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苦瓜寮（Thea Tu）

2008-03-15 20:27:03沂

採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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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北加州，花栗鼠已在核桃樹下仰望許久。
「不得其門而入呢！」小松鼠心想著。
圍著銀白亮麗鋁片做圍裙的核桃樹，在十月天已是果實壘壘，核桃成熟時，在樹下晃盪的紅松鼠，一定十分懊惱，因為每一棵核桃樹都穿起了圍裙，滑溜溜的鋁片，無論如何用力，都攀爬不上樹頭，看得到卻吃不到的滋味惱煞人。

看守核桃園是一位越南籍比丘，他獨自顧守著一千棵核桃樹，到了核桃成熟時，台灣籍的燈比丘則負責大部份的採收工作。一千棵果實壘壘的核桃樹，採收工作可煞費心思呢。來自台灣鄉野的燈比丘，發明了一種聰明的採核桃的方法，那就是我在核桃園裡笑彎了腰的情景：
一隻怪手正伸長了鐵手臂，緊抓著樹幹，燈比丘坐在駕駛座上操作，「咚咚咚咚咚」，怪手搖著樹幹，就像小時候我們搖著芒果樹一樣，一棵棵綠色如小芒果般的核桃，便蹦蹦跳跳落到地面上，像個調皮的孩子似的。

蒙著面巾遮太陽的女眾們，等核桃掉落地面，就趕緊到樹下撿拾，因為樹下茂密的草很快就會把核桃掩蓋了，那些沒有被撿拾，埋在草堆裡的核桃，就等著松鼠來推回洞穴冬藏了。
我站在核桃園裡，看著燈比丘熟練的操作怪手，心裡想著：不知道燈比丘是不是把在台灣搖芒果的方法，移植到加州來搖核桃？而此刻在樹下撿拾核桃的情景，讓人連想起在南台灣的颱風天裡撿龍眼的日子。哎呀，真是逗趣極了。

--原載2005,1,29中國時報人間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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