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06 15:48:47river old

空間何罪?建築何罪? ~『封建』圍牆拆不拆?


「中正紀念堂」的圍牆要不要拆,成了最近的話題。

我的意見是:不用拆。
怕自己也跟著這個社會起舞,怕自己也意識型態式地跟著抉擇,我想直接進入都市空間的角度來看。

既然是都市空間的角度,它涉及的仍是公共的議題,不是不能討論的專家意見。但個人認為盡可能的平心靜氣、理性思考這個問題會比較合適。不然,籠罩在台灣目前政治『決裂』的恐怖氣氛下,誰都是這場無意義鬥爭下的犧牲品。

這個圍牆,對我而言是有感情的!這個感情無關蔣中正,也無關國民黨,只是簡單地在我過往的生活中,跟這個空間互動過,而它便成了我生命記憶的一部份。當然,我不是指我曾經在這裡幹過什麼偉大的事情,或是在這裡有過什麼生死難忘的情感經驗,只是在我成長的歲月中,有一堆零零星星的記憶是在此發生的,那是非常個人的、也是非常紮實的過往歲月。這個空間要拆去,我無法忍受的是我的記憶即將被抹除,而原因竟是當初的『政治不正確』。天啊!我好想大喊:這甘政治什麼鳥事啊!!

別生氣!別生氣!我們是要討論空間的。

『拆墻』幾乎成了近幾年政府最愛做的『建設』。此動作之所以會流行至少有幾個原因:

第一,我們對公共空間的觀念已經不同於從前了。從前為了安全、為了便於管理,設置圍牆是最簡單的處理方式,當然這是威權時代的作法,統治者怎麼認為,民眾就只能怎麼做,公園校園廣場都由在政府決定何者該開放或封閉;現在民主的社會,是大眾你我來決定共有空間的型態,因此採取完全自由的開放,就成了這個時代的新共識。

第二,我們對公共空間的需求量大增。這些屬於都市環境的『肺』,也常常是我們可以抒解壓力、增加生活情趣的場所;在擁擠的城市裡,這樣的開放空間是十足珍貴的,因此我們對這裡的空間品質的要求自然會提高;對於處理空間介面的方式,絕不僅止於『圍牆』這樣單一性且封閉的元素;也就是說單調地築起擋牆,已經不符我們對公共空間的要求了。

第三,(無法避免的)還是意識型態上的作用。1989年德國的柏林圍牆拆除時,全世界也跟著歡欣鼓舞;因為這不僅是冷戰多時的資本社會與共產社會之握手言和,也象徵著大家捐棄成見、重新互相擁抱而人類本能般的快樂起來。(擁抱是多麼快樂的事呀!還記得這部感人的短片「Free Hug (http://www.youtube.com/watch?v=vr3x_RRJdd4) 」嗎?)沒有界線,代表結合,沒有空間界線,代表我們都是一體。打破舊時代的封建想法,打破彼此不能瞭解的隔閡,是多麼令人愉悅的事呀!墻是一條界線,是實質空間上的、也是內在心理上的。於是,『拆墻』就是這麼意識型態地,承攬了我們對新時代的理想寄望。

「中正紀念堂」的這個圍牆,因為基地龐大,讓它很有條件地可以生出更多層次的空間樣貌,也許這還真是因為當初為了『時代偉人』而努力出來的成果。我的意思是如果沒有當初的那個『莫名崇拜』的心理作用,也許我們在對待這個空間時,很難有如此『尊重、尊敬』的感覺。雖然就整個大場所而言,都算是工整、或甚至是嚴肅的,但這個圍牆還包含了個半室內的廊道空間,於是,它不僅提供了可資活動的聚集場所,同時也創造了某些浪漫休閒的氛圍;而圍牆把吵雜車流隔絕在外,也讓這裡難得有個都市裡的寧靜。

我年輕時住新店,中正紀念堂建好時,我大約還是國中生。每次往返台北,這裡幾乎都是必經之地,常常約朋友或是想要進行什麼戶外活動,自然就想到這裡。大學重考時,補習班就在圍牆外的街道旁,一群魚貫在教室裡的孩子,一下課就跑到圍牆那裡去聊天打屁。戀愛時,那個走沒幾步就有不同形狀的花窗,就成了我們照相的美美背景。當兵前,想要軍中生活順利一點,(因為我在成功嶺時,還被操得退訓。)就每天傍晚來這裡繞場跑步練身體。考建築師時,我又在那附近補習,閉關看書就又常常到那安靜的屋簷下去。這個多元的空間,就這麼成為我個人生活歷史的一部份。

它之所以引出我的記憶,全在於它提供給我的『服務』,那不僅是一個免費、而且還算是優質的。人的記憶作用很微妙,她有很奇特的『感恩』機制;也許那是來自人本能對美好的想望,因為在歷經許許多多的事件中,記憶多只挑選那對它自己有利的、可以產生舒服的、幸福的感覺存留下來;『感恩』是因為你曾享受過她帶來的喜悅,而對之的念念不忘;於是,我們也可以以此理解「人是情感動物」的原因吧!

蒙懂的19歲,我第一次遭逢『意識型態』的打擊。大一的建築設計課要我們去觀察『門』的各種形貌,並Sketch畫成作業。我因常去那裡,而且也發現那有許多不同功能的『門』可以讓我選為題材;我自以為比同學掌握更多先機,所以就更努力地完成這個作業;沒想到老師一見到我畫的是「中正紀念堂」的門時,就直接批說:「你知不知道這個人的行徑?你知不知道這個『廟』的封建象徵?」就徑直把我打了個C-!記憶的作用除了前面提的『感恩』機制外,大概還有另一種消極的『保護』機制,那就是對『痛』的難以釋懷。我不知道這痛,跟人家比起來算什麼,我只知道將來我當老師,絕不可以讓這事情又再發生。

很多人認為把這圍牆拆了,沒什麼不好,而且空間更開放,反正又不是拆紀念堂本身,不用緊張什麼東西都沒了。可是,這裡有幾個問題要想想:第一,你確定拆圍牆會使空間更開放嗎?第二,你認為『封建思想』的產物在新時代就一定非去之不可嗎?第三,你那麼確定這個圍廊空間真的等同於『蔣中正之威權象徵』,留他等於紀念『屠夫』,不可如此教育下一代?

我的看法是:

第一個問題,空間的開放不是透過把所有東西都拿掉就是開放了。用個庸俗的形容方式:衣服都脫光了,你還能有什麼遐想?『開放』是一種感覺的問題,不是有沒有東西的問題。依我個人的空間經驗,如果那道圍牆不見了,這個場所會相對地變得乾癟,失去它可以提供活動的多元性與完整性,如果在就它本來是個大型紀念場域來看,沒了周邊尺度較為人性的活動空間,那這裡可真變成了『墳場』!

第二跟第三個問題,還是一樣的意識型態問題,在這個相互都還不願諒解對方的片刻,談也是白談。

唉!我們可憐的台灣,為何走到這樣大家都沒法子平心靜氣的談事情?會不會是因為談這事情才能讓大家彼此衝突跟仇視?而目前台灣社會的彼此交惡,難道也算是『民主過程的痛』?

我們是在辛苦向前?還是在原地打轉?


Ps. 為何我自己想到這事情,也跟著血脈噴張?平靜!平靜!

我有個天真發想:
請幾個國外知名有權威的空間專家,(依照國會政黨比例推薦人數也可以,反正是外國人,不關他們利益,也沒有選邊站的包袱),告訴他們這裡人民的各種意見,就像在國際競圖一樣,最後投票表決我們這道圍牆的去留。這樣會不會我們就別對立了,就別意識型態地吵個沒結果。這兄弟鬩牆的畫面,是很難看的。

真是諷刺啦!自己的事情還得要別人來決定。(虧我想得出來)
台灣人過生活已經夠辛苦了,
還要這樣在情感上不斷地被操弄與撕裂。
這會有更好的未來?

真想哭!
二呆 2007-04-16 05:24:47

這篇文章前不久在另一個建築師那裡大致看過了 沒細看
總覺得 台灣人 很自由 很有錢 也很有時間
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當八掛一樣 掛在嘴邊
浪費了不少時光和生命

其實 阿扁也可以先拆中正紀念堂 再給自己造個阿扁紀念堂 那只是一種想法 也可以去做的 都有可能的

問題是 你的想法在民主的制度下 要經過什麼過程去呈現出來 你可不可以 有沒有 寫信給你選區的議員去表達你的意見呢? 如果沒有 那就要去做 否則 就只能說是在自言自語了
因為
如果一個民選官員 可以隨便說說要拆牆 那麼 也有可能會拆你的家的 那你有辦法嗎?
所以 這不是拆不拆 或是拆什麼的問題 而是法治的問題 有人說 他要殺你 那你要怎麼辦的問題 攪清楚沒有?

如果說 台灣的民選官員 有權拆牆 那麼 你也沒辦法的 你講了一大堆 是情的一面 可是 人家是執法的一面

台灣的人 業學會法治的過程 才能真正有民主的 民主是人民當老闆的 如果你選出的服務人民的官員 要拆你這當老闆的房子 那像話嗎?

所以 問題不是拆不拆 而是 那拆的權力有你這當老闆的份嗎? 如果沒有 那就不是民主了 不是嗎?

感情用事 不是民主法治的

版主回應
你說的其實有理!

所以建議:
別跟我們這些
「愛亂七八糟的事當八掛一樣掛在嘴邊
浪費了不少時光和生命」的人
起鬨了。
2007-04-16 12:54:50
大野咩 2007-03-24 15:20:11

我在想..乾脆...

等中共發射一個飛彈把中正紀念堂那邊炸為平地好了

這樣就什麼都沒有

然後重新凝聚所有台灣人面對真正該面對的敵人。

版主回應
哈~

夠乾脆。
2007-03-25 20:52:22
京都念慈庵川貝枇杷妹 2007-03-16 17:35:40

老師~ 是偶啦!...孟姜女啦!

京都念慈庵川貝枇杷妹, 是我的別名
因為我代言這廣告啊!! 呵呵

老師還是老師~ 就用英文給它回應了!
我看了之後~ 要扯開嗓子之前, 先讓我用枇杷膏潤一下我的喉嚨~~ (咳)....

真是~ B.R.A.V.O..)))))))))))))

思路清楚~ 完全自由~

也謝謝老師~ 讓我在這邊村婦賣唱啦!

唷齁~~ Honey, 別氣了
我今天有買我的 new bra 喔!!...

不好意思, 老師, 老公在唉了!! 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