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02 22:25:59飄綺.刀

布布同人 *孽火無名、轉(H)

孽火無名、轉




他坐起身來,撈起床邊的襯衫開始穿衣。床上的男人咕噥了聲,摸摸身旁失卻的溫度,抹面搓眼撐起眼皮看他。「…唔?那麼早就要走啦……?」
他不答腔,胡亂套起衣褲。身後那個男人抬手拿過一旁燈檯上的西裝外套,掏出皮夾數了幾張鈔票,「喏。」還在整理著自己衣襟,他頭也不回地接過塞在上衣口袋。
男人抽出了煙點著,「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怎麼會做這個?」
見他不語,男人又問:「你家在這附近?以後有機會見面嗎?」
顧自提起自己的背包,繞過床便要出門,「喂喂!你還沒回答我耶!」
打開門,他才正眼看著那只有一夜緣分的男人,「我告訴你,凡是跟我做完又很嘮叨的,上輩子都是被我殺死的人。我想你就是某個自尋死路的傢伙吧!」
甩上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是兵燹。是火,是魔,是雪。
張狂,殘酷,冷漠。

讓機車的喧鬧刺破郊區清晨的寧靜,他蜿蜒蛇行時急時緩,像個有性格的指揮家,催油門或煞車聲各是他專屬的交響樂隊。
好似在提醒人們早起,儘管有人打開窗想抗議,卻快不及瞬地被他遠遠地拋在後頭。
成功甩尾在閻忌天家門口,開了公寓門,耍弄著鑰匙敲出叮噹聲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曲,熟悉地停在一個樓層,開門進入。
閻忌天還睡著,他走靠近沙發,那緩緩地吐納和寧靜的表情,鬆懈了平時冷淡嚴峻的模樣,顯得柔和可親。
他輕啄了他的額頭,邪笑著,「晚安。」踮著腳尖進了房,把自己拋在閻忌天的床上拉過被蓋著,呼呼大睡。

昏昏沉沉,初醒時他的意識是模糊不清。閻忌天只依稀記得好像是陣刺耳的噪音把他睡眠中驚擾而醒。
從沙發上掙扎而起,他已經學會了讓自己隔天起來不會腰痠背痛的姿勢。抄起手錶,也不過早上六點多……甩甩頭,還是進了浴室盥洗。
這樣的日子是懶得去數了的,打理好自己準備出門,經過自己房間時腳步還是豫了豫。
拿一件夾克就好……以此作為進門的理由,而忽略了其實主權是他,可以堂而皇之。
盡可能忽視床上沉睡中的那人,本想拿了東西就走。
可是在鼾聲間傳來的喃喃自語,讓他不得不靠近去。
「…嗯……不要……」是個惡夢嗎?
那向來掛著自信又欠扁的微笑臉上,卻在睡眠中透漏他原始的情緒與表情。

優雅的長眉皺著,彷是隱忍著一種強烈的痛苦﹔他希望他看錯了,那惑人的眼角有淚光﹔嬌嫩的紅唇,吐露著拒絕的言語……
他從沒有良好的想像力,所以放棄幻想那人的夢境。
只是行為背叛了思考,強健的臂彎圈起噩夢中的人,嘴裡咬嚼著自己也不甚明白的安撫語言,手撫上那細緻的臉龐。看著那人漸漸平靜下來,唇,不知不覺覆上。
他不曉得為什麼。或說,他不給這樣的行為任何意義。
待得懷裡的人又已睡得沉了,他才離開。

恍惚間,兵燹從夢的空白間醒轉。
睡裡的意識竟是泛白,睜眼後所看見的,卻是這房間裡的漆黑。
他睡了整天嗎?
想動,卻覺得全身沒勁。
大概他做過一陣子惡夢。每回他出賣自己的身體,總會做噩夢的。
可是為什麼是從一片空白中醒來呢……
是因為這裡是閻忌天的房間吧。

周身還有他的氣味,拉起棉被往頭上套,閻忌天的氣息毫不客氣地撲來。
濃重誘人的粗獷體香。
……受不了……渾身像快爆炸似的……
他扭動著身子,卻擺脫不掉閻忌天纏人的味道。
──其實那是他自己想染上的啊。
棉被越纏得緊,越感覺是閻忌天擁抱著自己。
覆上分身,他想他是想放縱了。

這時,下班歸來這房子的正主,則站在房門外,握著正想放回房裡的衣物,不敢稍動。
側耳聽得見裡頭的聲音,而裡頭的人好像也料準了他回來的時間,喊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靠近。

他猜閻忌天在門外,這時應該是他的下班時間。
所以他讓自己裹著被子,艱難地走靠過去房門。
便在門前,倒坐在棉被上,恣意地喊出呻吟,手不停地摩擦自己的火熱。
他要他聽到,要他聽到,要他聽到。
……但是還不夠……不夠……
迷濛視線看向一旁閻忌天的書桌,胡亂撥了撥,打開抽屜翻了翻,摸索出一個棒狀的東西。是個小型的手電筒。
倒把著插進自己身後已潤濕的孔穴,想像著這是他……他曾經握過的東西,似乎還附有一層他的溫度……就好像這是他……是他…是他……

房外他青著一張臉,當然很清楚裡頭的人是在做什麼,但他不知該如何反應。
只得僵直著身體,毫無缺遺地將所有的聲音都聽進去,所有吟聲、所有呼喊,都進了腦海盤旋。
直到高潮。
手上緊緊捏著早上的夾克,硬忍著讓指節都泛白。
他覺得自己放棄了什麼,轉過身遠離房間,想分散注意力地選擇進了廚房。

房裡的他,有些疲弱、有些空虛。
但心裡也有些挑釁的得意。

**

他們從不太給這般詭異的同居日子什麼解釋。
或者說,也不太多人關心,於是兵燹在他家住了好些日子。
雖然把他勸回家這個目的還是沒達到,但他們的相處似乎有和諧了點,至少打架相罵的場面減少了很多。
在此不確定的情況下,閻忌天也沒把握這位客人什麼時候離開自己的小居,於是趁著一群朋友要北上出遊時,他邀了他。
俐落地答應了,原因則連兵燹自己可能也都不太清楚。

**

感覺夜從來沒有這麼長。

抬頭望著北海道的夜空,那無窮盡的星宇是亙久的傳說。身後的房間,兵燹與蓉子已「聊」了近兩個小時。
不可否認他是有些浮躁的,只是親人間的事不論他跟他們淵源再深也不容置喙。
裡頭的話聲漸大起來,已是互相喊罵的針鋒相對,擔憂起以兵燹的風格會不會動起手來,才要進入一觀時那紅髮之人已氣沖沖地踏了出來。
「兵……」甚至連望也不望他一眼,逕自跑遠去了。
「忌天!」蓉子那梨花帶雨的面容靠近,一把拉著他便伏在他懷裡哭起來。

連他們爭吵的原因,他也探問不出。接下來的幾天,蓉子到哪兒都緊黏著他,縱是他人調笑也不在意。雖然有些記掛著兵燹,在蓉子面前他又什麼都不好說。
該是回去的時候了,而兵燹脫隊也已經好一陣子。不得已,他決定留下來。

在他們最後駐足的地方逗留許久,雖然疑心著那傢伙跑走的情由,卻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打算回去時,那失蹤的傢伙出現在他的車裡。

不知為了什麼的歡愛,也許,是最後高潮時在彼此耳旁的那句愛語。

**

在意識重新聚合時,兵燹首先感覺到的是壟罩全身的溼熱水氣。耳裡傳來淅瀝瀝的水聲,徘徊在他身上的撫觸則曖昧又冷靜。
微微眨眨眼,然後放棄般地再度閉上。光是想像閻忌天怎麼處理善後就覺得好像把他惡整得很辛苦──那輛租來的車、車上融濕了的雪水、灑落的引人遐思的精液……連他是怎麼被帶回旅館的,都讓他好奇又好笑。
大概是察覺他已經醒來,閻忌天的動作僵了僵,他睜開眼,一把抓住了那欲離的衣衫。

無言,肇因於這一刻不懂得如何面對。顯然他好整以暇的笑容太欠扁,那張一向沉默冷峻的臉有些惱,但還是不知怎麼辦。
勾大了笑,毫不遲疑攀上他的肩,湊唇吻上。
那傢伙猶豫了幾番,還是跟他交纏起來,在他下移啃咬他的喉結時,閻忌天抓著他的肩推開。「為什麼?」

這是個答案很複雜的問題,問題的本身也帶著相當複雜的背景。兵燹先是挑挑眉,柔若無骨地倒進閻忌天懷裡,弄濕了那原本乾淨的襯衫。舔著他的耳郭:「我告訴你了啊……」
猛地,閻忌天把他推落入浴缸,狠狠地吻住他。
他的表情出現了難得的祥和,彷彿一切都是淡淡清清的,抱住閻忌天的雙臂可有可無地掛著,大概是還來不及習慣。
此時問他想什麼是多餘的,問他要什麼,則只要懶洋洋地交給身上這個人就好了。

讓閻忌天總是寡言的舌竄在他口內,讓閻忌天總是保持距離的手一再撫摸他的身,他想知道的是,彼此能給對方的,還有多少。
閻忌天大掌覆上他的挺熱,他則笨拙地撥開他的上衣。上方不斷灑下更熱的水,即將把他淹沒前,閻忌天攬起他抵在牆上。背部有些涼,但身體卻一直燥熱起來。
在他分身上的手沒有停止動作,在他胸前的唇啃著囓著吻著,他急躁地褪去閻忌天的褲子,終於完成任務後無力地圈著閻忌天,柔嫩的掌心在那頭金髮上搓著,像是企圖宣洩著滿溢的激情。
閻忌天的身持續彎低,最後一口含盡他的火熱。他揉著那金髮不可抑制地喊叫出聲,心情和身體一樣激動。

雖然閻忌天經驗約莫不多,但從來沒有讓人這般對待的他-因一向這樣的事是他幫別人做的-不由得全身興奮,在感覺自己將要射出前,他使勁扳開閻忌天,為他做同樣的舉動。
閻忌天忍不住把著他的頭前後抽送,但不一會兒便推開他,按在牆上,兩人喘息不止。
就像被火狂燒著一樣難受,他不禁扭動身體,相觸的地方不可避免地稍稍宣洩了些。「怎樣才不會痛著你?」
閻忌天關上水龍頭,把他抱出浴室輕輕地放在床上,動作跟言語同樣溫柔地讓他想哭。

經過他的指點,手指探入,剛剛在車上做過還來不及清理乾淨的痕跡,讓閻忌天不夠靈巧的動作不會顯得太疼。無法克制地他媚叫出聲,手抬高自己的雙腿,使閻忌天進得更深些,「…唔…啊、啊……」呻吟聲像在逗引著,望向的眼神渴切而炙熱。
再不能忍,閻忌天站在床邊,使勁掰開他的雙腿,突然地便攻進了他的身體。
「啊──!」張開的腿讓身下的穴曝地更開,閻忌天抓著他腿使得每一下進動都深刻地不得逃脫,進佔的頻率瘋狂而強勁。

…好深…太深了……
錯覺那直搗是一下一下地撞進心頭,身下不停傳來的快感與心理上的快慰重疊,滿腔的熱情像是將要把他燒盡。閻忌天越快越深,他的心跳就越急越速。
雙腿由閻忌天扛著,他抬高了的腰更恭迎他的進入,不能煞車不能停止的刺激一直一直從交合處蔓延至全身,他的浪吟恣意地隨著彼此的節奏漸漸大聲。

「…忌…啊!忌……」交錯的喘息,切斷了思考的能力,腦中被那狂燒的情慾抹白,只剩深切的渴慾,不停地想要更多更多。
剛開始時閻忌天只是盲目地進逼,那霸道的分身持續一節一節地急速駛入他身裡。慢慢地閻忌天像學會了折磨他,不單單只是前後的抽插,甚還左右摩擦動作,那粗硬磨上肉壁帶來更深一層的快意。
不僅是他,閻忌天顯然也被他菊穴的緊窒拴得更亢奮,一步一步、一陣一陣地刺進他的體內演化成一種爽快的挑戰,每每更要深入地攻下他身體裡的城池,那就是他的敏感處。
就在體內的某個地方,一撞上便讓他全身戰慄,叫聲更飆高地又尖又細,喘息略略帶有哭腔,簡直要被這種快感逼瘋了,但呼喊聲反倒更刺激閻忌天。

他是他的他是他的他是他的!
全心全意投入的做愛,他的呻吟他的喘氣他的眼神他的聽覺,他每一滴滑下的汗珠,他每一次舒適的嘆息,都隨著這最純粹最原始的交媾讓彼此深深感受。
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在同一時分與閻忌天合而為一,好像閻忌天的動作就是他的動作,夾緊陽具的壓迫促使更狂野的插抽,聽見他的淫吟心頭就更爽更痛快……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聲從交合處傳出的擦擊,都推進他們到更深層的慾望裡。
他要他,他要他他要他他要他他要他要他要他要他要他要他要他要他要他要他……

手緊攥著被褥,隨著搖擺的下身,他的慾望一蕩再蕩,滲出濁白的液滴。
…就快了…忍不住了…快了快了快了……
忽地,閻忌天低吼了聲同時他拔高尖呼,兩人同時釋放,而他心裡一陣安慰。
…他是他的了……

熱燙的濁液沸騰在他身裡,閻忌天還未撤離他,把他和自己安穩地窩進棉被,不停地烙吻。
相互在對方身上留下斑斑印痕,他沒有問跟「妹妹」比較起來孰優孰劣,他只頑固地認為,他才能給他最完整的撫慰,他才能留住他全部的溫柔。
虛弱無力的身子趴伏在閻忌天懷裡,扯動到慾望交合處兩人皆敏感地吭了聲。
惡意邪邪地笑開,嘖嘖地吻在耳邊:「你還行麼?」
「你可以,我就可以。」手滑過香汗淋漓的美背,他驚呼一聲。

滿腹黑水地坐起身,伸手按了按一旁的電燈-微弱的黃光裡他的笑更添媚惑-噙起性感的下唇,手支撐著下身擺了擺,感覺兩人的慾望正漸甦醒。
縱情了一整個荒誕的夜,色彩瑰麗繽紛、眩目異常。
即使是用這種手段,他也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