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4-01 00:34:50Essence
退路
下午接到一個老朋友的電話，訴說起她的近況。補習班、考試云云，她說「要為將來留退路」。
原來，我們已經到了要留退路的時刻了？
已經測試過所有的可能了嗎？
已經把想做的事都義無反顧的嘗試過了嗎？
已經能安然地往所謂的退路去發展了？
她的心思向來比我細密，比我想得周全，我總是一路莽撞，受了傷才到她懷裡去訴苦，她絕少衝動行事，謀定而後動的規律與戒慎。一直以來，她在我的生活中扮演勸告者，聽我懺悔的救贖者。但謹慎小心，會不會讓生活失去了發展的可能性？
我不知現在的她和我當初認識、相處的她有多大的出入，已起了多少的改變，或是經歷多少的事件風波。也許可以說這是一種成熟的轉變，但我們或多或少失去了一些衝勁，一些冒險的勇氣。
最近也一直在思考未來的方向。有堂課老師要我們畫人生決策樹，把所有的可能全畫下來，我排了十幾種的出路，在現今的時點與未來的指向之間，存在著許多未知的變數，每個分歧該往何處去，依循著怎樣的標準，越畫越多的分岔，像玩著毛線球的笨貓，任糾結的線團纏住我的思路，讓自己陷入一個巨型的迷宮中。直到現在，若有人問我將來的路該怎走，我還是會說出七八種截然不同的方向。
我有很多熱情、很多好奇心，使我不能安定下來去執行。這也許不是件好事 但也有它樂觀的一面，也許七跌八撞後，我會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領域。若我只是頹然地認了，安份地去尋求最穩定的道路，去走大家都會走的路，即使一路順遂，仍會有些許的失落與疏離。彷彿自己的生命是在別人的規畫中進行的，沒有參與置喙的餘地。也許多年後，她可以拿這段話來堵一事無成的我，但至少，這是出於我完全的認知與願望的。
我聽到了要留退路的老友，一時間不能適應，我以為，我們還有幾年的精力去嘗試、衝撞的啊。我停留在相識的原點，望著現下的分殊，不禁征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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