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清晨一醒，四周感到有些冰涼，閉著眼睛伸手摸摸身邊，卻是空無一物，啊，楊以鳳呢？我驚慌的睜開眼，想要起身尋找，抬頭卻見楊以鳳坐在床沿，含笑的凝視著我。

『小寶兒，睡醒了？』楊以鳳柔聲問道，語調輕快愉悅。

『哼，妳自己睡醒了，為何不叫醒我，反而坐在那兒看著我睡？』方才我以為楊以鳳不告而去，所以好沒氣的埋怨。

楊以鳳立即擺著一張無辜的臉，『沒叫醒妳是怕妳沒睡夠‧‧‧』

我看著她那副無辜臉，依然白晢美麗且精緻，卻像孩童般的粉嫩，模樣甚是可愛，忍不住上前捏兩下。

她蹙起眉頭，但沒阻止我，哀叫著，『嘖，我沒做錯事，妳為何捏我啊？』

我歪著頭，佯裝思索片刻，然後親吻被我“蹂躪”過的臉頰，對她微微一笑，『我若找到原因，再告訴妳。』

楊以鳳張著嘴，一時語塞，最後摸摸臉頰，輕歎一聲，『唉，對妳的橫行霸道，我竟然無法可施了‧‧‧』

我呵呵大笑，環住她的脖頸，深情的說道，『鳳，我愛妳‧‧‧』

楊以鳳雙眼一亮，咧開嘴笑著摟抱我的細腰，將她的唇壓在我的唇，接著唇舌來回廝磨。嗯，甜美柔軟的感覺，如此熟悉，如此激動，美妙極了，直到我吻得快喘不過氣時，楊以鳳才放開我。

『寶兒，我也愛妳‧‧‧』楊以鳳含情脈脈的說道。

她一說罷，我們相視而笑，緊緊相擁，感受彼此的心跳，愛戀之情真是依依又依依。

『妳怎麼安排吳姑娘？』我突然想起那個楚楚可憐的人兒。

『相信我，我自有安排。』

『嗯‧‧‧』唉，事到如今，只能姑且信妳了。

用了早膳，一行人離開客棧，吳慧兒也跟隨著我們坐在馬車上。楊以鳳微笑著和她閒聊，我不想插嘴，只是坐在楊以鳳身旁，全神貫注的聽著她們的對話。

在談話之中，知道吳慧兒自小喜歡刺繡，還將繡好的作品賣給街坊鄰居，由於繡得漂亮精巧，口碑不錯，傳遍整個常州城，所以一直以此謀生。不幸的是，吳慧兒的爹好賭，娘親自盡之後，仍不悔改，吳慧兒辛苦賺來的薄酬，大部分被爹拿去賭了，自己卻省吃儉用。只是，父親雖罪大惡極，為人子女，仍然會擔心自己離開之後，無人照料，三餐是否依時呢？

楊以鳳瞭解吳慧兒的擔憂，笑道，『姑娘，我已吩咐賭場頭兒，讓妳爹在賭場工作，賺取三餐，姑娘無須替他擔心了。』

吳慧兒一聽，感激的眼淚汪汪，『公子的大恩大德，慧兒三輩子也還不清了‧‧‧』

楊以鳳擺了擺手，『唉，舉手之勞，姑娘不必還了。』

『可是，公子恩德，慧兒不能知恩不報！』吳慧兒急道。

馬車這時停了，小石頭下了馬車，喊道，『成哥，有勞了！』

楊以鳳趁勢打住吳慧兒的話頭，轉頭對我笑道，『娘子，咱們到了。』

啊？到了？咱們現在何處？

楊以鳳抱我下了馬車之後，上前扶吳慧兒下馬車，有些歉仄的對她說道，『姑娘，咱們如今遊山玩水，居無定所，怕妳受罪勞累，而且一路上帶著妳有些不方便，妳就暫時住在江潯院，回程路過此處，再來接妳了。』

『這‧‧‧』吳慧兒一聽之後，欲言又止，可也沒有理由拒絕楊以鳳的安排。

江潯院是一座深宅大院，綠意盎然，氣派卻不富麗，寬敞卻不奢華，不知大院的主人是什麼樣的人。不過，能讓楊以鳳託付的人，想必也應該是玄州派的人罷！

片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翁從屋中走出來，笑呵呵的說道，『哎呀，稀客稀客啊！』

『江爺爺！』楊以鳳一見到老翁，高興的笑著喊道。

在江爺爺的身後，站著一個滿頭黑髮卻滿臉皺紋的姥姥，見到楊以鳳也笑呵呵的說道，『哎呀，鳳兒，甭站在這兒說話，你們快進屋子來！』

說著，連忙向我們招手，顯露出江姥姥的性子有些急躁。

『嗯，江姥姥！』

楊以鳳聞言摟著我走進去，轉頭看吳慧兒，『姑娘，請進來罷！』

吳慧兒微微頷頭，舉起小步，跟隨在楊以鳳的身後。

小石頭將馬車交給成哥之後，牽著小冬也隨後跟來，小冬挨近小石頭，悄聲問道，『哥，他們兩個是誰？』

小石頭笑道，『他們兩個是玄州派的長老，也是鳳小姐的師父。』

小冬睜大雙眼，驚訝的問道，『啊？鳳姐姐的師父？哥，鳳姐姐怎麼會有這麼多師父啊？』

小石頭有些無奈的笑道，『鳳小姐是鳳凰女唯一的女兒，是咱們玄州派的寶貝，當然會有這麼多師父了。』

小冬恍然大悟，『哦‧‧‧』

聽到這兒，我偷偷斜睨楊以鳳一眼，哼，玄州派的寶貝，怪不得被寵得頑劣異常！呵，不過，幸好遇到了我，可以治一治她的劣根性，否則她更是沒法沒天！

進了大院，穿過中庭，院中僕人已備好酒菜，就等著我們落坐。小石頭認識江爺爺他們，或許知道他們的性子，不會介意與他們同桌用膳，大方的拉著小冬往桌椅一坐，然後幫小冬擺好筷子。呵，小石頭對剛認的妹妹，真是疼愛有加。

江爺爺熱絡的說道，『粗茶淡飯，你們休客氣，盡管用呵！』

『嗯，謝謝江爺爺！』楊以鳳甜甜的謝道，對我們使眼色，示意不用客氣了。

眾人在江爺爺的笑容之下，開始動筷子。

『鳳兒，那位姑娘是妳媳婦啊？』江姥姥夾了菜，抬頭問道。

楊以鳳舉起手，摟住我的肩膀，驕傲的嘻嘻笑道，『姥姥，這是柳寶書，俺媳婦兒！』

『好漂亮的小娃兒，鳳兒真有眼光！』江姥姥樂了，笑呵呵的讚歎。

我微微鞠躬，羞澀的請安，『寶書向江爺爺，江姥姥問好。』

心中暗忖，玄州派的人無論行事思想，果然不一般。明知楊以鳳和我皆是姑娘家，竟然替我們感到欣悅，而且對這種有違常理的行為，並不覺得不當，反而淡然處之，實在讓我銘感五衷。

『好！好！這世上也只有像妳這樣賢慧漂亮的娃兒，才能配得上咱們鳳兒啊！老頭兒，你說是不是呀？』江姥姥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江爺爺。

『是啊！是啊！老婆子說什麼都是啊！』江爺爺頻頻頷頭。

呵，看江爺爺的反應，他對江姥姥的百般疼愛可想而知了。不過，吳慧兒的神情卻有些黯然。哼，由此看來，她肯定是喜歡扮男裝的楊以鳳！

『鳳兒，那位姑娘，應該就是吳姑娘了？』江姥姥指著吳慧兒。

『嗯，正是。鳳兒還望江爺爺，江姥姥多多照應。』

吳慧兒起身行禮，『慧兒見過江爺爺，江姥姥！』

江姥姥笑了笑，『好！好！好清妍的娃兒！慧兒，妳就留在這裡，陪著江爺爺，江姥姥了！』

吳慧兒頷了頭，謝道，『多謝江爺爺，江姥姥收留慧兒，慧兒定盡心盡力服侍江爺爺，江姥姥。』

江姥姥有些疑惑的轉頭看楊以鳳，以為家中多了個丫鬟。

楊以鳳心下明白江姥姥的疑慮，不慌不忙的微笑，『江爺爺，江姥姥最疼鳳兒了！』

江姥姥粲然一笑，糾正楊以鳳，『哈哈哈哈！鳳兒，咱們二老不是最疼妳，應該是最寵愛妳！也罷，妳們攜手出外遊玩，咱們也有慧兒陪伴，真是兩全其美啊！』頓了頓，發現小冬，訝異的問小石頭，『咦？你媳婦啊？』

江爺爺正在喝湯，聽到江姥姥的問話，噗的一聲，噴灑在楊以鳳身上，楊以鳳躲閃不及，衣衫沾染湯水，哀聲歎道，『姥姥啊，不是每個女娃兒都是別人的媳婦！唉，小冬是小石頭剛認的親妹妹啦！』

江姥姥說錯話，不覺羞慚，笑呵呵的拍案叫道，『好！好！小石頭總算找到親妹妹了！可喜可賀，兄妹倆都長得俊俏，石家的人也該甘心瞑目了！』

兄妹倆難得被江姥姥稱讚，小石頭微笑不語，小冬卻面有赧色，低下頭抿嘴笑。

江爺爺這時輕咳一聲，提醒江姥姥，『老婆子，慧兒的房間讓阿成吩咐下人，該清掃的清掃，該添置的添置。』

江姥姥微微頷了頭，高聲喊道，『阿成！聽見老頭兒說的話了麼？』

門外立即傳來回應之聲，『是，阿成全都聽見了！阿成馬上一一照辦！』

用完膳，楊以鳳便拉著我起身要告辭，江爺爺和江姥姥極力將她留下，準備夜晚促膝長談，可楊以鳳婉拒了，『鳳兒回程時，再來拜訪幾日！』

江爺爺他們一聽，不再勉強，只是臨行之前，江姥姥推開楊以鳳，在我耳邊嘰咕幾句，『流水丫頭說得沒錯，妳這小娃兒真是又漂亮又聰敏，鳳兒交給妳，咱二老就可以安心了！妳們要相愛一輩子，莫管他人鄙夷的目光呵！』

我紅著臉頷頭答應，江姥姥這才滿意的笑著讓我上馬車。

楊以鳳上馬車之前，對吳慧兒說道，『姑娘若想念爹爹，也可將爹爹接過來一起住，江爺爺有法子治好妳爹爹的賭癮。』

吳慧兒誠心感激，『多謝公子鼎力相助，公子為慧兒做了太多了，慧兒願三輩子侍候公子和夫人，但真怕從此依賴公子了。』

從此依賴楊以鳳？我聽這話，醋意又急速湧上了，悄悄怒瞪楊以鳳一眼。楊以鳳眼角餘光發覺我的不悅，慌忙的說道，『唉，都說了不許報恩！啊，小石頭，咱們出發了！』接著抬頭向江爺爺和江姥姥揮手道別。

『鳳兒，路上多留意黃漠幫的人啊！』江爺爺叮嚀著。

『嗯，知道了！』

小石頭驅動馬車，漸漸離開江潯院，倏地一個轉彎，回頭已見不到那座深宅大院了。

『寶兒，解決了吳姑娘，咱們又可以攜手雲遊天下了！』楊以鳳摟著我，笑嘻嘻的向我邀功。

『呵，妳不會捨不得吳姑娘麼？回程要接她回楊府麼？她可是我見猶憐呢！』沒有吳姑娘的威脅，我換了好心情，故意調侃。

楊以鳳抬起我的臉龐，迅速吻住我的唇，我心中突然有氣，雙手欲推開她，嘴裡卻被她大肆“蹂躪”了。唉，她這一吻，又讓我心蕩神迷了，只得熱情的回應。

『小寶兒，吳姑娘會一直陪伴江爺爺他們，而且我今生只捨不得妳一人‧‧‧』楊以鳳用迷離的雙眸望著我，聲音低沉且充滿感情。

『我‧‧‧鳳‧‧‧』

楊以鳳如此說道，我還能說什麼呢？只有緊緊摟抱楊以鳳，回答她對我的一片情意。

過了半個時辰，馬車駛向長江，楊以鳳掀開車帘，笑道，『寶兒，妳看，這就是浩蕩的長江！』

我抬眼望去，終於見到書上所說的長江，是陣陣洶湧的波濤，驕橫的怒打江邊岩石，衝上青天，傲睨一世，然後霸道的鋪灑整個岸邊。引頸眺望，江水邈遠無盡，滔滔而流，流去天外之處，無人可追尋。看著浩蕩的長江，不禁想起蘇軾的念奴嬌。

大江東去 ，浪淘盡 ，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 、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崩雲， 驚濤裂岸 ，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 ，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 ，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 早生華髮。

此時，也想起另一首憂傷的詩，“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徒念關山近，終知返路長。‧‧‧”

大好江山如畫，多少才俊豪傑之士齊集於此，各領風騷千年，卻不能捲土重來，這令多少人追思神往啊！唉，古人所留下的景物，今日一見，竟是如此讓人震撼不已！

『夠雄偉壯麗罷？』楊以鳳噙著笑，看著我問道。

『嗯‧‧‧長江果然如書上所言，狂濤怒潮，淼漫浩蕩。』我揚起兩邊嘴角，由衷的歎為觀止。

『鳳，咱們要過江麼？』看這怒濤，江邊應該不會有渡船。

『此處地勢高，風浪大，咱們不能過江，必須到下游，那兒較平靜，有渡船可乘。』楊以鳳輕輕吻了我的唇，笑道。

我倚靠她的懷中，好奇的問道，『鳳，為何每次馬車尚未到達，歐陽大叔和江爺爺他們似乎早已知道咱們即將拜訪，總是很快備好船艙酒菜，款待咱們一行人？』

『呵，他們神通廣大呀！』楊以鳳笑瞇瞇的回道。

我咬著唇，有些不悅，『鳳‧‧‧』

楊以鳳看出來我不悅，立刻見風轉篷，急忙的坦白說道，『唉，咱們玄州派人多，辦事的人也多，所以四處都有信差，且隨傳隨到。小石頭負責差遣他們傳話，所以歐陽大叔和江爺爺他們未見到咱們，便已知咱們即將到來了。』

『原來如此，你們玄州派‧‧‧』

我話未說完，楊以鳳猛然緊握住我的手，微蹙眉頭，神色有些緊張。她的異樣舉止，讓我也跟著緊張，噤聲不語了。

突然啪啦一聲，車廂破了大洞，楊以鳳喊道，『小石頭！』

馬匹大聲嘶鳴，車身晃動得厲害，小石頭也喊道，『鳳小姐，馬兒發瘋了，快跳下馬車！』

楊以鳳立即抱起我，不等馬車停下，掀開車帘，縱身一躍，抱著我跳下馬車。楊以鳳輕輕將我放下之後，我擔心小冬仍然在馬車上，轉頭環顧追尋，幸好見到小石頭已將馬兒控制住，停下馬車，然後抱著小冬安然的下了馬車，我暫且安心了。

可是這時，有四個高瘦男子圍上來，他們皆奇裝異服，不像是生長在中土的人。他們個個面無人色，目光如炬，手持鐵鞭，寒氣逼人，像極了從陰府來的鬼差，讓人見了膽驚心顫，駭然不已。

其中一個身著紅衣，歪著嘴邪笑，『兄弟，咱們上！』

此人說起漢語，口音極重，但聽起來並不難懂。

楊以鳳一見到他們，驚道，『西域四煞？』

四煞齊聲喊道，『正是咱們！』

紅衣人冷笑，『鳳小姐果然有見識，居然還認得咱們四煞！烏海喜歡得緊，不過，先吃我的鞭子罷！』

話一落，咻一聲，鐵鞭直衝楊以鳳，其他三人也動上了手，擲出九尺長的鐵鞭。楊以鳳一翻筋斗，躲開鐵鞭，對小石頭喊道，『小石頭，保護好小冬和寶兒！』

『是，鳳小姐！』小石頭走上前，將我和小冬護在身後。

那四煞齊揚鐵鞭，往楊以鳳揮去，鐵鞭忽直忽彎，變化多端，恍如網羅密布，楊以鳳只能盡力閃躲，無法攻擊對方，額上漸漸冒汗。小石頭想衝上去幫楊以鳳，可又怕他們趁機傷了我和小冬，只能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卻什麼忙也幫不了。

四人揮舞鐵鞭，一人躲躲閃閃，片刻，紅衣人的鐵鞭終於擊中楊以鳳的小腿，楊以鳳身子一傾，被其他鐵鞭捲住，一時無法動彈。

『鳳！』我驚喊著，此時真希望自己身懷武功，打退四煞，迅速救出楊以鳳。

小石頭見楊以鳳陷入險境，忍不住抬起腳，便要飛過去打斷鐵鞭。

楊以鳳怒喊，『小石頭，不許過來！』

紅衣人呵呵大笑，『哈哈哈哈！就算十個小石頭過來，也是無濟於事！』

楊以鳳咬牙切齒，怒目的大聲喊道，『死煞子！臭煞子！醜煞子！我與你們無怨無仇，你們跑來中原捉住我做啥？！』

紅衣人無視楊以鳳的怒罵，平靜的回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楊以鳳揚起眉，問道，『是黃漠幫？』

紅衣人笑道，『聰明。』

什麼？又是黃漠幫？

楊以鳳使勁搖晃身子，試圖掙脫鐵鞭，非常氣憤的嚷道，『啊！！！我究竟得罪了誰？黃漠幫真是陰魂不散，為何老是找我麻煩？莫非，他們也想當玄州派的掌門人？！』

紅衣人不回答楊以鳳的疑問，轉頭對自己兄弟說道，『鳳小姐交給黃漠幫頭子，柳姑娘就獻給黃漠幫的少主子。』

楊以鳳一聽，怒喊，『你們敢動寶兒一根寒毛，我楊以鳳一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紅衣人嘿嘿笑道，『妳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想讓咱們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妳若真有本事，咱們兄弟四煞一定隨時奉陪！』

紅衣人說罷，轉身向著我，小石頭握緊拳頭，準備迎戰。小冬拉著我的衣袖，倉皇無措，顫聲的說道，『小姐‧‧‧怎麼辦‧‧‧』

我安撫小冬，『別怕，咱們會沒事的‧‧‧』其實心中一陣慌亂，恨自己當時沒極力阻攔楊以鳳的決定，留在楊府等著拒絕沈翰的提親，於是也暗自罵了楊以鳳好幾回。

紅衣人右手一抖，擲出鐵鞭，朝我們直逼過來，小冬緊捉住我的衣袖，我閉上雙眼，不敢直視飛過來的鐵鞭。不過，我們正面臨生死關頭之時，突然鏘鏘一聲，鐵鞭猛然四分五裂，墜落在地上。隨後，又是鏘鏘一聲，楊以鳳身上環繞的鐵鞭也是寸寸斷落。我茫然的看著被截斷的鐵鞭，心中奇怪，有誰會出手相救？而此人的武功，可能在四煞之上。

小石頭喜道，『咱們有救了！』

西域四煞齊聲驚喊，『來者何人？』

『來者是你們祖奶奶！哼，竟敢動玄州派的人，祖奶奶今日非將你們西域四醜碎屍萬段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