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2-18 23:20:49呢兒

【J】菀菀

 

 


 

莞,小笑貌。這個飛揚跋扈的時代,莞,似乎顯得過於單薄。


我卻獨愛這般輕淺,如同浮雲,偶然飄過眼前,卻總能回想起的淡然優雅。


敞然,亦可清新自持。


或許是這般清麗氣質吸引著雍正的目光,初次見面之後,便賜於莞字,獨異群芳。


 

宮門一入深似海,此去便是經年。


 

后宮鬥爭中,幾番的起落,真正讓甄嬛死了心的,大概是雍正在紙上寫給純元皇后的相思。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蘇軾悼念亡妻的詩作,雍正用此思念純元。誰言帝王無情愛?甄嬛用自己證明了這點,只是沒想到竟這般疼痛。皇上對她的萬般寵愛,源自於“莞莞類卿”,只因她貌似純元。深愛著的男人卻把自己當作另一個女子的替身,除卻巫山非雲也,曾經滄海亦非真,此刻她終於清醒了。

一夜榮寵,半世寂寞,那些朱簷碧閣的侯門,開啟的是人人自危的鬥爭。而那抬眉仰望的一角四方天,林花謝了春紅,歲月終究太匆匆。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她被貶落至宮外的寺廟之後,受盡冷眼與屈辱又重回后宮,那心境已然不同。到底是心死了的人,縱然歲月厚待於她,未曾在她嬌俏的面容留下霜雪的痕跡,但那如初日升起的莞然笑容,卻已不復存在。在精心的安排之下,3年別後的重逢,雍正並無縱使相逢應不識的場景,卻有金鳳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之喜悅。若非甄嬛離開他,他不知自己竟如此想念她。帝王亦是凡夫,心亦無異,只是身在其位,與俗人有異罷了。

熹,熾也,光明也。也足以說明重逢以後,甄嬛在雍正心中的樣子。

重回深宮的那天,輾轉反側數更天,一夜長如歲。此後,只有熹妃,已無莞嬪。

 

槿汐言道:“娘娘此番回宮,有些是必須捨棄的,例如心。”

 

無心之人,可還能言愛?

縱然心有蕩漾,卻不能流露於外。

她桃眼黛眉間流轉的,已非當年銳利的鋒芒,而是清斂於內的漣漪。

 

溫實初是執著的男子,對待甄嬛的情意始終如一,但自知無福獲得美人芳心,便將自己的一片深情化做春泥更護花,只為保得她在宮中,一世的周全。既然無緣相伴,亦作成全。這樣的人,不管是男人或是女子,都是令人心疼的。飛蛾撲火,在旁人眼裡,只是赴死的方向。殊不知在飛蛾的眼裡,卻是一種出自本性的狂奔,明亮是她們的嚮往,既是日夜期盼的夢想,又何懼之後的疼痛燃燒?

只有青燈長伴的古寺裡,她的驀然回首,才發現站在闌珊處的人,竟是十七爺果郡王。帝王之弟,本就是該與她無緣之人,但蒼天總是弄人,讓他們的緣分,早結於未相識之時,一場大雪紛飛中,倚梅園的一張剪紙。他傾心於她的美貌,彷彿在濁世中的,一抹芬芳。心疼她在后宮裡的明爭暗鬥中,留下的傷疤。寧拋王室光環,只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同圓那生死契闊的夢。回宮之後的彼此,同在宮中,一種相思,兩處閑愁。若花自飄零水自流,且不如將醉,暫得方休。

不管是溫太醫的一往情深、或是果郡王的兩情相悅,最後都不得善終,這也許就是愛上帝王的女人,需要付出的代價。愛是本能,只是該與不該,有時候並非自己所能控制,能夠得償所願者,又該是何等幸運之人?天不老,情難絕,生死情愛,始終是與我們相伴之事。帝王如斯,凡子如斯,無一倖免。

回首不見盡頭,長長來時路,卻已青苔斑駁。

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
且容那歲月悲歡,化做春江的淚,卻也流不盡,這許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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