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27 06:20:46栽心
阿飛(第四章)
四.隻身
我簡短的“稟告”了父母,此行的種種“奔波”﹙當然這裡的奔波,是指來回眾多補習班的辛苦;雖然事實上,我只晃過南陽路一帶每一個門面。我也刻意省略跟豪仔見面那一段﹚,還把“證據”﹙補習班的簡章、報名表﹚理直氣壯的呈列出來。…從他們的眼神看來,我可以篤定他們是相信我的;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如此。
母親還是帶著十幾萬,跟著我上了台北;當然,對於二度北上的我,這一次不再把豪仔找了出來。我“隨便”的找了一家補習班﹙其實,補習班對我而言都一樣;這跟考上學校與否,也都只像是別人的希望﹚,繳了錢,也應父親的強烈叮嚀,搬進了補習班的宿舍。…我有一種預感,在這樣單調課程的開始,我將會面臨生活的灰色面;那種彷彿抽掉色彩的殭屍化。
從母親離去的眼神,我可以嗅出屬於她的擔憂。也許,在她眼裡,我只是一個第一次離家這麼遠的孩子。卻不知道,對我而言,這卻是夢寐以久的自由;一種生活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過久的嫌惡,隱約的解脫輕快。…我決定從此刻開始,在不危及她的擔憂的狀況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你又問?那麼,補習為了什麼?我以我那個當著議員助理父親的角度來看,只是為了把已經光鮮的面子,多加點鞏固的裡子罷了!…想聽我真正的答案嗎?那麼…補習只是替我幫家裡多花掉一些來路不明的錢,把我的青春連帶賠上的無聊舉動。﹙這樣的說法,雖然對我僅僅能懂的一點點政治,是一種諷刺,卻也是事實﹚
補習班的生活,一如當初想像的、聽說的,真的不是正常人該過的,從第一天開始,我就體會到了。一大早睜開眼睛開始,密密麻麻的課,一直排到晚餐前,吃過晚餐還要晚自習到晚上十一點,然後宿舍再跟你定個晚上十二點的門禁;這還真是天大的笑話,就連監獄“放風”的囚犯也不會感激這麼一個小時的吧?!這跟被書本“囚禁”有什麼差別?﹙“放風”是豪仔以前無意中教我的名詞;指的是囚犯偶而的放出室外,自由活動的時間﹚
豪仔還是經常給我電話,問我書唸的怎麼樣了?雖然,他還是知道其實我不是挺愛唸書的。尤其…是這個晚上…
『別打瞌睡!小心被抓到!』手機上顯示著豪仔發過來的簡訊。
『能打瞌睡就好了!真是無聊到極點!』上課無聊的玩手機,已經是最大的娛樂了。
『認命吧!乖…哈哈!』豪仔消遣別人的毛病,一直沒改。
『晚自習很無聊!我想“翹頭”,你在哪?』看著“翹頭”的字眼,在手機螢幕上閃爍著,我突然有股“快感”。
『哇靠!你確定?這樣好嗎?』
『YAS!』
『好吧!十五分鐘以後,我到你補習班路口接你。』
在督導人員一個不留神下,我一溜煙的衝往後門,不管任何後果的不再回頭。…我總認為,如果什麼事都要想那麼多?乾脆不要活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