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本篇純屬虛構，請勿模仿任何傷害他人之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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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葉孟愷駕車行駛進入某市高級住宅區，

他將黑色寶馬開到他的車位停放好後，

趕緊把杯架上的啤酒罐，

還有後座地板上的空罐抓起。

　

　

他看了看時鐘，

凌晨四點二十五分。

　

　

再看了看四周，

這時間的停車場沒半個人影。

　

　

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他抱著這些空酒瓶，

快速的開門下車，

用腳將車門踹回，

接著小跑步到電梯口。

　

　

站在電梯口前，

他又像是在擔心什麼，　

餘光望了眼監視器的位置，

他決定小跑步到樓梯間，

接著一路從樓梯跑回位在七樓的家。

　

　

一跑回七樓，

他立刻將手中的空酒罐丟入垃圾桶，

接著跑到倉庫翻找。

　

　

他急迫的翻找著什麼，

途中弄掉了許多物品，

散落在地上。

　

　

終於，

他從一個紙箱內，

找到了他想要的物品－－車用防塵罩。

　

　

他立刻抓著手上未開封的車用防塵罩衝下樓，

來到他的黑色寶馬前。

　

　

他站在車前，

看著車頭撞爛的保險桿、凹陷的引擎蓋，

還有破碎的車頭燈，

跟大片的刮痕及損傷，

他突然想起了那名飛上空中的機車騎士。

　

　

他的身體，

不由自主的顫抖。

　

　

「沒事...沒事，沒人會知道的..對..對..」　

　

　

　

他顫抖著雙手，

拆開了車用防塵罩的包裝，

接著使勁，

將他撞爛的的黑色寶馬給罩了起來。

　

　

　

這樣就沒事了

沒有人會發現的

　

　

　

看著自己的成果，

他露出一絲冷笑，

接著快跑回家，

因為他還必須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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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

他快速的將身上沾滿酒氣的衣物，

全部脫掉，

丟到垃圾桶。

　

　

接著跑進浴室，

將熱水放滿浴缸，

再將所有沐浴香精倒入缸裡。

　

　

嗅著滿室的芬芳，

他勾起嘴角，

抬腳跨入浴缸，

將整個人浸泡到水裡。

　

　

他很仔細的洗了頭髮和身體，

洗了一次以後，

因為心中的不安全感作祟，

他總覺得身上還有酒味，

於是他再洗了第二次。

　

　

經過第二次徹底的清潔後，

他覺得自己身上的酒味都沒了，

便心滿意足的離開浴缸，

隨意地擦拭了身體，

開始刷牙。

　

　

為了確保口腔內沒有酒味，

他總共刷了三次牙，

再用漱口水清潔了兩遍。

　

　

接著想起體內殘留的酒精，

他快速的跑到廚房冰箱裡，

找了一大罐的冰水，

倒入名牌馬克杯，

仰頭暢飲。　

　

　

他想著，

只要他趕快喝水，

趕快解尿，

那麼體內也不會有酒精反應了。

　

　

思自此，

他露出一絲冷笑，

繼續飲水。

　

　

　

可這一切，

不過是自欺欺人，

自以為得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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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孟愷，大半夜的，你在幹嘛？」

　

　

『啪－－－』　

　

　　

忽然響起的男聲，

讓葉孟愷嚇得手抖，

手上的馬克杯直接摔落地面，

碎了一地。

　

　

「沒...沒幹嘛啊」

「我喝水」

　

　

葉孟愷心虛地將眼神飄向地板，

看著四分五裂的碎片，

他在心裡快速模擬著說詞。　

　

　

說話的男聲來自葉孟愷的爸爸－－葉成和，

身兼某市市議員的頭銜，　

在政壇打滾多年，　

於黑白兩道皆有相當的人脈。

　

 　

他看著自家兒子心虛的眼神，

直覺有詭。

　

　

他知道這個兒子仗著自己的身分，

在外結交很多富二代，

一群年輕人三天兩頭喝酒跑夜店，

時常夜不歸宿，

這他從未管轄。

　

　

可他從未見他有過這樣的眼神。

　

　

有事，

肯定有事。

　

　

　

葉成和的腦中快速運轉著，　　

他在思考會有什麼事情，

讓自家兒子露出那種心虛的表情。

　

　

看著將雙手背在身後，

刻意裝作若無其事的兒子，　

何謂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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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女朋友的肚子搞大了？」

　

　

葉成和試探性的拋出一個假設，

雙眼直視著葉孟愷，

不放過他任何一個小動作。

　

　

「屁啦，哪有！」

　

　

看著葉孟愷一臉誇張的反應，

葉成和否定了這個假設。

　

　

　

「還是你跟人吸毒了？」

　

　

葉成和嚴肅的看著自家兒子，

以他兒子的交友圈，

和四處跑夜店喝酒的頻率，　

不難保證不會接觸到毒品。　

　

　

「沒...我沒....」

　

　

葉孟愷看著自家老爸的神情，

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

他還糾結著想不到一個好的說法脫身。

　

　

「葉孟愷」

「看著我」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你那副樣子分明就是闖禍了」

「你在怕什麼？」

「嗯？」

「給我一個回答」　

　

　　

　

對上葉成和銳利的雙眼，

葉孟愷的腦海裡，

浮現機車騎士飛出去的畫面，

還有滿地殘骸的畫面。

　

　

　　

那個飛出去的人...死了嗎？

他應該沒事吧？

　

　

會有人救他吧？　

　

　

思自此，　

葉孟愷的雙手，

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葉成和是何等人也，

官場混久了，

這點端倪看不出嗎？

　

　

　

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簇起，

高大的身軀，

向前跨了幾步，　

止步在葉孟愷的身前，

低下頭，

氣勢凌人的緊盯他的雙眼。　

　

　

「說」

「你做了什麼好事」

　

　

　

葉孟愷不自覺的倒退了一步，

他的後背硬生生地撞上了冰箱門，

可這點疼痛無法轉移他的焦點。

　

　

他的身體顫抖著，

他拼命地在腦海裡尋找些說法來脫身，

可誰知，

此刻他的腦海裡全是關於車禍的畫面，

像是怕他忘記似的，

不斷重複撥放。

　

　

「不要問我...」

「你不要逼我」

「不要逼我...」

　

　

葉孟愷的雙手緊抱著頭，

他覺得頭好痛，

好痛好痛，

為什麼全是車禍的畫面...

　

　

那個人，

在他眼前，

飛了出去，

他飛了出去...

　

　

然後呢？

他死了嗎？

他死了嗎？

　 

　

他是不是死了

他好像死了

他死了...對吧？

　

　　

　

眼見葉孟愷低垂著頭，

不斷喃喃自語，

模樣痛苦的樣子，

葉成和一把揪起他的衣領，

讓他面對自己。

　

　

「你他媽給我說清楚」

「你說不說？」

「你給我....」

　

　

「我撞死人了！！！」

　

　

　

葉孟愷猛的抬起頭大吼，　

原先劍拔奴張的氣氛，

忽然變得止息。

　

　

　

「你說什麼...？」

　

　

葉成和詫異地睜大雙眼，

不敢置信。

　

　

「爸」

「我撞人了...」

　

　

葉孟愷的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自從肇事到現在，

他一直欺騙自己，

一直想轉移焦點，

為的就是當作沒有發生這件事情。　

　

　

可為什麼，

為什麼他爸要逼他，

要逼他回想這件事情，

還要逼他說出來...

　

　

　

他的眼角，

緩緩流下淚水，

一點一滴的淚水，

不斷湧出。

　　

　

他甚至無法抑制的，

哭出聲音。

　

　

「我撞人了」

「我撞人了」

「爸，我剛才撞人了...嗚...」

　

　

　

葉成和收起詫異的表情，

腦中快速分析事情的走向，

忽然不對勁。

　

　

「你剛說你撞人」

「但你一開始說你撞死人」

「所以」

「被你撞的人」

「究竟死了嗎？」

　

　

葉成和的雙手拍在了葉孟愷的肩上，

要他看著自己，

要他面對自己，

要他回想，

要他冷靜。　

　

　

誰知，

接下來聽到的答案，

竟讓他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

跌坐在桌邊。

　

　

「我不知道...」

「他好像是死了...」

「我沒有下車看...」

　

　

「我...」

「我想到我有喝酒」

「然後我就跑回來了...」

　

　

　

葉成和用力握緊了雙拳，

用力到兩手的手臂皆爆出了青筋，

再深吸了一口氣，

才得以緩解快速飆高的血壓。

　

　

　　

他閉上雙眼。

　

　

透過這些線索，

他已拼湊出事情的大概。

　

　

撞人、酒駕、肇逃，

他的兒子不過一個晚上，

竟鬧出這麼大的事來，

嫌他平常沒事幹嗎？

　

　

現在這些事情，

也只能他這個做爸爸的來擦屁股了。　

　

　

思自此，

他睜開雙眼，

看著自家兒子滿臉的淚，

開口道。　

　

　

　

「兒子」

「就算你闖禍了」

「爸爸還是會保你」

「你不要怕」

「我等一下馬上聯絡律師」

「從現在開始」

「我說什麼」

「你就做什麼」

「明白嗎？」

　

　

　

望著自家爸爸嚴肅的神情，

葉孟愷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被動的點點頭。

　

　

太好了，

他爸願意幫他。

　

　

太棒了，

有爸爸真好。

　

　

　

有當議員的老爸在，

我會沒事的吧？

　

　

　

　

葉孟愷的心理像是得到良藥似的，

他突然覺得，

這一切好像沒什麼。

　

　

他甚至覺得，

他會沒事的，

畢竟，

有爸爸在。

　

　

　

他突然放心的，

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