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生九子，不成龍

第一子贔屭，一名霸下，形似龜，好負重
第二子螭吻（蚩吻、鴟吻、鴟尾、嘲風），形體似獸，習性好張望或好險
第三子蒲牢，形體似龍而體積較小，性好鳴叫
第四子狴犴，一名憲章，形體似虎而有威力（一說好訟）
第五子饕餮，好飲食
第六子蚣蝮，性好水
第七子睚眥，性好殺
第八子金猊（狻猊），形體似獅，性好煙火
第九子椒圖（椒塗），形體似螺蚌，習性好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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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於台北縣三峽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一所『嶄新』的學校。

第一批實驗白老鼠，還是白老鼠中歸屬於比較呆的那一類，就是我，當初也是看在它坐落在山邊，也許可以過點有別於吵雜都市的安靜生活，而捨棄了辛苦考上的中山女高，轉念這裡。

當然，也是為了當時宣導老師誇大不實的介紹，什麼科技體育館、溫水游泳池一堆胡說八道的話，蓋是蓋了，到畢業那天，也還只蓋了間空殼，勉勉強強可以擠進畢業生，聽校長結結巴巴的歡送致辭…。


這就是我糊里糊塗踏進來的一場騙局。


靈獸也會被騙？噓…被聽到多難為情。


一晃眼，高中生活就這麼莫名其妙過了六分之一。


講台上老師口沫橫飛地講解三角函數的精要，而我卻望著窗外發呆，莫名其妙地想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當初『憑實力』，不用法術考上高中的雀躍心情早已經消失怠盡，因為…現在該是快樂的高一寒假，同學們興沖沖地計劃每天大大小小的聯誼活動，我卻得留在學校寒假輔導，補救那個和國中相差慎遠的數學，它就這麼翻臉不認人，讓我在這學期像鴨子聽雷般渡過。


尤其那幾個無情的哥哥們，沒一個關心他們可憐的小妹我。

板起指頭算算…。

大哥和月嬋姐跑到夏威夷渡假了。

二哥難得接到個外國任務，說是到中東去刺殺恐怖份子頭子。

三哥又忙四處開音樂會。

四哥就更忙了，最近幾件國內的大官貪污案，應該是夠他忙了，七哥也自動請調去幫他，免得又來幾個炸彈阿，假車禍的。

五哥就不用說，一定又躲到哪去參加什麼大胃王比賽，

六哥說要到屏東看看，說是看一個老朋友，最近剛生了孩子。

說到最後一個，臭老八！他更扯了，最近還跟著一群外國天使到處走，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明明老師上課也是用國語，還特別準備了相關的笑話來吸引我們的注意，我還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除了笑話以外…相當初跟著劉徽學算經時，也沒這麼複雜，當時跟著算些方田、粟米、衰分等和生活有關的算術，不很實用嗎？為什麼要算這些壓根用不到的東西？


就像最近讀到某個人類暢銷作家九把刀的小說－語言，描述的那樣，一天醒來，每個人都說著比猴子還令人難解的話，連擤過鼻涕的衛生紙都可以拿來付公車費的世界…我彷彿就置身在這樣的世界裡。


要不是當初燕王贏了靖難之役，說要幫咱們九龍子立什麼功德碑，還誘騙大哥扛起了那塊不怎麼起眼的石碑，卻怎麼也沒料到那忘恩負義的傢伙，在上面刻了歷朝賢王的功德事蹟，這功德無量的石碑，又怎麼是大哥扛得起的，既然大哥走不了，咱們九個兄妹一向同生共死，就這麼給留了下來。


在人類之中生活，可以說簡單，卻也相當困難，雖然我們擁有法力和無盡的壽命，但也不能在人間隨便的使用，人類…真是個相當會想像及自我迫害的種族，所以每當有這種『意外』發生，洩露了法術，免不了得遭到些指點與追查。


之前發生什麼大地震，無意間隨手救了幾個孩子，也被人罵得狗血淋頭
『妖怪！』『鬼！』甚至近年來開發的新名詞『地獄來的魔鬼！』


但是拜現在的電視媒體所賜，人們對於不了解的事，漸漸都歸類到特異功能或是魔術這新名詞上，這也讓我們有些好的藉口，消除人類的疑慮。


總之，為了更適應人類的生活，我踏入了學校，也許跟我那不太擅於與人交際的個性始然，學校的環境總是比較單純，雖然有時會遇到一些令人傻眼的事。


像是高一迎新那時候的舞會…我還懷疑是不是不小心跑近了地獄的入口。

初聽到有舞會，我彷彿傻眼的鄉下姑娘，可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同寢室的藝嘉，還特別陪我在寢室裡練習了最簡單的左二右一的人類最簡單的跳舞舞步。

這讓我想起了一部電影電影，一個鄉下土包子想變成名流紳士，努力學跳慢舞，嘴裡還叉燒包、蓮蓉包的亂念。

「叉燒包…蓮蓉包…」不知不覺，我在人類世界養成的電影強迫症又犯了。

「妳在亂念什麼啦！？肚子餓了喔？」藝嘉露出了一臉狐疑的眼光。

「沒…沒有啦，繼續教我嘛！」離舞會開始還有半小時。

很快的，所有高一新生魚貫進入舞會會場，沒有學長姐列隊歡迎！？當然沒有，這間標榜第一屆完全中學，我們就是第一屆的白老鼠，雖然如此，各地湧來的學生還不算少，光看這舞會人擠人就夠瞧了。

舞會開始，一排女生靜靜坐在一邊。

音響裡傳來吵雜近似嘶吼的樂音。

一群手殘腳殘的男生圍在七班的鴻鈞旁邊，看他分解動作的教著街舞，他示範了幾個動作以後，男生就四散開始流起汗來，雖然有點慘不忍睹…那一個個初學乍練的男生，像是故障的機械人一般擺動起來，著實好笑。


突然，一句問話將我拉回到課堂裡。


「之彣！這題sin30度角等於多少？」老師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實在不忍心說我不會。

「是…1/2吧！？」我偷偷用了讀心術，很心虛。

「沒錯！就是1/2，很好喔！我們來看…」

接下來老師說什麼我已經忘了，不過我越來越相信，我真的掉進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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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高一男女分班的關係，即使是寒假短暫的合班上課，下了課還是沒辦法打破一些隔閡，男孩與女孩們總是有自己三三兩兩的族群，但絕不混淆，除了一兩個超級活潑的人類，這種人，通常也是當公關的好材料。


奇怪地是，男孩子聚在一起總是做些蠢事，不是偏偏選大雨天在操場打赤膊打球，就是在走廊玩直排輪，非得搞得猛打噴嚏與流鼻水，或是摔得鼻青臉腫才甘願。


而女孩們，卻也似乎相當著迷這樣的行徑，早早就相中某幾個特定目標，增加茶餘飯後的娛樂話題。

活了幾千年，這些事實在提不起我的興趣，就因為不想聊天話題裡三句不離男人，總在下課後獨自躲在陽台曬太陽。


「之彣，妳有沒有喜歡的男生阿？」佳佳在我背後冷不防冒出這句。


佳佳是她們之中最早墜入愛河的，放學的公車上、操場邊、校園陰暗的一角，總是可以看到她和六班的班長李東揚耳鬢廝磨的模樣。


所以她也老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開示著她們這群小女孩戀愛的道理。


「沒有吧…。」我丟給她一個淺淺的微笑，希望她不要再接下去。

「怎麼會！」她聲音瞬間高了幾度。

「妳看那個跟我們一起上數學課的陳軍豪，他好像對妳有意思，雖然是沒有我們家東揚帥啦，但是…」

又來了…看來我美妙的十分鐘下課又泡湯了。

「好，妳家東揚最棒了好嗎！上課了啦，我三角函數還有些東西搞不懂，可不想留級。」我沒力的說著。


「妳三角函數不會喔？那交給我，我教妳阿！」一個我最不想在這時候聽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陳軍豪，這個似乎不知道陌生或尷尬兩個字怎麼寫的人。


佳佳這不夠意思的傢伙，在這種時候給我離開，還丟給我一個識趣的眼神。


「呃…我想不用了吧，況且我們好像『都是』數學被當，才需要上輔導課的喔？」很驚訝自己竟然可以說話這麼銳利。

希望這可以讓他知難而退。

這種愛出風頭的男生，我們家裡就好幾隻，阿不對！好幾個。

況且他時常有意無意出現在我面前秀出他刻意股起的胸膛和肌肉，讓我覺得越接近他，智商會有退化的疑慮。


「不要這樣嘛…其實，我是想告訴妳，有個人想認識妳，託我拿封信交給妳。」

「喔…」在我還沒來得及拒絕，一封信就塞進我手裡。


拆都懶得拆，想也知道內容一定是『我第一眼看到妳，就喜歡上妳…』之類的肉麻話，老實說我抽屜還好幾封，反正過一陣子就不了了之。


隨手一丟，那封信就進了抽屜不知所蹤。


但沒想到，接連著幾天，這叫做振羽的傢伙，每天都託那個自戀狂送信來給我，雖然我也都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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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假期結束，雖然我沒有享受到什麼假期生活…。


但至少讓我感到比較自在的是，那些煩人的男孩，又被趕回離我們遠一點的地方。


「之彣，有人找妳耶！」

找我？

一群女生目光，隨著我轉向教室門口。

一個陌生的臉孔，看起來很普通的男孩，有些侷促的站在外面，似乎不習慣被這麼注視著。

「厚~~~~~~~~」有些女孩已經開始鼓譟了。

我快步走向前，再不問他要做什麼，接下來就別想平靜了。

「請問你要做什麼？」口氣沒辦法友善。

「沒…沒有啦…因…因為陳軍豪他…他…」男孩說話吞吞吐吐。

「他怎麼了？不過就算他怎麼了也不關我的事吧？」

「不…不是…不是啦！是他說…幫我送信送得很煩…要我，要我自己拿信給…妳。」

原來，這些日子每天寫一封信給我的人是他…振羽。

「那…你是不是…應該有東西要給我？」不知怎麼，我說話也猶豫起來，不再那麼尖銳。

「啊！對厚，那…這封信給妳…還…還有…，這隻我自己做的蚱蜢，給妳」

男孩手裡拿個一隻草編的東西，連信遞了過來，我也把那個雖說叫蚱蜢，但看起來像蟑螂的東西收下。

「那…謝謝妳喔！」說完滿臉通紅的男孩一溜煙就跑走，還在樓梯間摔了一跤。

是個害羞的傻男孩。

「唉唷…！他是誰阿？幹嘛給妳一隻蟑螂？」小翟看完這一幕後邊大笑邊說。


我聳聳肩，給她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還得經過一群似笑非笑的八卦女孩面前，回到座位繼續發我的呆。


若有所思地，拆開手中的信，一張圖畫露了出來，是一張我的畫像，正在沉思的我，或許該說是在發呆…。


振羽…嘴巴輕輕說出了這個名字，無意識地。


耳畔響起大哥曾經對我說過。

「想生活在人類之中，也許我們也該像個人類，雖然沒有生老病死，但至少我們也有感情。」

於是，我提筆寫了回信，交給一臉詫異的陳軍豪，請他拿給那個叫振羽的男孩。

也許是該交個朋友的時候，我在信中請這個害羞的男孩，下次來找我聊天，但請不要結巴，還有…畫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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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陽光曬在皮膚上略嫌刺痛的日子。


一群人約好到小琉球玩，和那群人類的同學們。


一到小琉球，我彷彿就跟班上那些平時埋首功課的熟面孔脫了節，大家忙的，不再是翻開書本看書或抄筆記或是專注上課，不過也是專注啦！專注檢查物色這些一同到來的男孩，哪一個是自己的菜！？


大概陽光引出了大家的熱情與玩性，卻蒸發了耐心，很快，幾雙男女早換好泳衣奔向海灘，開始嘻鬧，玩起水來，早將民生問題拋諸腦後。

我只好自己默默先行準備宿營的東西。

好不容易完全準備妥當後，轉頭準備找那些同伴，討論晚餐該煮些什麼，卻看見一個男孩，正歪著頭，蹲在自己後面，大概已經觀察很久了…猛然轉頭，讓我差點就失去了初吻！？沒錯！初吻！還是保值了好幾千年的。


「你！是你…？怎麼沒跟他們去玩？」心裡雖然詫異，但我還是勉強維持那一副事不關己模樣。



男孩嘴角一瞥，吐吐舌頭，指著前方：「他們都有人陪啦，我被分配給一個工友，只好當監工囉！」



「……，好吧，那工友忙完了，跟監工去散散步巡視一下吧？」我這麼提議，卻也不容許他反對，起身就往海岸邊走去。



「喂！你走慢一點啦！」男孩匆匆追上我，拉著我的袖子，怕我不見似的死命拉住。


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準備跟上人群，眼見同學們都踏遍了沙灘，準備到另一邊礁岩嶙峋的一頭去探險，或許藉著攀爬礁石，可以增加許多肢體接觸的機會。


果然，很多對男女手牽了之後就沒再放開過…依稀還看到文倩好像已經跟著其中一個男生脫隊往某一處海蝕洞走去，隱沒在起伏地形中，讓我有些無法適應這種恰如坐時光機的感情速度。


然而身邊這男孩，依舊拉著我的衣袖，甩也甩不開…。



「啊！我的鞋子壞了！」這些人類女孩的鞋子，怎麼這麼脆弱，都是佳佳，貪小便宜，帶我去買什麼地攤貨。

現在這傢伙又跟在旁邊，我總不能憑空飛起或是變雙鞋子出來嚇他吧。

看著繃斷的帶子，我有預感也許實在不應該擱下大哥交待的修煉來這裡，報應應該馬上就來了，而且是措手不及的快。



「我背妳吧！」這男孩自告奮勇的背起我，也不管我願不願意。

當下，我還往海裡看了看，似乎有看到六哥的蹤影，慘了，會不會被他看到了！？


後來一直在校園中讓人津津樂道，還拍照流傳在BBS上的畫面，出現…



一個傻男孩背著一個打赤腳的女孩，一路苦苦跟隨著大家，逛完整個島，照片中，男孩紅著臉，卻笑得好開心，帶點詭譎頑皮的笑，當然，我的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這是我第一次那麼接近一個人類，第一次。


回頭還接到大哥他們傳來的符令，大聲的嘲笑我，果然…是被六哥給看到了。


這可倒楣了一隻蠻蠻，這傢伙本以為有群傻瓜人類可以當晚餐了，卻剛好被我抓來洩憤，算牠娘沒把牠的命生好吧。

反而我們晚餐多了一道菜，大家吃完了還在說，是誰這麼好帶了一整隻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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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人類的書籍中，看見了一個心理方面的名詞－『制約反應』。

內容闡述了習慣對人類來說，是種不容易預防的病，一但習慣了某種人、事、物，直到某一天突然失去，產生的強烈失落感，足以讓人類崩潰。

也許正因為如此，我們避免和人類產生感情，所以我能體會六哥當初會離開那個女孩的原因，但也佩服七哥不顧一切喜歡上人類女孩的勇氣，因為也許將來他必需承受的痛苦更大，畢竟人類的生命對我們來說，太過渺小。


會想到這，是因為距離那個傻氣的男孩上次回信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多月。


整整三個月沒了消息，但刻意打聽又覺得彆扭，加上腦袋每天得硬塞這些人類的『知識』，也讓我吃足了苦頭，所以時間就這麼過了。


後來，偶然在校園看見他和某個女孩有說有笑，似乎正在交往，也許，我該搖搖頭苦笑說：『這就是人類』？


但我想，這對他來說，或許才是最好的。


「之彣，恭喜妳喔，最近很幸福厚！」佳佳一臉神秘的跑來。

「幸福…什麼幸福…」一邊在陽台看著那男孩和女孩親膩的模樣，我想我有些失了神。

「你跟陳軍豪阿，聽說妳們兩個交往了？」佳佳又開始八卦了。


「我跟他！？妳聽誰說的？」一股無名火冒起，平時，我聽到這些，應該是會一笑置之…難道是我剛看到了不想看的畫面…。


「大…大家都這麼說阿，陳軍豪他每天都跟那群男同學說你們去哪玩，又進展到哪了，…是…是我們家東揚告訴我的。」佳佳似乎有點被我嚇到。


正當我想著該怎麼讓這王八蛋從地球上消失的時候。


「嗨！小彣，今天下課後要不要去三峽走走，那裡很漂亮喔。」


終於理解人類所說的白目，是什麼意思…這傢伙竟然還敢從我身邊出現。


我極力克制想捏死他的衝動，順手凍結了時間。


看著他虛假的笑容僵在那，忍不住甩了他七八個耳光，順道把他褲子給脫到膝蓋。


再把他全身衣服脫光，丟到樓下，再往他跨下踹了兩腳討個吉利，這是七哥教我的防身招術之一，雖然我實在找不到機會用。

突然發現，他外套口袋裡有一封信，拿出來一看，熟悉的字跡，是振羽…。


輕輕拆開信，內容寫著：

之彣：展信愉快

聽說妳和軍豪在一起了，很替妳高興，畢竟，他長得又高又帥，可以好好保護妳，不像我又瘦又小，還老是做一些蠢事，希望妳幸福。

還有阿，那天在海邊，是我這輩子最快樂最難忘的一天，那張被偷拍到的照片，現在還掛在我書桌前呢，每當看著那張照片，不管再難過，就會開心起來，所以，答應我，當妳感到不快樂時，請想起曾經有個傻男生，在海邊氣喘噓噓的背著妳到處跑，這麼想，也許妳就會很開心了。

最後，也許我不能再這麼寫信給妳了，軍豪是我的好朋友，他希望我能祝福妳們，而我也覺得自己不該再寫信給妳，畢竟這對妳或對他都不好…希望妳見諒。

寫到這，心有點痛痛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眼睛也看不清楚了，總之，希望妳幸福喔！我會是妳永遠的朋友！

                                                                    振羽



讀到這，不知道為什麼…心也跟著疼了起來…也許依照人類的說法，這叫遺憾吧，這異樣的感覺，讓我眼眶也跟著模糊起來。


瞬間，信被一團火燃燒怠盡，隨風飛散…

一但很多事錯過，就難以再從頭，即使是被稱做龍族的我們…也無法改變。


但至少他找到了幸福吧…我想，想到這…又看到了他和那女孩甜蜜的模樣，不自覺，嘴角漾起了體諒的微笑。


悄悄轉身走進教室，待會還有我最頭痛的數學小考呢，快看書比較實在。


也不管身後開始傳來的聲響。

「喔！好痛喔！喔！…」

「色狼阿！變態！」

「疑！？我的衣服呢？」

「啪！」

「陳軍豪！你給我到教官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