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噓‧‧‧妳說話小聲一點，默默剛吃完藥，讓她安穩的睡覺啦！』林欣舉起食指貼著嘴唇上，接著將買來的外賣便當和新鮮水果放進冰箱。

曲默雖然奮發圖強，一個人努力的過日子，可是相思過度，晚上又常失眠，終於身子撐不下去而感冒了。兩位好友得知她病了，飛奔過來照顧她，帶她去看醫生，吃完藥，便昏昏欲睡了。

『哦‧‧‧什麼，妳不能跟他結婚。』潘曉美壓低聲音，重複剛才的話。

林欣征了征，微笑著問，『黃文達人很好，從不發脾氣，我父母都很喜歡他，為什麼不能跟他結婚？』

潘曉美急得跳了起來，有些氣憤的低聲喊，『可是妳根本不愛他呀！幹嘛這麼委曲求全啊？』

在這個早熟開放的社會風氣，很多人“奉子成婚”，但林欣卻是依照古禮，奉父母之命成婚，對現代人而言，簡直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異類”。

林欣低頭緊緊咬著下唇，似乎是在忍住淚水，『妳是知道的，我爸媽對我的期望很高，結婚是勢在必行的事，我已經沒有別條路可走了。』

潘曉美搔搔自己的褐色短髮，有些結巴的說，『小欣‧‧‧我‧‧‧我好喜歡妳，不‧‧‧不‧‧‧其實我很愛妳！我可以照顧妳，愛妳一輩子，所以妳不要嫁給黃文達好不好？』

『啊？妳‧‧‧說什麼？』林欣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眼眸裡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她是否在尋自己開心？

素有“把妹高手”外號的潘曉美這時居然臉紅了，『當‧‧‧妳還沒愛上曲默之前，我已愛上妳了‧‧‧』

林欣輕輕關好冰箱，沉默了許久，然後很平靜走到客廳，『潘曉美，快中午了，我只請半天假，快送我回公司吧！』

『呃‧‧‧』潘曉美急忙的一把拉住她，俊俏的臉一下變得慘白，『妳不相信我愛的人是妳？』

林欣拍拍她的手臂，白了她一眼，『我沒有不相信啊！妳風流成性，無論是辣妹，清純女，宅女，只要是滿十八歲的女人都被妳細心的“愛”過，可我不想被妳這樣“寵幸”。』

潘曉美尷尬的笑了幾聲，『呵‧‧‧呵‧‧‧我送妳回公司吧‧‧‧』

『等一等，我留張紙條給默默！』林欣翻翻自己的手提包。

『好‧‧‧』

潘曉美暗自哀嘆了一聲，天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情意，居然被“風流成性”畫上句點，真是慘絕人寰啊！難道這就是縱慾過度的懲罰？有點後悔平時恣情縱欲，可是林欣不知道她對那些女人並不是愛，而是填補心靈上的空虛。若實話告訴她，她肯定不相信，或許現在表白已經太遲了，潘曉美噤聲不語，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後悔莫及了。

下午不到五點，蘇若雲坐計程車到雜誌社，說明自己是蘇若雪胞弟的身份，想進她的辦公室找人。樓下櫃檯小姐見他長得翩然俊雅，立刻自告奮勇領他去蘇若雪的辦公室。回到櫃檯之後，沾沾自喜的和同事交頭接耳。

『哇！總編的弟弟好帥好文雅哦！長得比我們這些女人還漂亮呢！』

『好像漫畫中的花男耶！真希望我男朋友有他一半的帥！』

『咦？總編的男朋友也很帥啊，是不是美女身邊的男人都是這樣帥啊？』

『廢話！這叫“物以類聚”唄！』

『嘆‧‧‧』

蘇若雪兩眼盯著電腦螢幕，正忙著閱讀新文章，打算加班把作家所有的新作品讀完，沒有料到蘇若雲會在這個時候親自跑來雜誌社找她，因此他的出現著實讓她驚愕了很久。

『是不是壞消息？』蘇若雪抬頭問。

『嗯，兩個壞消息。』蘇若雲淡淡一笑。

『長話短說。』蘇若雪擰了擰眉頭。

『秦伯伯秦伯母的飯局，老爸要妳到新達亞上班。』知姐莫若弟，他果然長話短說，簡單的說出重點，一字也沒有多說。

蘇若雪冷笑，『哼，強人所難。』

『姐，妳想怎麼做，我都全力支持。』蘇若雲溫柔的看著她，臉上表情非常的堅定。

蘇若雪和蘇若雲這兩個姐弟從小的感情很親密，沒有富有人家常演出的鬩牆戲碼，也沒有養成富家的驕氣及奢侈。只不過蘇若雲的個性比較溫和，習慣逆來順受，所以經常背著父母幫助姐姐叛逆他們，包括捨棄自己的興趣，到蘇家公司上班。蘇若雪其實心中很清楚他為自己所做的犧牲，決定等待機會報答這個體貼入微的弟弟。可是最近發生太多問題，首先是莫名其妙與秦偉德的婚約，然後撞見曲默和葉音親吻，實在是無暇愧疚做姐姐的失職，只好任由他無條件的付出了。

『今晚我必須加班，不回家了。』蘇若雪將目光移到電腦螢幕，低頭繼續閱讀新文章。

『是，姐姐大人，小弟明白了。』他不但不勸她，反而勾起一邊嘴角，似乎早已知道她的決定，恭敬的鞠躬，轉身準備離開。

『若雲‧‧‧』她微微皺起漂亮的眉頭。

蘇若雲轉過頭看她，笑著問，『怎麼了？改變主意了嗎？』

『什麼都可以讓給你，唯獨曲默。』她平靜的直視蘇若雲，聲音不帶任何溫度，知姐莫若弟，同樣的，知弟莫若姐。

蘇若雪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他愣了一會，他慢慢垂下眼簾，然後毫不在乎的抬頭笑了，『呵呵，任務失敗！任務失敗！我無顏回家見咱們老爸老媽囉！』

『那就戴面具回家見咱們老爸老媽囉！』

兩人相視而笑，隨後他聳聳肩，半開玩笑的說，『姐，妳若是不再理會曲默，我可能會橫刀奪愛哦！』

『呵，你不敢。』蘇若雪太瞭解自己的弟弟，就算是她們已經分手，他也不會趁虛而入，因為他知道曲默是她今生唯一的愛，而且是誰也無法替代的愛。

『嗨嗨，我不敢，但並不代表別人也不敢啊，姐姐大人！』蘇若雲轉身揮揮手，然後走出她的辦公室。

蘇若雲瀟灑的走了之後，蘇若雪閉上雙眼回想在“傾城”包廂看到的那一幕，不由自主的緊緊握住拳頭，冷冷的低聲埋怨，『曲默，妳究竟愛不愛我啊？都過了一個禮拜了，為什麼還不來找我？』

她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失望，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快速關了電腦，然後起身離開雜誌社。

下班時間，街道上漸漸擠滿走動的人群，車水馬龍，交通有點阻塞。蘇若雪駕著白色喜美，來到她曾經和曲默同居的公寓，並且將車子停在五百公尺遠的街道旁等待曲默的出現。她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可笑，故意停在不顯眼的地方，曲默回家時經過也不會發現，這樣偷偷摸摸，很像小女人的心態，在乎她卻不願讓她知道。

唉，蘇若雪暗自嘆息，這場戀愛果真磨平了自己慣有的冷酷無情，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五點三十分整，曲默拖著疲憊的腳步，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回公寓，經過白色喜美果然沒有發現坐在車子裡的蘇若雪，繼續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蘇若雪眼看她走過去，發覺她的身影瘦了許多，她三餐沒有按時吃嗎？心一揪，很想下車叫住她，但又忍住了。離她背後五十公尺跟隨著兩名高大男子，蘇若雪知道他們是小強派遣來的保鏢，此時更不想輕舉妄動而讓小強看笑話了。

就在曲默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一部賓士車倏然駛向曲默的身旁停了下來，曲默也停下腳步，低著頭跟車子裡的人交談。蘇若雪認得那部賓士車是葉音的車子，咬緊下唇直瞪著曲默，憤怒的開車門，然後下車且挺直纖腰走向她們。

不過當她才走到半路，賓士車卻揚長離去，留下曲默一個人佇立公寓前。車子一開走，曲默抬頭便看見美麗動人的蘇若雪朝自己走過來，立即滿臉驚愕的望著蘇若雪，而且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她來做什麼？』蘇若雪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沉著臉劈頭就問，語氣很不高興。

曲默兩眼傻傻的望著蘇若雪漂亮卻冷若冰霜的容顏，一句話也不作答，就是直愣愣的望著眼前的美人兒，生怕一眨眼，她便會突然消失了。

『曲默，怎麼變傻了？快回答我啊！』

蘇若雪見她不言不語，當下有些著急，以為她生病了，慌亂的搖一搖她的身子，試圖搖醒她的失神。

曲默的身子被她一碰觸，悲從中來，淚水如洩洪般順著臉頰傾瀉下來。蘇若雪看著她哭泣，有些手足無措，怕別人看了，以為自己在欺負她，只好摟著她的肩膀，然後帶著她上樓。

進了公寓，曲默抱住她，哭著嚷道，『姐！妳一定要相信我，那天是我喝醉了，所以才被葉總強吻，並不是我自願的！求妳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以後會乖乖聽妳的話，不再隨便亂喝酒了！』

蘇若雪聽著曲默一邊哭一邊解釋，不禁啞然失笑，『好了，不要哭了，曲默，我相信妳那天是喝醉了。』見她仍然哭哭啼啼，於是板起臉孔冷冷說道，『妳再哭，我就永遠不理妳了！』

曲默一聽，立刻止住淚水，急忙擦掉臉上的淚水，『嗯嗯，我不哭！我不哭！』

『葉音來做什麼？』蘇若雪見她停止哭泣，再度問剛才的問題。

『她問我吃飯沒，想帶我出去吃飯，不過我拒絕她了哦！』曲默生怕她又誤會了，惹她不高興，趕緊慌忙回答，神情極度認真。

蘇若雪淡淡的說，『嗯，以後不准妳單獨和她一起出去吃飯。我去看看冰箱有什麼菜可以煮，今晚我們就在家裡吃飯。』說完便走到廚房，轉身之時嘴角偷偷上揚，可惜曲默沒有看見。

『哦‧‧‧』

吃完晚飯，曲默照例清洗滿桌子的碗盤，由於蘇若雪終於回來了，一下子渙然冰釋，她高興的邊洗邊傻笑。

曲默這時正在忙著洗碗盤，蘇若雪接到蘇若雲傳來的手機簡訊，上面寫著，“老爸老媽我搞定了，秦伯伯秦伯母我也搞定了，妳安心去找曲默吧！”

她看了之後微微一笑，蘇若雲的交涉手段果然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搞定四位長輩，笑著回覆，“曲默我搞定了，今天起不回家睡覺，辛苦你了，老弟！”

隔了一分鐘簡訊又傳來，短短幾句讓她感到他的貼心，“姐姐大人，只要妳們兩個都覺得幸福，小弟做這些事，一點也不辛苦！”

到了就寢時間，曲默臉上一直含著幸福的笑容看著躺在身邊的大美人，受了幾天的折磨，今天終於可以結束了。

『姐，晚安。』曲默起身準備關燈睡覺。

『曲默，別忙著關燈‧‧‧』

『嗯？姐，什麼事？』曲默翻過身，不解的問。

蘇若雪側著身子看著她，眼眸裡閃耀著薄薄寒光，『妳這次要聽清楚，我只說一遍，以後不會再提醒妳。』

『嗯！』曲默重重點頭，全神貫注伸出耳朵。

蘇若雪雙手捧著她的臉蛋，直視她那雙清徹明亮的眼睛，『曲默，妳愛我嗎？』

『嗯，我愛妳！』她不加思索的回答。

蘇若雪快速的對她說，語氣中略帶一些埋怨，『既然愛我，就應該付出行動，不要老是被動，要隨著自己心意去做，不要擔心被拒絕！還有，如果心中有事，也要老實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裡，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我懂了，姐，我以後會付出行動，也會說出心中的事！』曲默忙不迭的點頭。

『妳是不是該改口叫我的名字？』蘇若雪冷冷的看著她。

曲默愣了愣，『呃‧‧‧這‧‧‧』支吾了一會，很害羞的紅著臉低聲喊道，『若‧‧‧若雪‧‧‧』

『大聲一點。』

『若雪！』曲默一喊完，羞得將頭埋在枕頭底下。

蘇若雪見她羞怯的模樣，淡淡一笑，翻身趴在她身上，『默默，如果這輩子沒有遇見妳，我不會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愛上女生。』接著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脖頸，繼續說，『我喜歡妳純真的笑容，喜歡妳潔淨漂亮的眼眸，更愛妳沒有心機的善良性子，這些是妳的優點，不過同時也是妳的缺點。我想要和妳過一輩子，所以千萬不要讓缺點壓過優點。』

曲默聽到最後一句之後，頓時感動不已，她要和自己過一輩子，心中感到好甜蜜，但想起秦偉德，抬起頭來很鬱悶的說，『可是妳為什麼那天和秦偉德約會？』

『那天？在那兒？』蘇若雪離開她身上，躺回自己的枕頭。

『在雜誌社附近的一家茶店‧‧‧』曲默垂下頭，心中有些擔心她接下來的答案。

蘇若雪輕笑一聲，終於明白那天所發生的誤會了，遲鈍的曲默在吃醋。

她溫柔的撫摸曲默的臉，眉開眼笑，『所以妳就故意不接電話，所以妳就跟著葉音去“傾城”喝酒，借酒澆愁，所以妳就喝得醉醺醺而被葉音強吻？』

『嗯‧‧‧』曲默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蘇伯母說妳仍然喜歡秦偉德，假裝愛上我故意氣他‧‧‧』

『妳信嗎？』蘇若雪挑眉問。

『‧‧‧起先不信‧‧‧後來見妳和他約會‧‧‧』曲默說到“約會”二字，心中感到隱隱作痛。

蘇若雪正色的說，『默默，真正的愛情必須建立信任上，不能隨便讓別人的兩三句話動搖妳的心。我喜歡秦偉德，不過從來沒有愛上他，而且自從他劈腿，那一點點的喜歡已經變成厭惡，所以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跟他結婚。默默，請妳永遠記住，我愛妳，非常的愛妳！』

『嗯，我也愛妳！』曲默這時候笑了，笑得非常開心，今天總算知道原來她們是真的彼此相愛。

『默默，妳不睡覺，幹什麼一直盯著我的臉看？』蘇若雪見她死盯著自己的嘴唇，在她貪婪的目光之下，覺得有些奇怪她突然的反常。

『我‧‧‧想吻妳！』曲默翻過身，將蘇若雪壓在身下，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妳自己剛剛說了，既然愛妳，就應該付出行動，不是嗎？』

『啊‧‧‧』

曲默不等她回答，俯身吻住她的唇，輾轉吸吮她唇舌之間的芳香。纏綿悱惻的吻使得蘇若雪不住嬌吟，她的曲默果然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安慰之下，笑瞇瞇的回應她的吻。

『若雪‧‧‧我愛妳‧‧‧好愛妳‧‧‧』

曲默脫光彼此的衣服，一直輕咬著她傲人的雙峰，一隻手進攻兩腿之間，嘴裡喃喃說道，『若雪，我想要妳‧‧‧很早的時候就想要妳‧‧‧現在要進入妳的身體了‧‧‧』

被曲默這麼一陣激情的愛撫，蘇若雪的呼吸已經紛亂了，腦子裡只想儘快與她結合一體，『‧‧‧來吧‧‧‧』

曲默抬起她的雙腿，毫不猶豫的對準目標，直搗黃龍，頂到最敏感的地方。

猛烈的撕裂及疼痛讓蘇若雪哀叫了一聲，曲默發覺她仍是處女，有些懼怯，趕緊停止手指上的抽動，神情非常歉疚，『對不起‧‧‧姐‧‧‧我太粗暴了‧‧‧』

『默默‧‧‧叫我的名字‧‧‧不要停‧‧‧快繼續‧‧‧我喜歡這種粗暴‧‧‧』蘇若雪顧不得女孩子的矜持與羞赧，拉起曲默的手往下面放。

『若雪‧‧‧』

曲默得到指令，再度進入狹窄的泉源，奪取蘇若雪最珍貴的處子之身，然後一起和她陷入瘋狂的性愛之中，滿屋子“春風雨露”，迷亂了床上的兩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