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開始

2024-05-06 22:37:24佚凡

〈夢囈〉

留言 0 收藏 0 推薦 0

〈夢囈〉

友人今（昨）晚演奏樂團Beyond〈冷雨夜〉，而透過電腦螢幕傳達了撥弄吉他琴弦時的專注，雖然不若網路中流傳的影片原主唱如癡如狂地戴著一頂毛帽，獨自solo一段琴翻指顫。兩者的生成不同，卻同樣地指向了被完工的可預期未來主體。

被完工的主體。

老師，所以童話（而且沒有錯別字）不就是異化嗎？

想起了大學時代，在「台灣文學」課堂提出的不解困惑遲疑介紹信我國同志婚姻已經合法化了。置身的時代已經不是婀娜多姿的周慧敏遑論後來後來很後來去（2023）年在台北小巨蛋召開演唱會的幼齒YUKI徐懷鈺了。

周慧敏不同於徐懷鈺，卻都共同指向什麼？

近壤凌晨的子夜時分三、四點鐘，傳來了母親因噩夢而出現的吶喊呻吟呼叫；整理了稍微臥躺在床上導致些許翻摺錦簇衣角皺束不齊的衣衫上午留存未及置換，夏夜晚風。

來到了母親的臥房中，輕輕地、輕輕地拍打母親的小腿，試圖以言語表示：沒事了喔，妳只是作夢。

沒事了，妳只是作夢。

蝴蝶和貘可以如貓對鏡般地凝盼直視「夢」，並且如捷運穿透城市核心而抵達內外般地來去自如。

高鐵經過了什麼核心（被完工的主體）？

以為清醒酒測絕對過關的自己在夢外拍打、導聆般地呼叫母親，與低吟嘶吼深陷夢境的母親，如果侯孝賢導演在場，一定一鏡倒底把我們裝置入不可說不可說不可說分明隨後醒來立即忘記的各自矛盾夢境中悲情城市。

我在天空飛翔／妳在地面遊蕩／看似兩個地方／其實都是一樣

妳要救誰，或者救災視同作戰，地震過後，堆積存放許多化學原料的大學實驗室起火，而妳在災區等待救援。

等待被救援的，是災區外笑容可掬額手稱慶被救出的難民是日後的沙場士兵捍衛保護陌生人不斷地易位，關於保護，薛西弗斯在性別平等的此世不再推石頭了，關於認知，被揭曉的是網路冷笑話被魔王囚禁的公主（在城堡高塔上）和「妳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妳」永不結束的故事神話暗示人生所有期待被拯救的人都被置於高高在上。

夢境，漂浮。

咕嚕。不會游泳，但是會水母漂，仰首換氣的時候灌進了幾許游泳池的消毒水，飄啊飄的有意識，身體有意識有意識有意識地蜷伏，雙手環箍著小腿膝蓋頂著胸腔進置彎曲俯首時的下巴了：無法伸展身體。

母親好像醒來了，好像，仍然持續以求救的聲喉所發出的吶喊顫抖地表示著自己啊啊啊啊啊已經清啊啊啊啊啊醒了，沒有展開身體和眼皮。

是還在夢境嗎？或者已經回來了可是……妳不知道妳試圖喚回的人在哪裡；或者說是，妳不知道自己試圖喚回的人是誰；甚至，妳無法確認妳是誰（面對未知，什麼是我們？）。

母親，回來了嗎？

回來高雄了嗎？

那是雨歇過後方晴近黃昏的漁港，旗津，妳曾和舊友徜徉之境。

離題了，我不想提，卻也沒有勇氣雌黃某些。

（旗津有兩間總統廟。）其中一間是大陳義胞們慣有的宗教信仰改建而成。

祭祀著妳不識的神像（及未曾認知的名諱。），當下不知所措，妳竟然以妳參拜台灣各大廟宇的習俗禮拜之。

面對未知，我們是什麼？

彼時就像是現在，妳對所有的宗教教堂感到濃烈的興趣，也因此機緣，獲得歷史研究所學位實際上沒有任何歷史知識的妳（偏向人類學？），重新地閱讀了大陳義胞們的故事。

彷彿大學時代「民間文學」課堂上的民間文學田野調查：「故事」的歷史與「故事」的存在。

誰才是誰？

彷彿考察台南麻豆代天府（五王廟）近壤一帶的民間故事時，晚上將近九點多了，民宅的為人母催促國小的孩童上樓準備功課或休憩了（早已遺忘了啊！），遺忘：坐標軸的懸置，沒有抹煞沒有畫上刪除線，可是，那一句以文字組合而成的幻麗造景之眉批，刻寫在原著文句旁的蠅頭小字，自有其生命發展的歷程，卻不再獨立輝映，永遠只能附錄的蠅頭小字了。

劉歆結合「春秋」經與《左氏春秋》，成為《左傳》。《史記》三家注，各自有其立足的依據。

遺忘。就讀歷史研究所時代，曾接觸一完本的《史記索隱》，畢業十餘年的如今，倒也忘記是後人紬繹地完成之抽印本；或是司馬貞的獨立作為之完成了。蠅頭小字不只是被放大，誰也被視為大寫了？

母親催促著女兒離席，女兒以台語回答：「無愛啦！我欲聽啊公講我攏不捌聽過ê故事！」當地當時人。

面對未知。

獨自的生命。

各自演繹，成為麻花捲。

自我介紹：身、世。

本來想藉由文字的考索，上究語言的完成，以證明自己的存在可以由歷史見證；本來想研究歷史之後，再研究語言，以證明自己的民族獨立性。

歷史及語言是獨立互不隸屬之單項學科（？）。

卻沒有想到，要去承認千萬里外的異族是自己的鄉親。最後才深深地體會到歷史就是語言，語言就是歷史。

各自成長。如有機體般地茁壯。無需去比附社會法律政治點點點……

各自都在完成。

友人演奏並且哼唱Beyond〈緩慢〉。字字扣人心弦，如夢。令：

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

初稿於4/14/2024 6:29 AM民間文學田野調查；正困惑如何描寫找到巷弄間教堂時的自己；柯南重播；朋友祝福早安；接獲詹明儒老師《大島記：渾沌台灣》，感恩；黃子佼download未成年性愛影片。二稿於4/14/2024 8:11 AM誤入、爭渡。三稿於4/19/2024 9:46 AM昏迷多日；增加「面對未知」及不識的神靈及當地當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