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風冷颼颼的吹著門窗，感覺很冷。
一向怕冷、怕吹風的我，
決定不去鰲峰山或鹿鳴公園運動，選擇在家裡做鬆身、打太極拳。

大約七點多左右，陸陸續續傳來這樣的對話：
「阿婆，再見！」
「今天很冷，有沒有穿暖一點？」
「有！謝謝阿婆！」

這是老媽邊掃著福鹿街，邊送著國中、國小的「外孫」們上學的儀式。
對話內容或許會隨著氣候改變，
但是，關懷的心是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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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的日子，
早上九點多，老媽做完復健回來，
就會拿張椅子，坐在家門口勾毛線背心。

過一會兒，
福鹿街或中山路三七八巷，
一歲至四歲還未上托兒所、幼稚園的小孩子，
或坐著娃娃車，或由阿嬤牽著，搖搖晃晃的走，紛紛來向老媽報到。

這時，
老媽會放下毛線背心，進到屋裡拿拜過土地公的糖果、餅乾……
分給這群年紀較小的「外孫」。

有時，小朋友還會主動索取喜歡吃的東西。
牙牙學語的，會說：「婆！多！」老媽就知道這個小「外孫」要喝養樂多。
還不會說話的，會拉著老媽的手往屋裡走，用手指著他愛吃的東西。

大一點的孩子，
被長輩教會了客氣，心裡想要，卻不敢說，
只會用眼睛盯著別人手上的東西。
老媽當然懂他的意思，
就會問：「喜歡這個是不是？喜歡就點點頭！」
於是，用眼神要東西的，也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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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
妙觀精舍做水懺，師父買海苔來做供品，
然後分送給蓮友，小珠很熱心的送到家裡來。
老媽當然也把海苔，拿去分給「外孫」吃。

賴老師的孫女──小精靈──吃了以後，每次都指定要吃海苔。
於是，這包海苔就成了她的專利。
連我想吃，老媽都會提醒我，這是小精靈喜歡吃。
喜歡吃海苔的我呀，只好大人讓小孩囉！

小精靈吃著吃著，海苔總有吃完的時候。
老媽和賴老師都很認真的去找，就是找不到同一品牌
，買其他品牌的，小精靈嘴刁的很，一口也不吃。

於是，老媽要我去問師父哪裡買的，
最後，還是透過師父託蓮友買了十包，滿足小精靈的口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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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暑假，
禪選擇就讀台中的居仁國中，謙也跟著轉學到附近的大同國小。
為了方便孩子上學，大弟一家就搬到台中。

向來，把照顧孫子放學後洗澡、吃晚餐、寫作業……
白天守著家裡電話，隨時準備孫子忘了帶東西，
一通電話，馬上想辦法找人送去為生活重心的老媽，有很大的失落感。

做兒女的看了，心裡當然很心疼。
但是，總不能為了滿足老媽的含飴弄孫，要求大弟搬回來，
讓禪、謙每天耗時間在沙鹿與台中的交通上。

於是，
我試著跟老媽說：
「我們家附近有很多小孩，妳平常也常逗他們玩、給他們東西吃。
現在禪、謙週一到週五不在身邊，妳就把這些小孩當孫子疼；
等假日，住在外地的孫子回來，你再疼自己的孫子，
這樣你就有好多孫子可疼……」

果真，老媽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放下對孫子的思念。
週一到週五疼「外孫」──外人的孫子──；
週末疼自己的孫子。臉上的光彩又慢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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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
老媽的話題從家中的大小，連續劇的劇情，又增添了她的「外孫」。

有時候，
我從外面進來，老媽會迫不急待的指著桌上的小糕餅、糖果之類的，
告訴我，這是哪一個「外孫」拿來給她吃的。
而且，還強調這條街的阿婆，就只有老媽有。

聽說有一次，
翁太太要上班，小傢伙纏著媽媽不放，爺爺奶奶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老媽剛好看到，就走過去對這個「外孫」說：
「走！到阿婆家吃糖！」
結果，小傢伙乖乖放手，被老媽牵著離開，翁太太才順利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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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化小愛為大愛，平白多了許多沒有血緣關係的「外孫」。
有了大大小小的「外孫」陪伴，很快走出親孫子搬走的那一大塊失落。

做一個孤獨老人，或做一個「外孫」一堆的老菩薩，存乎一心！
老媽有了明智的選擇，因此，天天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