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24 01:27:35Beefingers 12
短篇小說:粉紅色的小龍
那裡是一個極度偏僻的地方,知道的人都盡量繞遠路迴避"它",因為"它"身上有某種能力,可以將人們的眼睛灼傷,並直接吸取靈魂,最後人們就會像從樹枝上飄落下來的樹葉一樣,只不過不是枯黃的樹葉,而是綠意盎然的樹葉,一句曾充滿年輕活力的軀體。
樓下呈現一種死寂的狀態,鍾兒可以想像媽媽現在絕對躺在沙發上,瞪著天花板發呆,並且自四周圍架起無形的牢架,將自己關在僅僅一座沙發大小的空間,就像被關進籠子的鳥兒一樣,只是,後者是被迫的。
鍾兒找尋著那片紅色的水的源頭。看著水龍頭,沒有;看著廁所的馬桶,沒有;看著冰箱,沒有;看著放紅酒的架子,沒有。
鍾兒拿起叉子,從蛋糕的一角刺了下去,並欣賞起士蛋糕純粹的美,看著叉子上沾黏著濃醇香的起士時,鍾兒衷心滿意西瓜今天送的蛋糕,將挖下的蛋糕一角塞進嘴巴裡,開心地微笑著,因為起士蛋糕慢慢在嘴裡融化,而每一秒的遞進,彷彿訴看到一幕幕不凡的起士蛋糕的人生。
純粹的滋味,純粹的幸福。
鍾兒開心地握緊手上叉子,因為幸福的鑰匙現在化身為手上這把銀製的叉子,準備下一個動作,開始侵略蛋糕城堡。
挖下一角,並塞進口中。
這就是幸福。
當鍾兒開心打了一個幸福的嗝時,鍾兒腦裡已經有一幅如同童話般的畫面,並且有相配的劇情正等著她拿起畫筆起程。鍾兒從小的心願就是能成為一位插畫家,並且是那種聞名全世界的插畫家,因此鍾兒從小開始自行練習,從家裡的小樂開始,小樂是一隻狗,一隻從小陪伴她一起長大的狗。在小時候,鍾兒曾經趴在地板上,畫著正在睡午覺的小樂;也曾爬上樹上,(必須在媽媽不在家的時候),畫著小樂奔跑的身影,以及興奮的搖尾巴姿態。鍾兒有很多小樂的圖畫,並且在每一次作品裡的小狗題材,鍾兒都會將小樂身影畫在作品裡,只是毛色改變了,身形也改變了,但對鍾兒來說,小樂等同於全世界所有小狗,是最乖,最棒,最優秀的狗。
儘管現在小樂越來越喜歡趴在走廊上睡覺,已經不像以前會跟著她一起奔跑,一起追逐空氣中的風精靈和嚇走河水裡的迷漾精靈。
鍾兒從爸爸在她八歲買給她的畫盒拿起一隻蠟筆,那些蠟筆已經從巨人的身形慢慢變成小矮人的身高,而且身上的衣服,在每一次的繪畫冒險裡都會有所損破,但鍾兒仍然喜歡它們,儘管他們不像第一次看到的那麼華麗尊貴,但現在的模樣,就像努力一整天的爸爸一樣,儘管勞累,但卻可以從中得到不同的學習。學習一份必須珍惜曾經度過時間的心態。
拿起紅色的蠟筆,鍾兒握緊蠟筆的筆尖,精準地在畫紙上畫上一條線,霧茫茫的一條紅線就像即將帶領我們前往一個不知的世界,又或者是一場不曾體驗過的冒險,鍾兒內心這麼想著。
拿出綠色蠟筆,在畫紙的底端畫上一片綠油油的草叢,待會還要拿出粉紅色的蠟筆,為草叢中點上無數美麗的花朵。
那個世界是明亮的,鍾兒這麼想著。拿出黃色的蠟筆,在左上角的地方畫上一個溫暖的太陽,顏色就像剛剛吃完的起士蛋糕一樣,充滿著美好的感覺。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媽媽的摩托車聲響在門口響起,鍾兒才意識到原來下午已經偷偷的溜走了,就像西瓜總是喜歡偷偷溜走一樣。西瓜是她的男性朋友,如果要說是鍾兒的男朋友也可以。
鍾兒決定先暫時放下蠟筆,先離開剛剛所創造的世界裡,在那個世界裡,有一位拿著螢光綠雨傘的女孩遇到危險,前方有一隻比爸爸的車子還要大的怪獸出現,張牙舞爪逼近那位女孩,但那隻兇惡的怪獸不知道的是,小女孩手上的雨傘是一位美麗的仙女送給她的,以防在路上所遇到的危險。
「媽媽,需要我幫你拿東西嗎??」鍾兒在廁所洗手時,大聲地喊著。
「你人在哪裡?幫媽媽把東西拿上樓。」
鍾兒洗掉手上洗手乳的泡泡,並趕緊用掛在牆壁上欄杆的毛巾將手上的水擦乾。鍾兒想到那把雨傘的使用方法,並且在腦袋裡開始成形,鍾兒開心地笑著,並兩步併三步走下樓梯,準備幫媽媽拿東西上樓。
鍾兒走到往停車庫的樓梯時,聞到一陣好香的味道,鍾兒開心地微笑著,因為今天中午放學後,一回到家吃到西瓜送的好吃起士蛋糕,下午的時候,畫了一個好棒好棒的插畫童話故事,晚上有好料的可以吃。
鍾兒開心地往下兩階的樓梯跳下去,蹦蹦蹦!!!傳來好大的聲響,就像剛剛所畫的那隻怪獸所發出的走路聲音,鍾兒臉上的笑容又更大了。
「小鍾,你在笑什麼??怎麼那麼開心??也跟媽媽分享一下!!」
「不告訴你!!」
「是不是西瓜今天過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呢??」鍾兒低下頭,讓額頭上的劉海來面對這個問題!!媽媽跟西瓜的媽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因此當媽媽發現我跟西瓜的關係之後,媽媽總喜歡將任何事情都講到西瓜,彷彿我跟他是生命共同體,儘管那是事實沒錯!
「不只有這樣喔!!小鍾!!媽媽看著出來,今天你一定有發生好事情。喔!對了!!猜猜今天晚上要吃什麼??」
鍾兒往前聞了一下藏在媽媽身後的美味食物所散發出來的美妙味道。恩~~有炸雞的味道!!恩~~有我最喜歡起士的味道。
「該不會是披薩吧!!」
「聽爸爸講的喔!!你怎麼會知道??你連看都沒看到??」
「不告訴你!!」
鍾兒拿起媽媽藏在身後的披薩,低頭聞著開口飄出來的香味。恩~~是爸爸最愛吃的鳳梨香腸披薩。可見爸爸今天有什麼好事情要宣布。
媽媽手上的拿著應該是炸雞桶和我跟媽媽最愛吃的奶油義大利麵,應該還有爸爸最愛吃的番茄肉醬義大利麵。每走上一階樓梯,我開心幻想今晚會有多麼美好,被美妙的食物團團圍繞的幸福感。
我將披薩放在餐桌上,而媽媽叫我先去洗澡,洗完澡剛好爸爸回來,但我現在完全不想洗澡,我想要看五點半的美人魚卡通,看完後,剛好爸爸回來,完全切合時間。我等待著媽媽的回應,希望今天的幸福能一直持續,讓媽媽能答應我的要求。
「那快六點時,要幫我擺盤子。」
我最愛媽媽了,順手按下桌上的搖控器的開關鈕。
鍾兒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針,好奇時鐘是否壞了??但電視傳來的七點晚間新聞的片頭動畫聲音??
到底哪一個是對的??鍾兒不認為爸爸會在這個歡樂的派對時間遲到,即使遲到,也會在六點半前回家,從不會超過七點還不回家!!爸爸身體裡有一個名叫"規律"的生理時鍾,總會在固定的時間做著不同的事情,並且爸爸對此相當地自豪:『因為有了規律,事情才能夠有條有理完成。』爸爸常常對我說這一句話,每當我早上學快遲到時,著急穿著襪子時;每當我要跟棉花糖(我最要好的朋友,從幼稚園就在一起的好朋友)出去玩時,我還在準備背包裡的餅乾零食時,這句話總是會在我耳邊響起,但我通常不理它,誰會在這麼忙亂的時間,去理解這麼難懂的東西呢?
鍾兒曾問過爸爸,每一天在同一個時間做同一種事情,這樣難道不會無聊枯燥嗎??
爸爸總說:「時間就跟十二生肖輪迴一樣,一年復一年,你從不會感到厭煩!!因為你已經習慣了!!」
七點半的的鐘聲朝空氣中打了一下,發出無限振波的聲響,告訴我們披薩已經涼了、起司已經少了可以延伸的活力,和我們是否該打一通電話給爸爸。又或者是該打個兩通電話。但媽媽坐在電話旁邊,遲疑看著電話框裡原本要出現爸爸的電話號碼,而左手緊握著電話筒,只是還沒拿起來放在耳朵邊,按下熟悉的電話號碼。
爸爸不喜歡我們打電話給他,尤其是爸爸還在公司工作的時候。
走到廚房,偷偷拿了一條薯條放在嘴裡咀嚼,並悄悄走上二樓,今天不能讓媽媽來催促我去洗澡。鍾兒心裡想著。
嘴裡還殘留著薯條冷掉過後的油臭味,鍾兒拿起一件印著草莓的睡衣和睡褲,走到廁所,看著洗手台留著蠟筆屑屑碰到水乾掉的痕跡,鍾兒拿起刷子把洗手台清理乾淨,要不然就會被心情不好的媽媽所責罵。
看著洗手台發出閃亮亮的光澤,鍾兒脫下今天穿去學校的洋裝,看著即將要發育的胸部,鍾兒想著自己在某一天能穿上內衣,就像媽媽衣櫃裡面的內衣,肩上的細肩帶證明一位小女孩轉變成女人的證據,鍾兒心裡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
轉開手龍頭,等待著熱水的出現:像個趴在潛水板上的人一樣,等待著前方海嘯到來的那份心情。然而西瓜總是熱愛著潛水活動,就像我熱愛著插畫一樣。
熱水沖拭在頭髮上,用手將熱水帶領到任何一根髮絲內部,就像玩迷宮一樣,必須走到迷宮內部,才能夠知道迷宮的出路。
我聽到從客廳傳來的悲嚎聲,從內心深處發出來得聲音,並且從二樓的樓梯慢慢爬上來,穿透過廁所簡單設計樣子的磁磚。
我沖掉留在頭髮上的洗髮乳泡沫,再將潤髮乳擠到手掌心上,剛剛的悲嚎聲更加地清楚了,我想是因為我關掉水龍頭。安靜的廁所裡,不斷被客廳傳來的聲響所打破那份寧靜,不安的氣氛就像被撕破的絲巾一樣。
我打開水龍頭,將頭髮上的潤髮乳的黏滑沖拭掉。
『在黑漆漆的房間裡,理所當然無法將圖畫好。』鍾兒這麼告訴自己。
樓下呈現一種死寂的狀態,鍾兒可以想像媽媽現在絕對躺在沙發上,瞪著天花板發呆,並且自四周圍架起無形的牢架,將自己關在僅僅一座沙發大小的空間,就像被關進籠子的鳥兒一樣,只是,後者是被迫的。
鍾兒踮起腳尖,走到廁所,輕輕關住廁所的門,想要將口中那種苦苦的味道洗掉,拿起牙刷,擠下一大坨的牙膏,用力在牙齒和牙齦狂刷,想刷掉剛剛哭過的那種苦苦的味道,那種留在牙齒背面,牙齦深處,又或者是在舌頭下方。鍾兒邊哭邊刷掉那種感覺,吐掉口中薄荷牙膏的泡沫,漱一漱口,但發現無法將那種會引發痛苦的那種苦苦的味道清掉,就像黏在頭髮上的口香糖一樣煩人。
鍾兒離開廁所,又輕輕墊起腳尖走回房間,但在要進入房間時,聽到輕微的啜泣聲,從樓下傳上來,來自一座被囚禁在無形監獄裡的某個人發出來的聲響。
鍾兒將剛剛畫的圖畫撕掉,平常時的鍾兒並不會這麼做,因為每一幅的圖畫都有生命的,就像每一寸草地上的綠草一樣,都會有生靈的進駐。但只撕到媽媽回來之前所畫的圖,鍾兒想要從怪獸張牙舞爪逼近小女孩的這張圖開始畫起。
雨傘裡可以發散出無限的螢綠色小精靈,因此那些小精靈在碰到怪獸時,會發生一連串的大爆炸,最後小女孩無法控制這群從雨傘裡出現的小精靈,最後小精靈飛散到各處,每當碰到任何物體,即使是液體,便會產生無法喝止的爆炸。小女孩最後看著這個世界被摧毀在自己的手上,而自己卻撐起仙女給她的那把雨傘,讓她可以躲在雨傘底下,一個人看著眼前的世界崩毀,就像一個人躲在傘裡,看著一場雨冷漠地下著一樣。
黑暗侵襲這幅畫和畫下的劇情。
鍾兒打開電燈,看著床邊的鬧鍾,已經三點多了,儘管明天還要上課,但今天鍾兒只想要讓這幅畫導回今天下午所想的劇情,並希望所有的事情能導回今天下午那般:那種的幸福感可以讓人將微笑掛在嘴邊的快樂。
螢光綠色的小精靈飛散到各處,怪獸看到這些小精靈時,驚慌地從口中吐出惡毒的毒火,夾雜著暗紫色和艷紅色的火焰,而那些小精靈身上周微的光芒無法抵禦怪獸口中的毒火,只能暫時維持幾秒鐘,最後只能無力地飄落在地上,就像秋葉無法改變自己離開樹梢的事實,最後只能用一身斑黃破碎的身軀,慢慢飄落在地上。
但那位小女孩不輕易地放棄,因為她知道如果這時退縮的話,受到傷害的恐怕不只是這些小精靈而已,可能會有一大堆的人死在這隻怪獸的毒火中。小女孩舉起雨傘,指揮著在空中仍未受到毒火傷害的小精靈,當雨傘指到東,而小精靈則會跑到西方,因為小女孩想要混淆怪獸的注意力,讓它看著小女孩手上的螢光綠色的雨傘,而當小精靈們則是跑到西方,便在怪獸西側的臉龐上產生一連串的爆炸,小女孩心想這些小精靈其實可以透過心靈上的控制,因此小女孩奮力往前跑,撐開雨傘,而此時有許多的小精靈在撐起雨傘的瞬間,蹦出來並緊緊跟隨著小女孩。
而此時的怪獸往小女孩吐出前所未見的大毒火,彷彿夾雜著從地獄而來業虐獄火:一種可以將任何將任何存在於空間的任何東西,包括氣體都可以燃燒殆盡,並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禦這一波的火焰。但小女孩的嘴角往右上方翹起,那種角度,彷彿可以連地球都要以右上方翹起似。
鍾兒開心看著剛剛完成的這張圖,之前那種感覺已經慢慢回來了。
這時一大群小精靈往怪獸的下巴狠狠衝了過去,就像被巨人大小的拳頭揍過一樣,而此時怪獸的頭被迫往上,然而口中的大毒火往空中蔓延,不斷衝往雲端的盡頭,就像一隻遠古傳說記載的火龍一樣。
而小女孩此時收起雨傘,把雨傘當作一把利劍,並在內心裡召喚小精靈從腳邊出現,並用力跳起來,透過小精靈的力量,讓自己可以跳到與怪獸齊高的位置,右手拿著雨傘,往怪獸的喉嚨刺了下去,而在雨傘的尖端和怪獸喉嚨傷口之間,不斷湧出數以萬千的螢光綠小精靈和怪獸體內濁黑紅色的小惡魔。
小惡魔想要抵抗從外侵入的小精靈,但鍾兒知道最後小惡魔會輸,身為光明代表的小精靈會成功入侵怪獸的體內,並徹底將怪獸征服,最後世界會回歸到往常的和平。
鍾兒抬頭看著鬧鐘,已經七點多了,鍾兒躺在床上畫畫已經有四個小時的時間,鍾兒伸個懶腰,陽台上的陽光從窗戶透了出來,彷彿是在邀請我應該要離開畫裡的世界,穿上制服,新的一天從學校開始展開。鍾兒已經可以聽到自己的死黨的熟悉笑聲,和西瓜臉上的那抹開朗燦爛的笑容。
一切從笑容開始。鍾兒開心地想著。並在內心深處將昨晚發生的事情,鎖在靈魂深處的某一個地方:一個可以放置哀傷的地方。
今天不打算刷牙,鍾兒從抽屜拿出口香糖,往嘴裡塞進兩個,勁涼的薄荷味衝上鼻梢,彷彿可以有一把火在鼻道裡燃燒一般。
鍾兒開心地拿著書包,走下樓。
在那之前,鍾兒先跑到廁所將手上沾黏上的蠟筆屑屑洗掉。
一切都可以如此美好,即使爸爸‧‧‧‧‧‧
帶著愉快的心情,走下來。鍾兒想著昨天買的炸雞和披薩不知道還不可以吃,雖然沒有放到冰箱冷藏,但只要咬下去沒有酸味,那應該可以吃。鍾兒想到今天早上把披薩和炸雞當做早餐,一覺得其實沒有什麼事情存有黑暗面的,事情會慢慢走向充滿希望的光明面,就像剛剛修改後的那則插畫故事一樣,最後是美滿、充滿和平和快樂的世界。
但印入眼簾的景像,讓鍾兒以為自己跑到剛剛畫裡的世界,眼前的景像一片紅,就像怪獸口中吐出來的大毒火一樣。
像一整桶拖地水不小心翻倒,只是水的顏色不是汙濁的,是鮮豔的紅色,沒有像大毒火那樣夾雜著暗紫色的其他色調,就只是一種顏色,一種純粹的鮮紅,一種會令人害怕的鮮紅色。
鍾兒找尋著那片紅色的水的源頭。看著水龍頭,沒有;看著廁所的馬桶,沒有;看著冰箱,沒有;看著放紅酒的架子,沒有。
一股令人想嘔吐的感覺,從胃部深處湧上來。
鍾兒往客廳的方向看去,心裡想著絕不可能會從客廳出現,畢竟電視不會流出紅色的水,櫃子也不會,沙發也不可能,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鍾兒衝上樓,趴在廁所的馬桶不斷嘔吐,但吐出來的只有帶著苦味的濃稠黃色液體,心想這絕對是昨晚用牙刷和牙膏都沖洗不掉的苦味來源,因此鍾兒用力地想把這些黃色噁心的液體從體內排出,想要他們離開自己的體內,這樣就不會有苦苦的味道,就像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回復到原來的景像,一切都會如此的美好。
鍾兒衝上樓,趴在廁所的馬桶不斷嘔吐,但吐出來的只有帶著苦味的濃稠黃色液體,心想這絕對是昨晚用牙刷和牙膏都沖洗不掉的苦味來源,因此鍾兒用力地想把這些黃色噁心的液體從體內排出,想要他們離開自己的體內,這樣就不會有苦苦的味道,就像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回復到原來的景像,一切都會如此的美好。
但腦中的景像無法從腦中移除,即使可以將苦味清除殆盡,但腦中那個景像‧‧‧‧‧‧
一隻手上‧‧‧‧‧‧插著
沒事,深呼吸一口氣。
那片紅色的水‧‧‧‧‧‧其‧‧‧‧‧‧實是‧‧‧‧‧‧
幹!!鍾兒用力往頭部不斷搥打,想要讓腦子裡刪除剛剛看到的那個景像,西瓜說當他說著髒話時,可以讓自己更加地自在,彷彿是一帖靈藥。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鍾兒不斷反覆地喊著,就像再喊著可以保命的符咒一樣。
一把刀‧‧‧‧‧‧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啊啊啊啊啊啊幹‧‧‧‧‧‧‧‧‧‧‧為‧‧‧‧‧‧什‧‧‧‧‧‧麼‧‧‧‧‧‧?
離開廁所,回到房間裡,趴在床上,不想回想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任何事情。
爸爸曾說過他是這個家的巨人,而媽媽是一位天使,而我是一隻小精靈。雖然我問爸爸這樣的組合會不會太奇怪??!!記得爸爸那時候摸著我的頭,嘴角沒有任何變化,但專注的眼神,讓我知道爸爸是認真的,而爸爸會像一位大巨人一樣,將我們抱在手掌心裡,保護著我。
我拿出蠟筆和畫冊,翻到最後一幅圖畫,那隻怪獸仍然高舉著頭,口中的火焰仍然往高空噴射,而脖子和雨傘尖端的地方,有一大堆螢光綠和濁黑紅色點點。
我翻到下一頁,空白的一頁,即將改變歷史的一頁,或者是說改變故事劇情的一頁。
一切都會沒事,我緊抓著這一份信仰。
這時突然爆炸,小女孩被這波爆炸的威力飛了出去,但眼前並非是我們常看到的炸彈所引發的那種爆炸,而是有一大堆粉紅色的泡沫,充滿整片天空,頓時間整片天空被染成粉紅色,熟悉的白雲藍天和刺眼的太陽消失在這片粉紅色的泡沫。小女孩驚訝看著這一片景像,並緊握著手上僅有的武器,全身繃緊神經,準備迎接下一波的攻擊。
鍾兒又翻到下一頁,畫出小女孩堅毅的表情和無所畏懼的眼神,手上的雨傘緊緊握住,而一些螢光綠的小精靈仍然緊緊圍繞著小女孩的四周,像個忠誠的騎士一樣。
小女孩打開雨傘,用力旋轉,激起一陣狂風,將這片充滿迷詭譎的粉紅色泡沫吹到遠方。但怪獸出現過後的汙濁的天空仍然沒有被這陣風所改變,就像討人厭的墨漬。
當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時,只能憑藉著內心裡的信條;但當眼前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呢??
粉紅泡沫消失過後,原本怪獸的身影消失了,但剛剛打鬥的慘狀卻沒有跟著消失:牆壁出現大裂縫、地板破碎、而變形的鋼架孤獨地伸向天空。因此小女孩相信這絕對是怪獸的陰謀,事情還沒結束,就像濃霧還沒消散。小女孩透過小精靈飛在空中,往前舉起雨傘的尖端,眼神到處亂竄,想要找到那隻醜陋怪獸的痕跡,甚至是身上的一塊鱗片。
眼前只有被破壞的建築物,和業虐獄火在被剛剛怪獸吐到的地板上燃燒的,彷彿那團火焰是擁有自由意識。
鍾兒慢慢飄落下來時,看到一隻著粉紅色羽毛的生物在角落蜷曲著,小女孩飛了過去。
雨傘尖端舉在前方,警戒地看著前方這團奇怪的生物,說不定是那隻怪獸的餘黨,又或者那隻怪獸變幻成另一種楚楚可憐的小型生物來混淆我,就像我之前用小精靈來混淆怪獸的戰術一樣。
「小精靈,上!」小女孩不帶任何感情對著小精靈下命令,但眼神仍然注視著那隻有著粉紅色羽毛的奇怪生物。
小精靈遲疑了!!「小精靈,上啊!」小女孩不耐煩下著第二次的命令。
小精靈全部消失了,小女孩驚恐地看著手上的雨傘,往後退了幾步,但眼神仍然落在那隻奇怪生物身上。
那隻奇怪生物彷彿感覺到四周圍的威脅感消失了,轉頭過去看了眼前手上拿著會發光的奇怪東西的小女孩。
『是龍!!但是‧‧‧‧‧‧龍不是已經絕種了嗎??而且粉紅色的龍??根本就沒有這種龍??這絕對是那隻怪獸變的。精靈,為什麼你們不將它消滅呢??』
小女孩往前走了一步,用力往這隻粉紅色的小龍刺了下去。
殘酷是否會傳染?鍾兒想著這個問題,但手上的蠟筆卻沒有跟著停了下來。
粉紅色的小龍害怕地叫了一聲,並用翅膀包裹著身體。
小女孩身體僵住了。她相信眼前的是已經絕種的龍,因為龍的叫聲無法讓其他的生物聽到,只有同種類的龍族才能聽到,但是龍的聲波可以讓萬物的心臟在瞬間停止,並且讓對方無法吸進賴以生存的空氣,即使是眼前的小龍也仍擁有這種力量,只是力量遠遠不足於成年的龍。
小女孩退後,慢慢地退後,遠離小龍,並將手上的雨傘放在地板上。小女孩蹲在地上,看著眼前這隻從不曾記錄在書上的龍,好奇看著它身上的羽毛色澤,並且想著為什麼那隻怪獸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小龍從羽翼裡探出頭來,看著四周,發現到原本拿著武器的女生已經離它很遠時,它揮動著翅膀,正準備振翅離去,但飛不到離地面一公分時,便摔倒在地。
小女孩立刻衝了過去,緊張地低頭看著,深怕全世界的唯一一隻龍族後代會踏上死亡的盡頭。
小龍緊張地張口狂吼,小女孩聽不到聲音,但身體的雞皮疙瘩瞬間爬了起來,心臟在那一瞬間被迫停止,就像生產線在生產時突然按下開關按鈕一樣:停止運轉,連原本的機器噪音也瞬間停歇下來一樣。
小女孩倒在地上,並大力想將眼前的空氣吸進去,但吸進去卻是一種無名的虛無感,一陣暈眩襲上腦幹。
小女孩暈了過去。
(醒來),眼前的小龍充滿敵意看著小女孩,小女孩爬起來,遠離小龍。但眼睛仍然注視著它,只是不像之前有著恨意的那種注視,而是帶著想保護它的那種注視。
鍾兒看著鬧鐘,已經十點多了,快要十一點了,剛剛家裡的電話不斷地響起,鍾兒心想絕對是老師打電話過來,而且每五分鐘打一次,持續一個小時,但老師不會來家裡找我。
無法改變,但我可以從自己所創的世界裡來改變。
打個哈欠,小龍看著地板上的小石屑,那是剛剛小女孩和怪獸激戰過後,所留下的痕跡,就像用簽字筆在古蹟的牆上簽上自己的名子一樣,是個非常醜陋的貽誤,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小女孩緩緩走回到放在地板上雨傘的位置,拿起後又退後幾步,因為小龍看到那把雨傘,彷彿看到一把一百公斤重的屠龍弓箭。
小女孩對著雨傘輕輕呢喃,而小精靈從雨傘冒出來,就像下雨過後,有許多小生物會從土壤裡爬出來一樣。一種充滿活力的生命力。
原本散發出螢光綠的小精靈,頓時間身上的光芒改變,變成不那麼明亮,而是一種令人感到安詳自在的草綠色。一大片已變成草綠色的精靈往著遠方飛去,所經過的每個角落,慢慢恢復成原本完好的模樣。
天空不再汙濁,太陽已經從翻騰的黑曜的雲層裡透出頭來,就像迷失在暴風雨裡的船隻,找到重回希望光明的方向。
『太陽的光芒好溫暖。』鍾兒在圖畫的左上方畫了一個超級大的太陽,喃喃自語說著。
當太陽的光束照到小龍時,身上的粉紅羽毛的色澤變得更加鮮豔,而小龍微微抬起頭,張開口吸吮來自陽光的能量,漸漸地小龍站起來,但隨即又跌落在地板上。
「去幫忙小龍,小精靈們!」
這時小龍腳下的地板和身後的牆壁,慢慢冒出一些小精靈,並將它緊緊圍繞住。在草綠色的小精靈的光圈裡,滲透著小龍身上的粉紅光芒。一開始只能看見微弱的粉紅光芒,但漸漸地粉紅光芒將草綠色光芒包裹住。
小精靈變成金色細屑,而粉紅小龍就在金色的戲屑裡揮動著翅膀。
帶著堅毅的眼神,小龍望向遠方,彷彿剛剛的噩夢只是人生中的過客,只要夢醒了,一切都能重新恢復精力,繼續活在這個世界,好好珍惜體內那薄弱的靈魂。
離開了,小龍翅膀揮動著。
在空中,粉紅小龍朝天際吼了一聲,那種吼聲跟剛才造成小女孩暈倒不一樣,這是『生命泉音』,龍族第二種獨一無二的能力。
小草從土壤裡冒出來,崩壞的混泥牆剛始恢復原狀,但仍然可以看見細微的裂痕。
『力量還小,但仍然可以改變世界。』鍾兒邊哭邊畫邊呢喃著,而蠟筆屑屑佈滿整張床。
怪獸消失了,但可以相信那是那些小惡魔附身在小龍身上所造成的。張牙舞爪的景像、囂煙瀰漫、毒火蔓延,已經漸漸回歸到原本的景像,朝著美好的方向慢慢推移。
小女孩坐在混泥土的地板上,看著眼前的景像:草綠色的精靈正到處翱翔,所經過的每一個地方,奇蹟似漸漸修復,就像女神所吹出來的風一樣,具有修復大地的能力。
鍾兒看著眼前剛完成的作品,『一切朝著美好的方向前進。』鍾兒突然想到原本的結局是世界毀在小女孩的手上:被無知的愚笨所摧毀掉。雨傘底下的精靈變成兇手,然而小女孩成為幫兇之外,還靜靜看著世界漸漸走向滅亡的地步。
蒼天哭嚎,萬物具寂,小女孩卻只是站在一旁,撐著雨傘,而不是用雨傘的力量來保護世界。
那時候的小女孩是站著看世界(原本的劇情走向);現在的小女孩是坐在地板上看著世界(修改過後的劇情走向)。
鍾兒離開被蠟筆屑屑侵占的床,走到浴室,拿起肥皂好好輕裡手指和手指甲細縫的蠟筆汙垢。
走回到令人不安想嘔吐的廚房,走下最後一個連接廚房的階梯,踩上充滿紅色血水的地板,腳上的毛絨拖鞋吸滿殘留在地上的血水。鍾兒拖著沉重步伐,從餐桌拿出奶油義大利麵、炸雞、披薩和可樂。
走回去時,仍然拖著沉重的步伐:一種會干擾心靈的步伐。
咬下一口已冷掉炸雞肉,喝下一口不冷沒有氣泡的可樂。
看著前方鮮紅色的世界。
鍾兒腦袋裡浮現另一個景像:一個充滿絕望害怕的世界,那裡也剛好有一隻怪獸,一隻連影子都會怕的怪獸。
那裡是一個極度偏僻的地方,知道的人都盡量繞遠路迴避"它",因為"它"身上有某種能力,可以將人們的眼睛灼傷,並直接吸取靈魂,最後人們就會像從樹枝上飄落下來的樹葉一樣,只不過不是枯黃的樹葉,而是綠意盎然的樹葉,一句曾充滿年輕活力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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