頭。年輕的時候,曾讀《拿破崙傳》,書裡有一段描述讓我念念難忘。
有次,拿破崙拿起一枚勳章跟身邊的親信說:
「它原本只是一塊廢鐵,打造成勳章之後,價值立刻難以估算。多少法國子民為了它,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為什麼?因為它已化身為『榮譽』。」
因此,我們能不能運用「正面的力量」*註5創製「榮譽」──同時創製可提昇自己位階的角色身份,當是一項重大使命。這也屬於經營「影響力」與「注意力」的策略能力之一。
舉最近一個有關新加坡的例子,就可了解附加價值中,「正面的力量」無遠弗屆。
城市國家新加坡雖只有彈丸之地,但她從不低估自己,努力提昇在世界上的能見度。猶如她創設兩年一度的「李光耀世界城市獎」,今年將「城市改造獎」頒給了紐約市。3月22日,紐約市長彭博親赴新加坡,代表紐約市領獎*註6。這一則新聞和彭博市長的演講立即傳遍世界,也因此替新加坡搏得更高的聲譽,真是一次漂亮的國家形象出擊。
由此可知,生命誠可貴,榮譽價更高──如何善用「正面的力量」,使我們成為「分配者」。請別小看區區一枚獎牌,其中蘊藏著極為可觀的能量。台灣雜誌界都非常熟練這類操作,類似主題終年不斷,彼此抄襲,已少有創意,可惜了。
但有頭腦的編者,能從中發明新意嗎?
我在《新書月刊》時期,和「金石堂書店」副總陳斌往來密切,也因此和這家書店建立非常獨特的關係。每月月初的「新書發表會」,就是借用他們書店的場所舉辦。《新書月刊》停刊後,<年度十大新聞>暨<年度最具影響力的書>活動移至「金石堂書店」,另又增添了「年度風雲人物」、「最佳封面設計」……等項目,繼續發揚光大。
「金石堂書店」是台灣最早、最具規模與影響力的連鎖書店,分店遍佈全省,高峰時,達二十多家。領導人周正剛非常開明,喜歡接受挑戰,他們舉辦這項年度遴選活動,創新了書店的價值──書店不再僅僅是販售書籍、賺取價差的場所了。
《新書月刊》出刊期間,資源匱乏,常處於一人編輯狀態,全靠朋友不計酬勞相助,才能準時出刊,因此需要感謝的人甚多。
在美編方面,除了劉開夫婦,還有黃清在、王玉靜,他們的名字從未在版權頁出現過;採編方面,陳銘磻、董雲霞和鄭林鐘貢獻極大。其它如李南衡的專欄「馬兒集」與「胡言胡語」,既博學又幽默,贏得所有人的心,皇冠還將「馬兒集」結集成書;麥高的「美國出版拾零」也深受歡迎;何偉傑的「譯林信步」,把雜誌水平提高到專業高階;賴明珠引薦了「村上春樹的世界」,台灣第一次品味到村上春樹的奇異風格;林訓民的「雜誌經營奧秘」令人驚喜;隱地時常毫不吝嗇他的鼓勵,當「龍應台專欄」出現時,立刻預約她的評論集……。其他以稿件相助的知名作家與學者,包括了劉紹銘、馬森、周質平、葛浩文、黃明堅、吳潛誠、亮軒、王岫、陳曉林、張大春、季紅、徐進夫、張錯、莊永明、東年、思果、尉天驄、羅珞珈、席慕蓉、曹永洋、劉兆祐、劉克襄、許薌君、李喬、應鳳凰、關關、陳豫、黃美序、沙永玲、林景淵、鐘麗慧、袁則難、簡宛、陳明順、蘇拾平、張典婉、沈怡、蔡珠兒……等,太多太多了。
為了貼近社會脈動,在詹宏志協助下,特別企劃的「激盪」專欄,先後做了羅大佑的專訪、新電影的檢討以及新興劇場介紹,第19期的封面故事<那一夜,我們說相聲>,引起很大回響。
《新書月刊》從第三期起,「封面」以「人物」為主訴。後期發展出「自己訪問自己」的模式,非常成功。龍應台曾化名「胡美麗」,在《中國時報》人間副刊開闢專欄,一般讀者當然不知此中微妙,讓胡美麗訪問龍應台,果然與眾不同;施淑端訪問李昂,也讀來過癮。
長篇連載的《愛土地的人;黃春明前傳》的創作形式,使《新書月刊》發表園地有了更多元的嘗試。劉春城的文筆好,又是面對面親訪,故事性極強,既叫好,又叫座,得此佳作,我們深感與有榮焉。
這期間也發生過意想不到的事,《新書月刊》居然做了一次小小的國民外交。老友王壽來(現為文化部「文化資產局局長」)派駐南非大使館期間,曾將南非短篇小說大師海曼.查理士.柏斯曼(Herman Charles Bosman;1905-1951)*註7的作品迻譯成中文,我知道以後立刻爭取到兩篇小說<山楂樹下>與<歸於塵土>刊出,還商請陳耀程精心配圖,果然一如所料,廣獲好評。
不久,南非Universiteitvan Pretoria大學副校長來台訪問,安排到中興大學參觀,餐敘時內人與他同桌,向他展示柏斯曼作品譯成中文的成果(陳耀程的插圖增色不少)。副校長開心極了,立刻索取那兩期《新書月刊》留作紀念。
隔了一個多月,他透過外交部送了一部非常厚重、由他親筆簽名的精裝本《柏斯曼作品集》,這本書迄今仍在書架上。
長期閱讀《新書月刊》的讀者,必定會感覺到我們對「可讀性」的追求,不遺餘力。「俗」與「雅」那兩隻兔子,一隻也不能放棄。
雜誌界曾有人戲謔地把編輯粗分兩類:一是「高」人一等的編輯,他們讀書破萬卷,常懷千歲憂,想以文字引渡眾生;一是「低」人一等的編輯,了解自己的細弱,唯銷售量為尊,從不做反市場的操作。那麼,像我們這類不高不低的普通編輯,怎麼存活?我以為《新書月刊》就是在夾縫中的嘗試,雖算不上成功,但畢竟努力過了。此、彼兩難之間,確有取捨的困境,擇此或擇彼,都會帶來不同的負荷,成敗與榮辱之間,全賴於個人的機遇與慧根了。
不久前,《天下雜誌》報導了一則有趣的軼事:
「在亞馬遜,貝佐斯有個外號『空椅子』(empty chair)。
因為開會時,他一定會留一張空椅子給『顧客』,
並且不厭其煩地提醒出席者:
這空椅子上坐的『他』,是會議室中最重要的人。」*註8
書、刊的「讀者」算不算是「顧客」?能不能或該不該把商業經營理論與模式置入文化事業思考?這種看法,常被認作純淨的文化園地被商業思維污染的肇因;顯然的,兩端不同的聲音,很難形成交集,歸根究柢,不如各擁信念,堅持到底吧!
三十多年如雲煙一般,散去了。
現在再看那時候的環境,頓生不堪回首之歎!
如今的出版/雜誌界,早已遠離襁褓,飄上了雲端。記錄這些不成熟的泛泛之見,猶似走在歷史的灰暗隧道,內心充滿無力感,正因為一事無成,懇請大家以寬容的胸襟,看待這些敘述吧。(寫於2012/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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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關於「型」,我寫了<型的打造>,收為《實作編輯心法練習簿》第16信,請參考。
*註2:離開《新書月刊》的決定,並不容易下達,我在那兒畢竟從無到有,灌溉了兩年心血。有些朋友力勸我收起不羈之心,以此為家,認真經營,似是安身立命的最佳歸宿,但我再三細思,還是認同師父「結束」的決定。以我現在的思維來看,當時的我不懂行銷和雜誌經營,只是用純文人觀點辦它,只要它的聚資方式稍有變更,絕無機會生存。這些道理,直到我在遠流工作後期才真正想通,我把領悟所得,寫在《編輯力初探1.0》了。有興趣的讀友,請看第21信<出版界需不需要一本讀書雜誌?/《iREAD.讀冊1週報》發想>、第22信<我們需要怎樣的讀書雜誌?/《iREAD》說帖示意>、第36信<尋找「新通路」:《讀書雜誌》的機會來了!>。不同時空,形成的觀念落差竟然如此之大。我認為,我現在的觀點更切合網路時代的複雜性,而且時機仍在,可以一搏。
*註3:我和《書評書目》曾經有一段不足與外人道的往事。很少人知道我2進2出,擔任過它的總編──只短短1天半。
整個事件的過程,頗富戲劇性。
1980年,隱地那時已離開《書評書目》多年,他的「爾雅出版社」經營的非常成功。有天我接到他電話,他代為《書評書目》負責人簡靜惠女士詢問,有無意願接掌雜誌編務。後來,我才知是簡女士對隱地離開後的《書評書目》編務並不滿意,亟思改革,換了幾任編者,都難有突破,她找到隱地商量,最後在隱地推薦下,簡女士同意邀我回去掌舵。我們三人曾相約在台北市博愛路某家咖啡店詳談細節。
正式上班那一天,是某月一日,剛好是星期五,傍晚下班前,簡女士交代秘書通知,週六上午九時召開幹部會議。
第二天開會,簡女士說明會議的目的,想重組《書評書目》編輯部,希望採用「輪編方式」共同承擔編輯責任,願意聽聽大家的意見。當時在座的與會人員,除了簡和我,還有張伯權、王鴻仁及楊添源三人。
一時之間,沒人出聲。這突來的變化,讓我大吃一驚,因為完全推翻了原先的承諾。
我內心深感憤怒。然而,從後續事態的發展中,我終於了解,其他與會人員事先都知道這次會議的目的,只有我被矇在鼓裡。
我明白此地已不宜久留,遂壓下怒火,只花了幾秒鐘就做出決定,欣然同意這「明智的」建議,我起身鞠躬,誠懇致歉,表明自己並沒做好準備,所以,輪編是最佳的良性競爭模式,讓大家都有機會一展長才。
在座的人,沒料到預期中的反彈居然沒有出現,會議氣氛立即熱絡起來。
我熱心地參與「輪編制度」的全程討論,達成的結論,可說皆大歡喜,連「輪值表」都排定好了(我是最後一棒),只花了一個小時,會就開完了。
在80年代,週六仍需上半天班,到中午下班時,我一如往常,禮貌地向大家道別。
翌日,我在台中家裡,撥打電話跟隱地說明原委,並請他轉告簡女士,謝謝她給我這樣好的機會,但我自忖才疏學淺,讓她失望,所以從下星期一起,我不會出現在《書評書目》辦公室了。
很久以後我才聽說,因她剛得到全國性的重要殊榮,有人提醒她若是隨便找人主持編務,只怕搞砸了雜誌,也拖累了名聲。
經過30多年後再來看這段往事,我相信是我的錯,我應當反省為什麼無法讓人肯定自己的能力;不過,我也還挺佩服自己能急流勇退,也恰好避開一次尷尬──若編不出眾人期待中收支有盈餘的《書評書目》,到那時再被掃地出門,可就糗大了。《書評書目》雖有「洪建全教育文化基金會」全力支持,仍不敵市場律則,虧損繼續擴大,一年以後宣佈停刊,留給文壇無限懷念。
*註4:請參閱《實作編輯心法練習簿》第14信<策略力/「編輯2.0世代」必備的企劃能力之七>。
*註5:我深受彼得.杜拉克(Peter F. Drucker)的影響,認為他最了不起的地方是理解了「正面的力量」,請參閱《實作編輯心法練習簿》第8信<關於「學習」>
*註6:引自《天下雜誌》(第494期/2012/4/4出刊)<紐約市長彭博:城市要用什麼吸引人才?>吳怡靜整理,p.22-24)
*註7:王壽來說,柏斯曼是南非近代最有才華、最令人懷念的小說家,他的《馬非金之路》已公認為南非文學的經典。
*註8:引自《天下雜誌》(第495期/2012/4/18出刊)<「性價比」最高的CEO>/辜樹仁,p.154-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