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親自遠方來(徐美蘭)
上人曾經開示「要尊重生命」,簡單一句話讓陳秋華從此滴酒不沾。過去愛吃美食愛喝洋酒,現在知福惜福;過去重名,陶醉在獎章的光環下,現在他幽默地說,那全都掛著避邪用了。
進慈濟十年了,陳秋華這名字,還有諸如此類的相關報導,一直是耳熟能詳的;沒想到,卻在兩次因緣安排碰面中,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與感觸……
○ 跪聽上人心 赤子謙卑情
「我十七歲就當教官了……,在軍中,已經是跆拳道九段的上尉……」2010年12月9日傍晚六點左右,在蓮香齋用餐聊天時,陳秋華興味頗濃地聊說;互動交流間,知道咱家媛媛也熱愛學習空手道,他直說:「孩子學這項運動,能培養吃苦耐勞,真的很好!」
1972年,陳秋華首次代表台灣,參加「亞錦盃」跆拳賽,奪下銀牌。二十四歲時,他奉派前往邦交國約旦,擔任哈山親王體能教練。
「當年去到那裏,語言都不通。為了學英語,再累再苦也要咬緊牙根去學……」因為家境困苦,國中畢業後就讀免費的士官校,陳秋華淺淺笑談著那一段在異地辛酸與努力的艱辛歲月。
談話了解中,臨時知曉多了二位賓客,老爺子暗示我趕緊請公關部施桂丹經理處理。接洽後,餐座由入門口處移入內部大廳圓桌位。哈,真巧,不偏不倚,竟然就是上回帶金爺爺和安妮初次坐的同一桌。
來了一對情侶,其中的約旦女子古亞蘭,深邃的雙眼襯托出美麗的五官。在陳秋華介紹下,知道她是人醫會一員,現在慈濟台北分院實習。多一種語言多一個世界,來台期間,她趁機學習中文,而她的中文名字正是授課老師取的。
「來,妳們兩人拍一張!」陳秋華心血來潮一說,「雙蘭」默契地相互凝眼一笑;相逢自是有緣的氛圍,就在彼此甜美的笑容裏暈開……
「請放掌!」當李博洪為咱們三人拍攝合影時,陳秋華卻喊起口令;一時,讓我暗自詫異嘀咕著:「吼,穿便服耶,幹嘛這麼慈濟啦!」瞥見老爺子一副不太想就範的模樣,讓人看了想笑……
坦白說,陳秋華對上人那種極度恭敬的孺慕之情,委實深深震撼了我。藉著親聆本尊親身說法,隨緣也讓我攝受到他那深愛慈濟的濃烈心跡……
○ 人約黃昏後 話說慈善情
2010年12月11日當天,約好五點碰面,四點半和彭仲達臨出門就接到了李博洪來電催促。
和老爺子搭了小黃,來到了新舞臺的靜思書軒,不久,恰巧接到了逸小子的簡訊,低首俯望啜口茶;回首仰望天際,看見了燈火燦爛下的101,正有明月相伴。嗯,感覺還真優雅浪漫……
「吃完那頓素食宴,我飽到昨天早上都沒吃早餐,就趕去林口演講……還有,我要再一次謝謝……那支雷射筆派上用場了,真的好用。」一照面,陳秋華急著謝說,那晚可是他回台灣首次去蓮香齋,看到什麼都覺得好吃。
七點半心靈講座開始前,筆電連結螢幕似乎有點小狀況,一位帥哥職工忙著檢查,趨前了解時,陳秋華悄聲地跟我說:「我是不太懂電腦,多虧師兄師姊幫我……」
「感恩大家前來,我就開始看圖說故事。」透過Powerpoint,陳秋華台風穩健地介紹約旦風景、當地慈濟人的善足跡……
約旦的師兄師姊共有10人,目前會員約有60人。苦難雖多,但約旦景色優美,四千多年的玫瑰城就是電影〈法櫃奇兵〉、〈十字軍〉拍攝的地點,另一個景點死海則有五百多種礦物質……
約旦約有600萬人口,階級觀念很重。人醫會從2010年開始,因為沒人帶領只好自己摸索,就從教導如何刷牙衛教開始。當地小孩最漂亮的衣服只有校服。陳秋華說,我齋戒25年了,有時肚子餓極了還可以吃兩個蛋,訪視時卻看到一戶人家六個人卻只能合吃兩個蛋。
在加薩發放輪椅時,看到一位在地上爬的老婦人,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已在地上爬五年了;當陳秋華恭敬地抱上輪椅時,她卻大哭……
「我還以為是我弄痛她,一問才知,她的淚是因為太感動了。」陳秋華說。
圖中,一位40多歲的大男人,因為營養不良,看起來就像60、70歲。在約旦年紀能活到超過70歲不太可能。
「你結紮,我給你50美元。」陳秋華說,為了鼓勵節育,儘管這麼利誘,當地男人仍是不願意。
有一位老婦人發高燒,一進屋有濃濃的腐臭味;原來是腳部潰爛一個月了。約旦慈濟人要救助她,她的兒子卻說希望媽媽死去,這樣就可以省下一份食物。但是約旦慈濟人還是把她帶到醫院截肢保命。
「證嚴上人的聲音,讓我感覺很安定。」一位天主教徒請求皈依,上人跟她說:「妳是天主教卻選擇要效忠佛教,所以妳有兩個使命;妳要對兩個團體効力。」慈靄師姊買了衣服給她,結果,這婦人最後還是被兒子流放到沙漠。無奈啊!
「這些頭巾、一些物資……都是台灣慈濟的師兄師姊結緣的,讓我們很感恩。我們約旦慈濟人資源有限,但個案一來,我們總是盡力去克服,絕不會想到退縮。」陳秋華不斷在感恩中自我勉勵。
演講結束前,林江龍的提問,也讓陳秋華一邊敘說、一邊期勉所有慈濟人。
「以前,我常和哈山親王大口吃肉,吃多了吃到不敢躺,因為怕會溢吐出來。後來,吃素了;親王常會拿著美食在我眼前說,蝦子耶,很好吃喔,你吃一口嘛。」陳秋華被親王誘惑的細節,在眾人凝聽微笑中,他侃侃地敘說。
「You are funny!」誘惑不了,如如不動心的陳秋華,哈山親王只好摸摸鼻子消遣地說。
現在,一年 365天,天天吃高麗菜、豆腐的陳秋華,憶說當他發願吃素後,有天卻察覺他的太太高怡怡常常偷偷地在他背後哭了又哭,非常心疼他為什麼非得這樣嘛。發覺了太太的疼惜之情,陳秋華不禁安慰她說:「妳放心,我吃得心安自在,妳別為我心疼擔憂。」
「以前做早課,常有動物靈會纏鬧我、擾亂我;茹素之後,完全沒有干擾。」即使在約旦吃素很不方便,陳秋華還是一心堅持並分享勸說:特別是60歲以上吃素真好,一定要發願,也希望在座每位都能茹素。
陳秋華,一個跟隨哈山親王36年,以往,大吃大喝、貪戀名利;現在,吃素幫助貧民。這位孔武有力卻擁有溫柔力量的巨人,兩度近身接觸互動觀察感受中,感覺他的確有值得讓人學習之處。
「我還要趕搭高鐵到高雄去,明天一早在屏東演講……,過幾天隨師到台南,24日就回約旦了,再見喔……」離別前,就在聽眾熱情歡送、書軒小志工的溫馨環抱後,陳秋華匆匆地跟我們揮手話別。
2010/12/13初寫
2011/01/31 續寫
2011/02/06 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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