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取材自網路

「呂師兄，你會開車；但是為什麼，做環保的時候你都不開車咧？」固定每週三晚上，開著環保車值勤的彭仲達，疑惑的問起一旁跟車的呂文輝。

「你知道嗎？很恐怖耶！我都已經退休一陣子了，上次我開環保車竟然不知不覺習慣的開上了『公車專用道』；嚇壞一群人！」退休前，任職於公車處擔任駕駛的呂文輝非常尷尬的說著他的糗事。

幾天前探望婆婆後，由新竹北上車程中，彭仲達想到什麼，突然一邊開車一邊說了這樁白目小插曲；「哈……」隨著我的笑聲，他很內行的說：「好笑吧，妳又可以寫一篇了。」

嘻哈聲中，倒也覺得有些人雖然自覺白目卻也頗有自知之明，懂得克制防範，以免再犯。

「媽媽，老師說我這篇《窗》寫得不錯。」一晚，媛媛主動遞了一本週記給我：「媽媽，您看得懂嗎？」

「懂啊！嗯，妳寫得真的不錯唷！」讀了短文，讚歎中，卻不忘噹她：「但是，妳錯字多的老毛病，還是沒改過來嘛。」

「嘻……對啦。」媛媛俏皮地呵笑後，又說：「可是，我同學說，她們都看不懂什麼軀體呀、靈魂的。她們很過分，一邊大笑還說『救贖』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說完，還狂笑咧！」

「是喔，她們該不會鬧妳說，救贖，可是『舅舅的叔叔』？！呵……」笑翻的我也白目地胡說，媛媛可愛地嘟起嘴笑說：「反正，她們就有的沒的亂說一通，一直鬧我笑我啦。」

嗯，青春女孩間的刻意白目，其實，這不正象徵姊妹淘甜蜜情感的「駭嘯」大迸放？就像熟識的朋友之間，不也常噱說「屁啦」、「你欠罵」？

有天傍晚從宜蘭回到家，一進門，彭仲達急於解釋：「老婆，我跟妳一講完話，手機畫面就閃呀閃的，就壞掉了；我可是沒按到什麼也沒摔到喔！」

「才怪咧。你的手機本來就要壞了，關我啥事？你牽拖什麼啦。」心想，這老男人或許因為怕我嘮叨唸他總是把手機亂放誤碰或落地什麼的，就來個先聲奪人先扯我下水。ㄘㄟ……

無獨有偶。三月底某天，因二舅娶媳婦北上赴宴的老媽，正忙著試穿剛帶她逛街買回的套裝，明明喜愛得不得了，嘴裏猶不斷重複發出一次次愛的碎語：「我穿這件會不會太年輕啦？」只為了聽我回她一句句讚美聲：「不會啦！很有氣質！像英國女王啦！」

正忙於「彩衣娛親」，一通來自台南官田的電話響起，熟悉的聲音怨說：「美蘭，我的電腦中毒了、掛了。因為我剛剛一看完妳的回信，電腦就當了，桌面的資料就突然不見了。」說呀說，畢竟人老了也意識到什麼，急轉似地補說：「我可沒怪妳，只是要妳小心點……」

本想嗆嗆這個老愛到處去拍花攝草的官田老男人，心想：「拜託，你的電腦掛了，關我何事？幹嘛說是看了我的信就遭殃？我又沒夾檔？其他接信人怎都沒事咧？獨獨你中毒，就想存心賴上我喔！可惡！」

然，轉念想想，畢竟受到傷害的是他，心情衝擊大情緒不佳乃人之常情，只好忍辱委屈地試問，「哦，那，我要怎麼小心？」他卻以不馴的口氣說：「我哪知啊？」

隔天，這位老男人總算還有些許良心，帶著愧咎的心主動來電告知，還我清白：「我的電腦工程師查了，我的電腦中毒確定不關妳的事。可能是那天我上網頁去查資料……」

「嗯，幫我跟你那朋友頂禮唄！」真是多虧了船富的羅明彬及時主持了正義。

「就說了嘛，關我啥事！好啊，你竟然一開始就想賴我。說，你該不會是逛了不該逛的網頁吧？！嘿嘿嘿！」有道是，佳人報仇隔日未晚；趁勝追擊，出言糗糗。

「知道嗎？老爺子那天手機壞了也賴我；吼，你們這兩個老男人真的很奇怪耶！」趁機說說彭仲達的賴皮情事，知道嗎，這位許老爹竟然再度耍賴噱說：「妳看吧，妳很毒；妳是『毒蘭』……」

哇哩咧，「許」強辯，「明」耍賴，「捷」心性！瞧，人若狡黠，看名就知。哈……

嗯，暗思反擊中，也想到彭仲達曾說過「白目依山盡」的笑語；霎時，充滿想像力的腦海也浮出了一串趣味的胡思亂想──《本草綱目》記載，惟「賴皮」和「白目」兩種症狀，無藥可醫、無法可治……

此刻，台北的天空下著稀瀝稀瀝的夜雨，白目如我，只想憑空徐徐輕問那位古人李時珍；是否，當年他遺忘了這筆「漏綱之目」咧？嘻嘻嘻……

2012/03/28            初寫

2012/04/27  pm22：33  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