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之咖哩魚
──或咖哩雞的三流文章

by陸奧雷

十年前學校附近因緣遇上咖哩魚，結果十年裡反覆到這家店，試遍咖哩肉碎、咖哩雞、咖哩豬和咖哩羊，就是再沒遇上咖哩魚。店裡沒有咖哩牛，因醫生曾說牛和咖哩一起會有毒。但無論如何，老闆娘歸結十年贈我的話是“時間過得快，看著我長大畢業工作有感欣慰”，沒有咖哩魚因此沒有特別感高興，只想說：我想和她在一起。

朋友近來多有談論王家衛，苦等多年，聞說月底便可一解單思，總算圓夢2046。但也有人擔心事隔多年餓過飢，即使實際不錯也已無感覺。或結果要求太高，自感貨不對板。但我想正如十年來店裡的廚師依然是同一個人，食物的價錢依然物有所值，老闆娘依然答應會為我煮咖哩魚。只要是王家衛，十年等待也沒問題。

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是對咖哩魚那麼執迷，難道真的那麼好吃？我想只要你去問店裡吃飯的人便知道了，大概說一級棒的還會有相當多人呢。我敢擔保這裡的咖哩，可比得上澳門任何一家以咖哩為名的餐店。只是能遇到咖哩魚的人畢竟少數而已，正因為是魚，而不是豬、而不是雞、而不是羊。我就是愛魚。

須知道，醫師說吃魚可以抗抑鬱，而且對身體有益，不會有毒。我和她，就是對胃口。我曾主動要求出錢買料，讓所有到來的客人都可一嚐咖哩魚的滋味。但不是老闆不做給我吃，實情咖哩魚的“魚”不常有，有時街市有但又貴，老闆認為不“抵”。

我想告訴老闆，對於他來說貴的，或者我仍能負擔，或者我仍覺物超所值。一餐咖哩魚抵我十年，只要是那種魚、只要依然是老闆下廚，我便有勇氣繼續追尋、繼續等待。2046有期待，即使等到2046；今天，我日子過得不錯，就是沒有咖哩魚。大師說，現在應靜觀其變，這樣於我有益。弟子我於是繼續去寫咖哩雞般的次等文章，去想念我期待之咖哩魚，去等待我愛的人。

〔完〕

澳門日報新園地

網上版筆者按：裡面所說的魚是鯰魚，其實一點也不貴。我想更多可能是時機不成熟呢！食色性也，難得有天老闆娘說做咖哩黑倉給我，心被便覺高興。還可繼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