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11 19:06:40Jill

呵,男人。

凌晨三點,真霓收到彼德的手機簡訊:「妳大概在睡覺了,但是現在我真的好想見到妳」真霓正在欲睡矇朧之際,看到簡訊內容,以為是誰傳錯了,再次看了看,真霓刪掉簡訊,繼續睡覺。

彼德在大學時期追求過真霓,真霓因為寂寞也試著與他交往,但約會幾次之後,真霓還是受不了兩人之間的差異而拒絕彼德。真霓畢業後,兩人偶有電話聯絡。有一次靠近真霓自己的生日時,特地約了彼德在一家有鋼琴的咖啡廳,希望彼德能夠彈首曲子送給自己。彼德拒絕了。那時真霓還不知道彼德已有女朋友,真霓只感覺到失去彼德對自己的喜歡。真霓沒有太多遺憾,反而鬆了一口氣,只是對於他不願為自己生日彈一首曲子,有些小小的不爽。

兩人之間極少聯絡,偶爾在MSN上遇見聊聊天。真霓感覺到彼德對自己交女朋友的事,始終閃躲不提,若不是他的好朋友「不小心」洩漏,真霓是不知道的。真霓在知道之後,有一回在MSN上故意問到他與女朋友的情形,彼德講沒幾句話,便說他要回部隊,不聊了。彼德看不到真霓在MSN這端冷笑。

會收到這通凌晨簡訊,是因為女朋友「兵變」,彼德在分手後幾天就撥電話給真霓,要求見面。真霓以還在上課,且距離太遠而拖延著。之後,彼德給真霓的電話次數變多了。而且不管在MSN上或電話中,彼德總是要求見面,真霓也一再推辭。

這個暑假,真霓自研究所畢業回台北工作,彼德也因為部隊放假來到臺北。一個週五晚上,真霓接到彼德來電,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彼德問,「今天晚上可以出來嗎?」真霓的工作正進行到令人滿腦子都是漿糊的地步,只想趕快完成,回家休息。為了維持自己的風度,也維持對方的面子,仍說「好是好,可是我恐怕要加班到很晚喔!」

「到幾點呢?」彼德追問。
「可能到十點吧」
「沒關係,我可以等」
「這樣好嗎?你也是搭捷運的,怕會沒車回家」
「我朋友有車,沒問題的」

十點整,真霓接到電話。

「要下班了嗎?」
「不好意思喔,還沒弄完耶,而且也不知道還要多久」
「沒關係,我等你」
「不用吧,這樣你太累了」
「沒關係,我可以等,反正我已經等了四年了」

聽到這句話,真霓馬上滿臉黑線,口氣嚴肅,「你說什麼?這種話能亂說的嗎?」真霓要求彼德承認自己說錯話,但彼德只是敷衍幾句便掛了電話。真霓最後仍以時間太晚,且週六要加班拒絕與彼德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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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因各自的「需要」而建立,這是符合常理的。但為了滿足自己的需要卻刻意營造出「是你欠我」的錯覺,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彼德對真霓的需要源自他的失戀,忽略這個事實,硬要置換成「等了四年」,這是什麼樣的邏輯思維呢?彼德是當真霓白癡呢?還是他就是如此「說服」自己的?

真霓一邊想著這些對話過程,一邊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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