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21 22:26:21Katle and Joe

在永和重逢安東尼‧卡羅和杜勒


北星書局搬遷到永和後,將近有兩年的時間未曾造訪。
昨天經過附近,特意進去看看有關藝術、攝影和建築的書籍,才發覺地下室的進口書已經收攤。全部移到一樓。而且大部分進口書都以 2 折價出清。我在書架上好不容易找到兩本覺得不錯的書。
一本是英國雕塑家卡羅(Anthony Caro, 1924-)的作品集。
久違了。我想起他是七、八○年代我所知悉的藝術家。隨手一翻,馬上被作品吸引和感動。這是以前沒有過的。看著他造型樸素結構清晰的作品、和表面自然的金屬鏽痕,感受到其中深厚的人性力量。相比下,美國的卡達爾薄弱多了。他作品表面肌理,讓我想起台灣雕塑家陳夏雨在作品表面下的功夫,兩者有著異曲同工的意蘊。楊英風、朱銘者流豈可同日而語。時下的雕塑家,更大多缺乏像卡羅這樣大刀闊斧的格局,不是斤斤計較於錙銖末微處,就是移植空洞的模式來套用。
那不正像我年輕時的認知?把某某藝術家定位在某某流派思潮裡,從那裡進入理解,卻從來沒有自己的感動。一個個概念陳陳相套,以為,這就是藝術世界。
卡羅的作品背後,實有著形式上的結構比例,不著痕跡地支撐著。
接著又翻到另一本杜勒(Albrecht Dűrer, 1471-1528)的人體素描。

蠻詫異的看到這位所謂北方文藝復興的大師,做了許多人體各部位比例的計量。Katle說這是一種量化的觀念和手法。這讓我想起歷史家黃仁宇說的數字管理。他認為西方所以能進入現代化是因為有了根據數字的管理,許多東西量化後,有了實際的施政依據。反觀東方的中國,一直停留在文字(或文學式)的管理,這其中的模糊和誤差,無法客觀的處理事務。

這是我第一次在西方大師的畫上看到這麼精細計算比例的數字。啊,他們是這樣追求實在的。進一步看到杜勒以幾何形狀來界定人體的比例和動態,以立方體來界定三度空間。乍看之下,好似20世紀初的構成派藝術。而塞尚在畫論裡以幾何造型作為繪畫表現的手法時,其實早在15世紀已經有畫家在素描上這麼處理了。不同的是,杜勒將此作為基礎的訓練。

── J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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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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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勒人體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