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10 15:41:30Essence

鬼火

其實,被人當幼苗愛護的感覺還挺受用的,但從理智與客觀地判讀上,卻有被弱化的陷阱況味。
(最近上課剛好提到理工科系中的優厚女學生的背後意涵)。
以我這種狀態,來到學校是很詭異而曖昧的。
作為新進教師,卻非新科博士,沒有具體的在校年資,但也不能算學界新人。
在學校的相關法規上,勉強被劃入新進教師一塊,但卻又不在後面註明的"近三年內取得博士學位"。
面對險惡的高教環境,像我這樣的老新人會越來越普遍。
科技部的新人新進計畫下,也同樣是以到任年資作為計算,反應出學術菜鳥的苦處:唯有先佔到位子,才會被認真對待。
這種感覺其實頗讓人難堪。
時序回到去年年底。終於找到位子棲身的消息不知怎地傳散開來(也許是同行間自有我不熟悉的傳播系統與管道),爾後,收到學會通訊錄秘書的來信,要我以新人之姿發表一篇自介文章。
當時我因一些充滿變數的狀況暫且推辭,但這卻讓我再度感受到,在沒有佔到缺之前的狀態,的確如幽冥境遇裡的鬼火。可以視之為一種能量,卻不被視為一個正常的存在。
佔到位子,仿若附身於一具可見的肉體,這才得以宣稱自己的存在與正當性。

處於鬼火階段的記憶猶新,讓我對於那些降生為人者獨具的人類中心意識感到非常不自在。
當她們好心地要我以新人之姿發聲時,我很想問,在成為新人之前的我,對於這個學界而言,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我不能問,也無須問,從後果便已知道此間的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