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20 08:08:32許老爹

龍眼樹下的戲碼(許老爹)

看完電視長片,也該到許添財的祖厝燒香了。

 

從鐵厝經過客廳,阿母的房門是開的,她這時怎沒在睡覺?這陣子阿母好像有「時差」,下午一、兩點就開始睡,常一直睡到七、八點才起來;然後半夜重複的從房間、客廳、廚房到外面,拿著助行器來回「叩叩」地擾人清夢。

 

從客廳往外看,沒看到阿母的身影;也沒在洗手間;會坐在門口的輪椅嗎?開紗門探頭也不見蹤影。難道,一般都是關著房門睡覺的阿母,這回是開著房門睡覺?再回阿母房門口看看,沒有呀!莫非,已好久好久未曾自己走到龍眼樹下的阿母,又自己走過去了?

 

走出門外一看,阿母正在巷子與鄰居講話,然後繼續往外走;她真的要走到龍眼樹下嗎?我靜靜跟在後頭,看著阿母以助行器往前推進一次,雙腳邁四小步的節奏往外走。巷口到了,阿母往龍眼樹下看一看,然後邁出了巷口。

 





看到好久未曾出來的阿母,龍眼樹的主人過馬路來跟阿母聊了一下,然後回去準備阿母的座椅。橫過馬路是阿母到龍眼樹下最大的問題,因為看到車子來了,阿母會站在那邊不動;如果她正好在路中央,會讓開車的人無所適從。

 

阿母走到路中央時,一輛車子過來了,我趕緊擋在阿母前面。車子停了下來,我對那位女駕駛點頭報以歉意的微笑,她也點頭微笑;鄉下人到底是滿純樸的。

 

 

主人家坐在阿母旁邊聊了一下之後,進屋拿了一些「豬油渣」出來餵貓;對旁邊吃著「豬油渣」的貓,阿母看也不看一眼。

 

主人家又進屋拿了一個「蚵嗲」來給阿母吃;這時,另一隻貓也加進了搶食「豬油渣」的行列。

 





突然,一隻大黑狗衝了進來,兩隻貓飛快地往龍眼樹上逃竄。看著樹上的貓,黑狗沒輒了,轉身跑離龍眼樹下;樹上這兩隻,可又待了好一會兒才下來。

 







看完「貓狗劇」,回家把輪椅推過來,因為待會兒不能讓阿母再自己走回去。把輪椅停在路邊空地,我就坐在上面等候,讓阿母多坐一會兒再推她回去。

 

眼光掃瞄到不遠的大榕樹下,阿華正在對我招手,同時比著她身旁的一個大黑袋。應該是看我坐在輪椅上,要我把那袋東西用輪椅推去資源回收場吧!

 

看我要把輪椅推走,阿母問:「你不是要來推我回去嗎?」

 

我說:「您可以自己走出來,就可以自己走回去啊!」

 

然後,阿母就注視著我把輪椅推走了。

 

果然,阿華是要我把那一袋推到資源回收場。推著輪椅經過龍眼樹下,阿母的眼光一直看著我。把那一袋搬下後,再回到龍眼樹下,阿母又問:「要回去了嗎?」

 



「我不是要來推您的,您得自己走回去。」我繼續逗著她。阿母就靜靜的坐在那邊,也沒有要自己走回去的動作。

 

過去大廳燒好了香後,我問阿母:「要不要回家?」

 

「走,回家。」阿母立即站了起來,坐上輪椅,雙手拿高助行器讓我推回家。

 

傍晚的龍眼樹下,一齣人、貓、狗演出的戲,落幕了。

 

2012.01.17

阿哲 2012-01-20 08:15:02

阿母腳力漸漸恢復了!
歡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