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上曾流行一個問題：如果一定要選一項來吃，請問如下兩者中，你要選哪一樣？(1)咖哩味的大便 (2)大便味的咖哩

這個問題看似無聊，其實卻含有深意。之所以無聊，是因為，在這裡問這個問題，和駭客任有何關係？和哲學又有何關係？

我先談談我的選擇(當然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所以我的答案並不是最好的)，並說明我選擇的理由：咖哩味的大便，不論多麼美味，仍然是大便；而大便味的咖哩，不論多麼難吃，仍然是咖哩。身為一位哲學家，我寧願接受殘酷的真實，而不願沉醉在美好的幻夢中。這點和《駭客任務》所討論的問題是大致相似的：在母體中，你以為你吃的是多汁的牛排，實際上卻是死人的屍水(在《駭客任務》一片裡莫斐斯說：電腦將死人分解之後的液體，用來餵食新生兒)。所以我選擇的是「大便味的咖哩」。當然能吃到咖哩味的咖哩是最好的。但如果一定要在上述兩項中選擇一項，我選擇難以下嚥的真實。

有個故事可以呼應這點：真理與謊言一起到河邊洗澡；由於謊言先洗好，所以就穿走了真理的外衣，而真理洗好之後，不屑穿上謊言的外衣，就只好走赤裸裸的走回村裡。結果人們寧願接受穿著真理外衣的謊言，也不願接受赤裸裸的真理。

我曾在「哲學概論」的課程中問過同學這個問題，我記得一個女同學的回答是：她要選擇「咖哩味的大便」，因為只要不告訴她那是大便，那她就覺得沒有關係。同樣地，我也問她，那這是不是代表，如果你男朋友劈腿，但你只要沒有發現，而他繼續花言巧語，你也就算了？！她說：「基本上是這樣沒有錯！」

《駭客任務》一片中也有類似的情節：「叛徒」塞佛，一心想重新回到母體，希望母體能讓他忘記現在的一切，因為他認為「無知就是幸福」。

大便味的咖哩和咖哩味的大便，並不只是一個噁心的問題而已，它不僅反應出《駭客任務》最核心的精神，也牽涉到「何謂真實」(形上學)與「價值選擇」(價值哲學)等等相關的哲學問題。所以這是一個有深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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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文原為〈看看您有多了解我--神探賀達雅的友情世界-解答篇〉中的一個問題與解答：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hridaya/3/1272432040/20060818144322
後來被我擴充為《從電影談哲學》(台北：三民，撰寫中)一書中第一章〈駭客任務與哲學〉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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