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身立命？還是隨遇而安？



這世界，從來就沒有一個人，真正允許另一個人在一個非常軌的地方休息。就是沒有。

狂癲不像是被允許的、骯髒不像是被允許的、懦弱不像是被允許的、不努力唸書不像是被允許的、放縱自己不像是被允許的、躁鬱不像是被允許的、大吼大叫不像是被允許的、過份細膩不像是被允許的、放棄生命的延續不像是被允許的、冒昧鬼神不像是被允許的、關起房門封閉個幾百天不像是被允許的、在公眾場合嬉鬧喧嘩不像是被允許的、淚流不停不像是被允許的、當個『瘋子』不像是被允許的、不做點所謂的正事不像是被允許的……

如果說，被允可，恐怕也只是短暫。

所謂責任阿………這樣說好像有點無奈似的。但就是這樣阿，人一生下來就被賦予某種責任阿，像是：活著。活著本身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其實能夠被生下來就夠不可思議了。那天跟涵靈、佳玠、燕子她們吃飯，仰望天空許久之後，我說：「真神奇，我居然認識妳們七八年了，而在座的每個人居然也都二十歲了，其中還有人彼此認識了十四年之久，我們能在老媽的肚子裡因為精子與卵子的相遇而被順利地生下來，並進而在許多年後相識，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耶！我想我們還會繼續吧？」她們卻說：又在發神經了。

其實我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一切是那麼地自然，甚至痛苦。被生下來是一件多麼委屈的事情？毫無自主權，就這樣被選擇性地生下來了，上帝也不曉得在搞什麼鬼？註生娘娘是不是搞錯對象了？拜託！生來這世界上麻煩的事情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煩惱也不少，根本搞不懂為什麼要被生下來受苦，被賦予生命、被老媽順利生產、取名、扶養、成人……這些過程中，我們到底遇到了多少當時自認無法承擔的問題？還有那些因為這世界的理解與慣例，而不得不尊崇的規範法則律條？甚至說，某些倫常是悖離人性的、毫無道理的。

但它們就是存在。

要說我抱怨嗎？對阿！我就是抱怨。但更多的是我對這既有的一切感到十分莫名，我質疑。強烈質疑。

我像是患了什麼絕症一樣---我不斷地提問、質疑、堅持、反覆、重複『為什麼』---或許只存在大人的世界裡，很少人有什麼耐心，乃至於他們甚至反問「為什麼妳總是愛問為什麼？」喔………為什麼我不能問為什麼？

看吧！就是這樣活著的，在我所保有一點對這世界因為好奇而產生的赤子之心不斷地被否定、多數人都懶於回應甚至不認同之後，如果是你，我敢打包票，你也會乖乖閉上嘴巴，做一個良善的啞巴、做一個體貼可愛的孩子(但事實上我從來就不是)。

我們很少在這社會被鼓勵，包括活著這件事，很少很少。失落難過卻成反比。

我絕對不會說是因為燕子信仰天父所帶來的愛，不停地灌輸在我腦海裡，以致於我會八股地對你們說：「這世界其實是很美好的。」---過份夢幻的言語，只會帶來不可信任、不切實際的批評。但是，大概就像是做股票那樣吧，我想像，大概就是應該依照訊息帶給我們的去進一步判斷吧？大概是不可預想的吧？如果說，這世界是痛苦的，那麼，我想我應該公平一點地說，這世界是相對的，至少快樂是存在的，更可以說，無論痛苦或快樂，其實都是本質，我們最好順天而行，接受。最好是微笑地接受。

這樣說好像太過絕決噢？但那又怎樣？無論是我所打出的那些文字、論調、觀點、想法、理論還是什麼的，你接受就是接受，不接受也就算了。沒有什麼好計較的。無論是所謂後現代、女性主義、道德倫理、哲學、科學、甚至是我現在所說的一切，這些都源自於我們長期以來被這世界所教育的結果，好笑的是，我們居然在我們所創造出來的內容物裡面打轉不定。我們共同製造了牢獄，然後，將自己關在裡面。

就像是情緒的產生那樣。但哪有這麼簡單？不管是不是刻意的，我們總是容易因為情緒的火焰，去灼傷身邊的每一個人。我們共同選擇了一種既難受又有快感的生活，那是我們共同選擇的。

我想我們都患了一種『太愛自己』的病症。不要告訴我：我是因為太在意、太愛對方，才會不小心傷害他的。請承認，我們因為有期待，而期待帶來了失落，才引發種種不曉得可不可預期的結果。

責任，它是我們共同創造的。我們這輩子都或因習慣、或因規則、或因惡意，而將它加諸在任何另一個人身上。

所以，請別再虐待彼此了，無論誰做了什麼選擇，都讓他去吧。


(但我到底該不該加個備註：在不傷害人的範疇內？難以跳脫阿………)







---胡言亂語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