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高鐵北上，就只為了吃那一頓，我頭殼沒有壞啦！」分別推卻了菁蘭兩小邀約，猛說頭殼沒有壞的人；隔了幾天，突然轉了性要我保密：「妳先別讓淑菁家人知道喔！」

於是，和許明捷密謀約定了，大年初七早上九點，以「闖關」方式到潘府拜年。當潘淑菁開門看到了冒充「宅急便」按鈴對話的許明捷；她，竟然驚天動地般哇哇大叫……

潘家姊妹忙著張羅午餐；許明捷逗著咪荳；彭仲達和我，則有回娘家似的氛圍，分別陪陪潘爸爸聊天……

「過年，我的牽手還有回來跟我按摩……」言語間，透露出潘爸爸對亡妻還是有著很深很深的思念。每次相聚時，潘爸爸總會聊說他年輕時的流浪往事，以及，蔣緯國當年對他的愛護；還有，奮鬥過程中他所碰到的人事點滴。

每次談話時，親切可愛、說話風趣，是潘爸爸給我一貫不變的感覺……

談笑風生享用了豐盛午餐，在隨即展開的下午茶時刻中，咱們或上頂樓花園賞花或在客廳嘻哈聊天。當幾個老男人談心時，也不知説到什麼，隱約聽到了潘爸爸說：「夫妻之間，有的是來報仇，像我的牽手就是來報恩……」

「哈，潘爸爸，您這樣說就對了。像我，就是來報恩，我太太她是來報仇的。」一聽到彭仲達先下嘴為強地「賤」說，當然毫不矯情地直接「頂撞」他說：「屁啦。最好是啦！」

總認為，夫妻之間，報恩與報仇的論斷，恐怕不是當事者說的算。因為，每個人都會主觀地認為自己總是付出多於獲得，或是「受虐」那一方。人性嘛，不是嗎？

趁著新春年節喜氣，在象徵幸運的正月初七，潘爸爸的幾位親生女兒和他的法親女兒，咱們可也扮相古錐地環繞在他身旁，在嫻雅笑容裏道出對老人家的愛與祝福……

托潘爸爸的福氣，幾位慈誠男眾也同享了美妃、萍妃、菁妃、瑜妃、蘭妃「漂亮」妃子們，各展不同風情，合心齊聲高喊「潘爸爸萬福金安……」超三八、超爆笑的喜悅……

老愛自褒溫文儒雅的許明捷，「眾妃拱月」圍繞下，擁有如王爺尊榮般的「豔遇」；在瑜美人的快攝閃拍中，看得出他那暗自滿足的濃濃憨笑……

心想，若把官田的許媽媽也這麼打扮，想必笑果應也不賴唷。呵呵呵……

看到了范世美「狼撲」式地坐上了她阿那答蔡志誠的大腿上，嫵媚地展現出夫妻恩愛情。哈，輸人不輸陣，人家可也超溫柔地摟著我的阿那達，還幫他用羽扇煽涼唷！瞧，他那得意的笑容可比我還樂呢！想必此刻，說我是來報他的恩，他會否認才怪。哈哈哈……

一晚，彭仲達攬著小女兒媛媛笑說：「電視上說，張忠謀談到他老婆張淑芬鬧脾氣時老愛說『人家更年期嘛，你別跟我吵架，你要讓我』他就回她說，妳的更年期怎這麼久？」一邊還不忘調侃地說：「咦，張淑芬的話，怎跟妳媽十年來，說的一模一樣？張忠謀怎也跟我說『共款』話咧？呵呵呵……」

「根本是媽媽脾氣不好，拿更年期當擋箭牌嘛！」哇哩咧，父女同聲一氣哈哈笑開……

婚姻諮詢專家黃越綏曾說：「每個人，『婚姻的故事』僅供參考；『婚姻的對象』不能比較。」

一位知名的雙魚座于姓女子，對於婚姻中所謂愛的真諦，也提出了她的精湛看法：「當他愛妳時，妳說什麼是什麼。當他不愛妳時，妳說，妳是什麼？」

「夫妻當久了，很容易，彼此就成了老敵人。」更聽過有人如此勁爆地噱說。

是不是，一個人落入了凡塵後，或許本來就是不夠完整的個體；成長成熟的過程中，得透過另外的人──朋友或伴侶，來「幫助」或「陷害」？而這其中的伴侶或朋友，包羅萬象，可以是父母、子女；也可以是丈夫、妻子、情人、兄弟姊妹……

夫妻，夫妻。究竟是「福齊」？還是「互欺」？夫妻之間，到底，是恩是仇？是友是敵？是白色純潔的愛？還是黑色邪惡的礙？……

千古至今，只要身處於人群之中，這個屬於情感或情結的難解課題，似乎終究也總是無法一言道盡、一語說透吧！

嗯，可曾想過，此刻，正在你身邊的人；是你的恩人？還是仇人？

咦，可會細思，你擁有的，是仇人多？還是恩人多？

哈，可敢開問，自己是來報恩的？還是想報仇的咧？

想想「三可」，應不至於頭殼秀逗吧？！

攝影：許明捷 蔡麗瑜 徐美蘭

2013.03.14 寫於白色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