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扁





在華陰街的巷口，幾個人在幽暗中晃動著；幾根點上的煙，閃爍著微光，像是窺視獵物的銳利眼睛。而這樣的獵物，正朝這個方向走來…


「老大，來了！…就是他！」操著典型滑稽國語的阿勝，讓人一聽就知道他是原住民。

「嗯…去把他“請”過來！」被喚為老大的男孩，叫做劉豪傑，是我國中時期的同學。也不過二十出頭，卻顯得威風十足；他丟掉手上的香煙，示意身旁兩個年紀更輕的男孩，用著命令的口氣；這兩個孩子，應該不超過十六歲。


只見他們漸漸走向那個背著書包的“獵物”，一個染了一頭金髮的男孩，硬是把他“架”了過來。

「hi！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想幹什麼？」雖然金髮男孩一臉無辜，卻可以看得出來，他也非善類。

「幹什麼？！你說呢？」豪傑故作輕鬆，有點戲弄獵物的意味；那是他的調調，在幹架之前，一貫的冷靜。

「你們別動我…我跟你們說，我是有人“罩”的。你們…你們混哪裡的？」這種人總是這樣，遇到危險的時候，就開始胡言亂語；以為把天王老子搬出來，就能嚇阻別人，他真是笨的可以。

「我混哪裡？我混你家裡的。當你老子夠大吧！」我還是沉不住氣了；打架嘛！說那麼多幹什麼。

「阿飛…少跟他廢話！先扁再說！」只是豪傑一句話，周圍的每一股熱騰，就這樣爆發點放。


一陣拳雨掃過，還輪不到我出手，那個男孩已經軟趴趴的躺在地上，使勁的抱著肚子，口中還唸唸有詞；誰也懶的管他說的是什麼。

「小子…別以為你唸美國學校，就是美國人。下次遇到ㄨㄨ中學的學生，你就滾遠一點。如果讓我在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我們走！」豪傑最後撂下這句話，算是終結整個晚上的事件。其實，這些芝麻鳥事，對我們來說，真的是微不足道的；要不是因為豪傑的弟弟被這個“假美國人”欺負，我們還真的懶的去搞這些；打爛架，是那種稱不上格調的小混混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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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畫面裡呢？那麼，我應該從兩年前說起吧！嗯…應該是兩年之前，高中畢業那年吧！


記得那年，我接到豪傑的電話，他邀請我到台北去玩；當然，從國中畢業之後，我們一直都有聯繫，雖然他早已國中之後就舉家搬到台北。但是說他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去玩，還是第一次。

如果要說，為什麼我跟他有著深厚的情誼？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國中時，有那麼一次，他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我無意中跳了出來吧！雖然這件事，我早八百年前就忘了，他卻一直記得，還記的耿耿於懷。反正他就是記得，我也懶的說些客套的話。

那一年，聊考失利的我。也順便給了家裡一個交代，就這樣上了台北，找間好的補習班。像苗栗這種鳥地方，真的沒有一間像樣的補習班。但是，我其實是順便找找豪仔；他喜歡別人這樣稱呼他。有時在想，他是不是“跛豪”的故事看太多了，我一直沒有問他，因為，“跛豪”終究是跛的，不希望應驗他這樣的崇拜，好像有點結局殘缺的聯想。


其實，在我去找他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情況，更不知道我將涉足怎樣的環境。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發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