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把新桃換舊符

按照十二生肖，明年是虎年，隨興在網路上看到了老虎成為生肖之一的民間傳說，再回頭來看看「虎」在佛教的喻義，而看到一個相當有趣的譬喻，姑且截錄下來並作了白話文，但願新的一年───

捨離欲想、瞋恚、恐怖、愚昧無明，捨離無邊惡法，得究竟樂。

老虎與豬　　　／截錄自《中阿含．相應品》／《蜱肆經》第七　99.1.24

尊者鳩摩羅迦葉告曰：蜱肆，復聽我說最後譬喻。若汝知者，善；若不知 者，我不復說法。

尊者鳩摩羅迦葉向蜱肆說：請聽我再說最後一個譬喻。

蜱肆，猶如大豬為五百豬王，行嶮難道，彼於中路遇見一虎。豬見虎已，便作是念：若與鬪者，虎必殺我。若畏走者，然諸親族便輕慢我。不知今當以何方便得脫此難。

五百隻豬中的豬王，一天，行經險道，途中，遇見一隻老虎，此時豬王的心裡想道：我若是與老虎打鬪的話，必死無疑，可是我若是因為畏懼而逃走，親族的其牠豬隻們，一定會取笑而輕慢我，唉呀！我現在應該用什麼辦法來逃過這難關呢？

作是念已，而語虎曰：若欲鬪者，便可共鬪，若不爾者，借我道過。彼虎聞已，便語豬曰：聽汝共鬪，不借汝道。豬復語曰：虎，汝小住，待我被著祖父時鎧，還當共戰。

豬王心裡一邊想著，一邊故作鎮定的對老虎說：「如果你想跟我打鬪的話，我們就可以來一比高下，如果你不想跟我打的話，就請老兄你走開讓我過！」

老虎聽了豬王的話，便對豬王說：「我就是不想讓路，那麼就來打打看吧！」

「好啊！要打就打，不過你等一下，我先去把我祖父作戰時的鎧甲穿好，我們再來一決勝負！」

彼虎聞已，而作是念：彼非我敵，況祖父鎧耶？便語豬曰：隨汝所欲。豬即還至本廁處所，婉轉糞中，塗身至眼已，便往至虎所，語曰：汝欲鬪者便可共鬪。若不爾者，借我道過。虎見豬已，復作是念：我常不食雜小蟲者，以惜牙故，況復當近此臭豬耶？虎念是已，便語豬曰：我借汝道，不與汝鬪。

老虎聽了豬王的話，作是想：你本來就不是我的對手，即使穿了祖父的鎧甲也一樣。便對豬王說：「悉聽尊便！」於是豬王走到廁所旁的糞坑，縱身一躍，跳進糞坑裡來回打滾，直到全身沾滿臭穢的糞屎，然後走到老虎面前，向老虎說：「你再慎重考慮一下，如果還是想跟我打鬪，那現在就可以打了，如果不想，那就請讓路吧！」

老虎見豬王那付模樣，心想：我為了保護牙齒，並不食小蟲等東西，更何況眼前這隻臭穢的豬。於是便對豬王說：「算了！算了！不跟你鬪了，你趕快走開吧！」

豬得過已，則還向虎而說頌曰：

　虎汝有四足　我亦有四足

　汝來共我鬪　何意怖而走

豬王得知自己不必與老虎打鬪，就可以走了，臨走前忍不住向老虎問說：

老虎你有四隻腳，我也有四隻腳，我們本可以鬪一回的，為何你卻心生恐懼而要逃走呢？

時，虎聞已，亦復說頌而答豬曰：

　汝毛竪森森　　諸畜中下極

　豬汝可速去　　糞臭不可堪

老虎聽了，回答豬王說：

你的豬毛直豎，就是一付驚懼害怕的模樣，是所有畜類中最膽小的，況且現在渾身又是臭糞，你可以趕快離去了。

時，豬自誇復說頌曰。

　摩竭鴦二國　　聞我共汝鬪

　汝來共我戰　　何以怖而走

這隻豬王便沾沾自喜地說：以後摩竭陀國與鴦伽這二國家的人，將會聽聞我和老虎打鬪時，而老虎卻在我豬王面前恐懼地逃走了。

虎聞此已。復說頌曰。

　舉身毛皆污 　豬汝臭熏我

　汝鬪欲求勝 　我今與汝勝

老虎繼而回答道：你為了和我打鬪時想求得勝利，而寧可讓自身沾滿糞屎，以臭穢之氣熏我，既然你想贏就讓你贏吧！

尊者鳩摩羅迦葉告曰：蜱肆，我亦如是。若汝此見欲取、恚取、怖取、癡取，終不捨者，汝便自受無量之惡，亦為眾人之所憎惡，猶如彼虎與豬勝也。

最後，尊者鳩摩羅迦葉說：蜱肆，如果你對欲想、瞋恚、恐怖、愚昧無明等一再執取而不捨棄的話，你將承受著無量無邊的惡法，而導致眾人所唾棄、厭惡，就像老虎對待渾身臭糞的豬王一樣，根本不想予以理會。

註：

尊者鳩摩羅迦葉為一比丘。

蜱肆為拘薩羅國的斯惒提村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