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21 17:01:34花羊布娃娃

假如我是……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老師給了我這道命題作文的題目,已不清楚當時的自己是如何洋洋灑灑地寫出一篇三百字的文章(對當時的我來說,這三百字已是一個天文數字),我卻清楚那內容不外乎是要當那隻自由飛翔的小鳥、天空中一朵平凡但美麗的雲、給予人光和溫暖的太陽(這些修飾詞都是我現在加上去的)……孩子的世界是單純而完美的,遙遙無邊的天空永遠是孩子的夢。

中學三年級的時候,老師又給了我這道命題作文的題目,已不清楚當時的自己是如何揮筆,一口氣寫了一千字的文章(對當時的我來說,挑戰自我在寫作上的極限是我的樂趣),我卻仍然記得文章的內容是要當一位咬著筆、拿著筆記本和照相機的無冕皇帝、一位活在當下、崇尚無拘無束生活的自由撰稿人、一位據說是「循循善誘」、「挑燈批改作業」的老師……青少年時期的自己懵懵懂懂,卻已嘗試看透那雲霧中嬌豔欲滴的夢想花卉。

大學三年級的時候,教授不再需要我們寫命題作文,猶記得幾乎陷於精神分裂的我常幻想另一個女孩坐/站在眼角的轉彎處,看著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仔細看看,她原來是我思想上的複製品,總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冷眼旁觀主體(也就是我)的生活。我不再寫作文,不太靈光的腦子裡卻想著「假如我是……自己靈魂的複製品」……已領成人身分證的我把夢想遺忘在時間的琉璃瓦裡,一個無夢的年代正式誕生。

坐在電腦前的我,已從作作文變成出命題作文的人,小時候的夢想不再是一個簡單的作文題目「假如我是……」,一個活在虛擬世界中的虛構人物。對著一百三十四個小大人,我成為一個散播夢想種子的大大人(勉強算得上)。或許是他們那份童真(尤其是我那班可愛的中一生)感染了我,使我漸漸尋回中學時期的自己,使現在的我又開始做那叫「假如我是……」的夢……假如我是一隻小鳥,我愛盤桓在那自由自在的天空,為世人帶來美妙的歌聲;假如我是一片雲朵,我會向著風駛去,尋找天空的盡頭;假如我是一個太陽,我要鼓著兩腮,吐出畢生的光華;假如我是……

點點滴滴在心頭,不知不覺,我已過了十個充實而愉快的月份。

──教學一年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