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鳥與我】
【雁鳥與我】
十七年前,我從臺灣移民到美國。初時,與大姐一家人住在曼哈頓上城。陌生的環境,雖然無法很快習慣。但久而久之,也跟著大姐入鄉隨俗。
紐約市的街道上,天天車如流水馬如龍。公園裡,草木不多,鴿子卻不少。反正大都市就是如此繁忙擁擠,深愛自然的我,從未想過要抱怨什麼的。
過了兩年,大姐舉家搬到長島。當時我還在讀書,別無去處,因此也和他們一起搬了。長島居家寬敞,生活舒適,但交通不方便。於是,學習開自用車是刻不容緩的。
買了車子之後,像似身上長了雙翅,自在逍遙。放假時,便開車四處逛。海灘、湖畔、森林,都有我的足跡。見到野生動物,總會開心的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唯有聽見或看見加拿大雁時,會獨自悲喜交集。
小時候,在遙遠的家鄉,沒見過雁鳥。因為有父母的呵護,不懂得鄉愁的苦澀。直到離家千里,才知道“月是故鄉明”。我見到的雁,是隨著季節變更而遷移的鳥類。冬季,雁鳥從加拿大飛來紐約或較南方的地方避寒。所以,每次見到雁兒,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感傷之時,寫下五律,如下:
昨夢鳳凰城,遊魂獨自驚。
江邊多葉落,陌上少人行。
薄曉飛霜雪,黃昏聽雁聲。
捲簾眉暗蹙,誰解客中情。
這幾年來,我一直觀察雁鳥的動向。深深覺得,雁鳥是非常有家族觀念。夏天時,大多的雁鳥會排列如一或人字形,飛回加拿大。不過生下雁寶寶的大雁,離不開雁寶寶,於是決定留下來。等到雁寶寶翅膀硬了,才一起飛回加拿大。在這段期間,雁爸雁媽是不飛的。我常常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碰到大雁帶著雁寶寶悠閒地過馬路。幸好所有的車輛,都會停下來等,否則雁命難保。
雖然,朝也見雁,暮也見雁,寂寞的感覺減輕許多,因為牠們像是自己的親朋好友。雖然,嘎嘎雁聲非常悽惶,思念故鄉的心跟著沈重,在夢裡可以忘卻“身是客”。其實重要的是,我與雁鳥,就這樣結下解不開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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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見玉塵仙子好詩,一時有感,大家同是異鄉客,冒昧和一個,還望仙子莫怪
傾間秋過半,輾轉夢魂驚。
赤葉風中舞,孤身傘下行。
筆揮詩有意,簾捲雁留聲。
我亦他鄉客,心存故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