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30 22:20:24田邊一顆芋

遺世而獨立的戀人--讀簡媜有感

  全文是在懷念在簡媜十三歲時,不幸因車禍過世的父親。當我在看完這篇文章之後,讓我有說不出的感動。在前面的〈前尋〉一段中,讓我看到了女兒急切的想要得到父親的關懷,而父親也默默的關懷著自己的子女。其中當簡媜的父親搖醒熟睡中的簡媜吃生魚片的段落,讓我想到以前在快要考學測的時候,連著幾次模擬考的失敗,父親生氣的斥責,心裡感到委屈,及忿忿不平。直到有一天進入書房,發現書桌上放了一份加油的小禮物-原來是父親給的,讓我非常高興。    其實,這就是所謂的「恨鐵不成鋼」的傳統思想吧!表面上對這個人批評的體無完膚,甚至完全看不起這個人,實際上卻希望他能更加努力。以前的人,就是不善在外表達自己真正的想法,說明真正的感情。或許一部分是為了自尊,一部分是因為含蓄的傳統使然,造成了這種結果。可是,我想,這也就是當時的人們廣泛的一種相處之道吧!

  此外,讓我印象最為深刻,同時也讓我最為感動的莫過於「手溫」一節。在這一節前面描寫與父親競爭割草的情形:「我聽到你以一刈雙棵的掌式逼來......,我不由得憤怒起來,也用同樣的方式顯進。父親,去勝過自己親生的生父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能了解嗎?」簡媜在此表現出不服輸的心理。而看到這裡,也讓我想起以前和父親競爭的往事-以前小的時候總喜歡和父親比知識、雖然父親唸的書不多,但是基本的算術、知識,對當時處在啟蒙階段的我而言,仍是相當豐富的。當時就想:要如何超越父親所擁有的知識?於是,在這十餘年的學習生涯中,我漸漸的超越了父親,讓我覺得我擁有的知識比父親要強很多。至於,這重要嗎?我認為,重要的是,我開始成長了一大步。

  同是此節,在後面簡媜父親出事之後,讓我深刻的是後面一段話:「坐在濕漉漉的青石上,面對著井壁痛哭......,若有一命抵一命的交易,我此刻便換去,阿爸。」同樣是對父親的感受,簡媜卻寫的如此深刻。在這之前,簡媜動了棄絕父親的念頭,但是,等到真正失去了之後,卻有萬般不甘的念頭。又如在簡媜在河邊洗阿爸的褲子,若她輕輕放指,長褲就飄走了,但她最後因害怕,而放棄了這個念頭。「好險,撿回來了,阿爸!」有時候要棄絕自己親密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是與自己有著骨肉關係的父親呢?如果真的放棄了,我想,簡媜的感受,一定會比後來更加的悔恨不已吧!

  而在最後〈撿骨〉一節的文字「啊!天,他原諒我了,他知道我那夜對蒼天的哭訴,是孺子深深愛戀人父的無心。」簡媜看到十一年後,身形完好的父親,讓她大為驚嘆。雖然這種情形在現實上,不太可能發生,但我覺得這算是簡媜自我贖罪及自我安慰的一種方法吧!這句話讓我想到以前流傳的一句話:「女兒是父親的前世情人。」我也有這種感覺,總覺得,父親在生命中,是個不可分割的角色,說是因為骨肉親情使然嗎?但和母親的感覺又不一樣。像是情人的關係嗎?似乎還有一段距離。有時候,會像個小貓般的窩在父親的腿上,又像個小情人般的靠著父親身旁談天。我只能說,這種關係,是微妙的,說這就是戀父情節嗎?我也不曉得,就當它是父女間的天性吧!

  我面對描寫親情的文章,我就忍不住感動,大概是我非常依賴父母關懷的原因吧!一稍微離開父母幾天,就會特別的思念家人,一聽到關於親情的歌曲,總忍不住落淚。但在平日時,偶而也會對他們抱怨連連,但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想想之前對他們大聲的說話,又覺得這樣對不起他們,但是,這種心情卻不敢在他們面前呈現,或許,如同當時含蓄內斂的人們一般,不會在自己人面前,表達自己的感情。也許,就如同簡媜的父親,表面上連正眼都不瞧簡媜一眼,但心裡卻依舊的關懷她一樣。這種性格,一時之間恐怕也改變不了,那就和前面的說法一樣,當作這一階段的相處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