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重大叔之櫻塚星史郎
網路上看到很多對星史郎的綽號,這個綽號是我覺得最有趣的了。
其實星史郎對於所有的人、事、物都是採取這樣的看法吧。
什麼都「不‧重」。
所以可以帶著殘酷又溫柔的微笑貫穿他人的身軀,享受死亡瞬間的美感。
星史郎直到遇見昴流以前,應該是帶著整個世界都等於物品的觀感活著的。
星史郎在九歲與母親櫻塚雪華見面前,毫不在意自己的父母是誰。
遇見雪華後,雖然嘴上尊稱雪華為母親,但心裡只是把雪華當作一尊漂亮的洋娃娃。
對母親的記憶,只有雪一般白的肌膚、血一般紅的唇,純粹感覺一種美而已。
星史郎出生,與母親的關係,就只是殺人者與被殺者的關係。
這就是櫻塚護的家庭教育吧!
於是星史郎分不清人與物有何不同,對任何事物都毫無感覺,所以活著或死亡也都無所謂。
星史郎決定跟昴流打賭,是因為昴流反問他的一句話:
「埋在櫻花樹底下的人不痛苦嗎?」
那是星史郎所受的教育當中,不曾思考過的邏輯,也不會擁有的感情。
於是,昴流勾起了星史郎的興趣。
再度遇見昴流,星史郎站在月台上看報紙,星史郎的表情其實微微錯愕一下。
星史郎不曾去計算他什麼時候會遇見昴流,什麼時候要完成這個賭約。
而看見昴流因為追式神而跌倒,再度勾起星史郎的興趣。
一開始是興趣,那麼經過一年的相處,星史郎是否依然冷血、無情呢?
當他一一述說著當年,凌虐著昴流的時候,好像是在反覆向自己解釋:
我是櫻塚護,物與人,對我而言是相同的。
人類都是恐懼改變的,星史郎無法否決對自己二十四年來的認識。
無法承認這短短的一年,也有動了真情的時刻。
只好對自己解釋:「昴流是我的獵物。」
用獵人的立場解釋自己想保護昴流的心情。
或許星史郎真的不自知,因為這也是他毫不在意的人生,所遇見的第一個改變。
由於職業道德使然,星史郎無法對自己立下的約定視若無睹。
於是他仍是狠狠的傷害了昴流。
有趣的是,星史郎是櫻塚護,快速而流暢的華麗殺人手法是他所擅長的。
他卻只是重傷昴流,而未取昴流性命。
即使之後殺了北都,他依然可以輕易找到昴流,用別的手法殺死昴流。
然而,星史郎沒有。
昴流是唯一一個沒有死在櫻塚護手下的獵物。
或許在【東京巴比倫】末,星史郎並未完全了解自己的心意。
不過經過數年,在【X】中,星史郎已經完全了解,並決心完成自己的心願。
除了消除昴流身上別的男人所留下的痕跡,還有櫻塚護本身的心願吧。
櫻塚護的心願,是死在最喜歡的人手下。
星史郎是知道的,昴流是下不了手的,才決定反利用北都的術法來得其所願。
而且星史郎對於這個世界毫無所感,用命來換取昴流身體的完整,他認為是值得的。
加上星史郎認為昴流是恨他的,因為他殺了北都,兩個人已經回不去原點。
星史郎也許只是單純的,無法面對昴流帶著恨意的眼神吧!
這位不自重大叔,其實出乎意料的單純。
無法去面對喜歡的人,討厭自己的狀況!
【東京巴比倫】中的星史郎,大多數時候是戴上面具(眼鏡),扮演溫柔、體貼的獸醫。
偶而卸下面具,展現殘忍的一面。
正是因為他冷酷的這一面,站在【東京巴比倫】的故事當中,更能詮釋出人性的黑暗面。
星史郎的名言:「背叛,在東京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星史郎與北都在【東京巴比倫】中所下的註腳,真正的符合了「巴比倫」之名。
【X】中的星史郎就更加難以捉摸,只有偶而幾個畫面顯露了真實的情緒。
像是與昴流的再度會面,星史郎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雖然只有一瞬間。
隨即便用一個輕淺的微笑與昴流談話,掩飾自己內心的動搖。
又或者,封真回星史郎說,他所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封真抽煙這回事。
其實星史郎在意的,還是昴流變得頹廢、冷漠、成熟,還有抽煙的事實。
但許多重要的細微末節,都是等到星史郎死後,卷末短篇與封真的話語中拼湊出來的。
明明是個單純的大叔,卻神秘的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