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31 12:04:46└仁|孩子氣|傑┐

老爸!我懷了你的孩子! Ⅱ[轉貼]

一個星期後發生了一件事。
那夜從女友家走出來時,我抱住她喃喃自語,如果你改變了主意,一定要告訴我。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她改變了主意,可我再也沒有機會得到她。
那天我在家,臨時下樓買包煙,上來的時候發現女兒在哭,我沒有理她,回到房間,上網,突然發現MSN裡女友已經消失,我心生不詳,馬上打開聊天記錄。
我衝到她房間,拚命砸門,她死也不開。
女友試圖與我重新開始。
而她則冒充我嚴厲地拒絕了她。
女友覺得不對勁,打電話到我家,她接了電話,甜蜜溫柔。
裝瘋賣傻。

開門!你他媽給我開門!
不開!死也不開!
你給我等著!
那天晚上,我去了一個酒吧,叫了一個雞,把她帶回家。
她在客廳呆呆地看著我帶著一個艷俗女人回家,開門進了房間。

妓女脫了衣服,站在我面前,展示身材。
我一眼沒看她,從皮夾點出一千塊錢。
叫。
叫什麼?
床。
我湊近她,低聲說,我什麼也不跟你幹,你只要使勁叫。

所以說有些東西是需要專業素養的,那隻雞在我房間叫,我皺著眉頭在邊上翻雜誌。
她困惑地望我,怕是從來沒碰到如此瘋的客人。
十分鐘後,我嘴笑泛起微笑。
她終於來了。
她在門外砸,使勁砸。
開門!開門!
不開!死也不開!我衝著門外叫。
讓她滾!
我置若罔聞,看著站在我面前的雞,不要停!
屋外開始號啕大哭,她已經瘋了。
我寧願和隻雞做愛也不想抱她。
開門!你給我開門,她開始門外使勁踹門。

她整整哭鬧了十分鐘,我懶散地去開了門。
她已癱軟在地上,哭著朝我喊,讓她滾。
這是我家,要滾你滾。

她走了。
什麼也沒說,默默走了。

我閉上眼睛,但願從未認識她。睜開眼,我已痛得躬下身去。

事情本來就這樣結束的。

幾天後,我接到那個男生的電話,他問我女兒為什麼好幾天沒去學校。
我默不作聲。
她失蹤了?
電話那裡沉默了很久。

她懷孕了你不知道?男生在電話那頭問我。

她懷孕了?
是的。
我心臟一陣痙攣,是我的孩子?
是的。
我閉起眼睛。
電話裡問:你是不是想問,那天晚上我們……,他笑了笑。
我不喜歡女孩子的,他輕輕講。

全明白了。
萬死莫辭。

在普通的故事裡,我找到了她,我們幸福地在一起。
對不起,這可能是你們想看的,卻不是我想說的故事。

我去了她學校,教務處的人說她已經辦了退學手續,我到她寢室,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一空,空蕩的床上輕輕飄動著粉紅色的紗帳,那是學期開學時我買給她的。

她寢室的同學說,她整理東西時,大家都問她幹嗎,她笑吟吟地說,搬到男朋友家去住。
大家都羨慕地看著她,東西猜測。
她同學嫌棄地看著我,仿若我是糾纏不清的第三者。

我去了她跳舞的酒吧,所有人都說她辭職了,我不信,天天去那裡等,我拽著新上任的DANCINGQUENN,一相情願地肯定她知道她的去向,然後我就被打了。

我做得確然有些過分,我把那個女孩子堵在女洗手間門口,她不告訴我,我決不讓她上台,她聳聳肩,撥了電話,過了會來了幾個人,先是好言相勸,我朝他們翻白眼,他們拖著我往酒吧門口拉,經過一張檯子,我抄起一個酒瓶,然後我就被打了。

我爬回家,坐在家門前擦著眼淚一遍遍撥她手機。
沒有「您撥的用戶已關機」,沒有「您撥的是空號」,沒有「您撥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沒有「您撥的用戶正在通話,請稍後撥。」,什麼都沒有,就是無止境的空白。

躺在地上,還在癡癡笑。
明天她就會回來了吧,搖著我的胳膊說,老爸,我好餓。
老爸,我出去逛了圈,還是喜歡你這裡。

我就這麼癡癡笑著睡去,我把房間整理得很乾淨,我在門上貼著對聯。
上聯是「歡迎你回來。」
下聯是「不許再走了。」
看了看,對自己的書法很是滿意。

三個月後我撕掉對聯。
揉成一團,放進嘴裡使勁咽,最後趴在馬桶邊乾嘔。

我大病一場。
睡夢中常見一個華麗的景象。
一個嬰兒在天花板上緩慢地爬,轉過臉來,面容與她一般無異。

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一年後的一天,我有事坐出租車路過一個師範學院,**在車窗,遠遠看見一個與之一模一樣的背影。我連忙叫司機停車,我衝下車,追上去一把拉住她。

回過頭,是個陌生的女孩子。驚恐地望著我。
對不起,我放開。
她笑了,認錯人了吧。

她要趕去一個地方,打不到出租車,為了抱歉,我送她,到了目的地,她下車,我留下了她的電話。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在她後面保持一段距離走著,因為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背影,我常常癡癡地望著那張背影,然後緩緩走上去,摟住她,對她說,別離開我。
她搖著頭笑,傻孩子,我不離開你。
她25歲,叫我傻孩子。

漸漸地,走在一起時,我離她的背影的距離越來越短,當我們終於可以並肩走著,而我轉過臉和她說話時沒有一絲懷疑時,我向她求婚了。

我確實是愛她的。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我不愛她。
愛只是一個詞,內容千差萬別。
我不這樣愛你,不代表我不愛你。

婚禮很簡單,然而我們卻異常幸福,我沒有問過她的過去,她曾與誰戀愛,她也沒有問過我有什麼過去。

她從師範學校畢業,在一個幼兒園兼托兒所的所在教授小孩子。
我辭去工作,開了一個廣告公司,漸漸居然也招了些人來,添置了一部車。

週末,便與妻開車去近郊,歸來時買些當地零碎雜食供奉她的同事,我的員工。

時間,就是這樣慢慢過去的,我把她的照片放在最最隱秘的地方,隱秘到自己都不敢翻動,也不敢銷毀。

婚後的四個月零三天,如往常一樣,我去接妻下班。
妻正在和一個穿著長裙,化著淡裝的女子聊天,他們並排坐在綠色的小長木凳上。
一個小孩子在他們四周調皮蹣跚地跑來跑去。

妻看到我,笑著介紹說,這是我先生。
我一動也不敢動,呆呆望著她。

我的女兒,她不再紮著馬尾,長髮流瀉下來。
震驚從她眼眸中一閃而過。

你好,兩秒鐘後,她禮貌地伸出手,淡淡笑道。
小孩子搖搖晃晃地抱著我腿,牙牙地喚,爸爸。
笑得春光燦爛。

妻笑起來。
那不是你爸爸。

那年,我29,她21。

如果你日夜思念的人在你面前,你只能裝作完全不認識她,是什麼感覺?
因為她裝作不認識你。
我甚至懷疑她從未認識過我。
她愛憐地擼擼小男孩的頭髮,抱起來朝我們點了點頭,離開了。

我開著車,帶妻去吃飯,不經意問。
那是誰?
哦,她很漂亮吧。
是哎,我嬉皮笑臉地望著妻,不過及不上你。
於是妻滿足地講起了她的來歷。

前兩個月一天,突然看見她隔著幼兒園的欄杆,無限貪婪地看著,我回望她。
她朝我笑笑,我請她進來坐。
過了兩天,她帶了那個孩子來。
她似乎很忙,總是週末來接他,平時都歸我們園照管。
妻的幼稚園有日夜寄宿的一項服務。
類似孤兒院。

那多少次我去接妻時,我的孩子正在我邊上玩著積木?
我極疲倦。
累了吧,早點回去吧,妻溫順極。
晚上,我抱著妻,一次次進入她,流著眼淚。

妻摸著我的臉頰,問我怎麼了。
我說我愛你。

禮拜一,我離開公司去了那裡,妻只是驚訝我怎麼給她驚喜,沒空顧我。
我找到那個孩子,問他媽媽好嗎。
他只是笑著喚爸爸。
似乎媽媽只教過這一句。

第二個週末,我早早等在那邊,她抱著孩子與妻出來,似乎與妻很談得來。
望見我,朝我點點頭。
不如回家一起吃個便飯。我提議。
妻極熱烈地贊成,摟住我。
我老公做的雞翅可好吃。

我迫切盯著她,她惶恐地看了看妻,低下看了看孩子。
好。
我便開車送她們回家,一個人在超市裡買了許多菜,路過速凍雞翅,獨獨跳了過去。
看到她再吃我做的雞翅,會想起「我孝順吧」的笑容,我會崩潰。

回到家,妻正帶著她展覽我們的家。
她何嘗不熟悉每一寸。只是淡淡隨著妻介紹,笑。
望著妻幸福的笑容,我決定與她一樣,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於是這頓飯吃得極其圓滿,我講起公司的趣事,她笑得十分開心。
喝了酒,更是笑得手舞足蹈。
時光剎那倒流。

晚了,妻讓我送她回去,她點頭。
下樓時,她抱著孩子,我心跳得很厲害。
我手裡握著車鑰匙,口袋裡的信用卡還有錢。
如果此刻我拽著她的手,開著車,從此天涯海角,為什麼不?
當時,真有一瞬間是這樣想,豁出去算了。
真的豁出去算了。
房子,公司,一切都留給妻。
這樣的機會,再也沒有。
然而不行。
抵不過,便是責任二字。
恨自己恨到骨子裡。

到得樓下,她說就到這裡吧,我打車回去。
我一把拽住她,裝到什麼時候?
我沒裝呀?她笑了,笑得還是那麼好看的,說,我已經不愛你了。
不相信?

我深呼吸,兩次,笑。
真的?
真的!她看著我,無比認真地回答。

似乎真又有交鋒感。
於是我笑,好呀,那時常來玩。說罷,還是盯著她眼睛。
人,總是鬥不過好勝之心。

只要你沒意見。她笑得眼神複雜。

然後,她便成為我們家的好友,妻會到週末,由我開車送到商業區。
她候在那裡,兩個人親如姐妹般攜手逛街。
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回來,在房間裡互相比試,笑著讓我進來評比。
有時候她們甚至在飯桌上同氣連枝地嘲弄我。

喲,今天帶得領帶很帥的嘛,秘書買的呀?
呀,你這個人怎麼那麼開不起玩笑啦。說說你老公,怎麼這樣呀,多不好。
妻笑吟吟地看著我們鬧。
他就像個孩子,什麼都說不起。妻笑著擋駕。
乖噢,媽媽給你買糖吃,妻胡嚕我頭髮。
我坐在那裡裝瘋賣傻,謝謝媽媽。

大家笑,一室春光。

我從來沒問她一年多來如何過的,我不敢問。
是怕回答。
她讓我送她了,只是永遠送不到目的地,在快到時,邊叫,下來下來,到了。
一個多月後的一天,我放她下來,她跳下去,像小鹿一樣。
是啊,她才21。
我抱住孩子,逗弄著不肯放。
她先是在邊上看著笑,笑著笑著摀住嘴,然後失聲痛哭。
我走上去,輕輕摟住她。
她一把抱住我。
老爸!

剎那間我肝膽俱裂。

那天晚上下著雨,她在我懷裡哭了很久,渾身顫抖,哭了整整兩個小時,彷彿一年多來的全部爆發出來。
我緊緊抱住她。
貪得一秒是一秒。

最後她放開我,抬起頭。
這不是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死了!

那天我要送她回家,她不肯。
她還是怕我知道她住處。
我堅持。
她望著我,說不如去酒店。
她急需休息或者傾訴。
我們去了附近的一家四星級酒店。
開了房,服務生帶我們進房。
進了房,她將孩子放下,我摟抱住她。
她輕輕將我推開。
告訴我這一年來怎麼過的。我緊緊盯著她。
讓我休息會,她說。
自顧自走過去。
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我望著她甜美的睡容,突然憶起以前相處時的時光,常常早上醒過來,咫尺間便是這樣一張甜美的睡容,安詳,寧靜,像個孩子一般好看,她的皮膚,好像吹彈便破,每當那時,我便會惡作劇地使勁吹她的臉,看看到底能不能吹破掉。被我吵醒,她都會大叫。
肆無忌憚地尖叫一番。
叫完,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我慢慢走過去,看著她,端詳了很久,慢慢把她遮蓋在臉頰的長髮掠過耳邊。
她突然驚醒。
原來剛才真的睡著了。
她朝我笑笑,起來開了罐咖啡。
把孩子抱在床上,蓋好被子,坐在桌角,靜靜望著我。
你想知道什麼?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我低沉著嗓子望她。
以前每當我用這種嗓音跟她講話,她都會嚇著,驚恐地望著我。
這次她只是淡淡一笑。
好罷。她說。
那天我從你家離開,我根本就沒有離開,坐在樓道裡。
一個男人走上來,後來我就和他生活在一起,後來他死了,這是他的孩子。
她用寥寥幾句總結了一年。
一年裡她一直住在我樓下。
我們的孩子呢?
他走前,把孩子托付我送去孤兒院,我沒送,把自己的孩子打掉了。她淡淡說。
你好狠。我說。
我愛他!她回敬我,你一直不相信我會愛上別人!可是我愛他,為了他,我可以帶大他和別人生的孩子,把我自己的打掉!
我不信。你怎麼說我都不信。
她突然笑起來。
你真可愛,你不會以為這孩子是我拐帶來的吧?你可以去查查公安局有沒有失蹤案。
你愛他?我冷笑。
你從我房間出來就愛上了另一個男人,第二天從學校搬走所有東西和他住一起?
——你的愛真珍貴!
她毫無徵兆地打了我一耳光。
木無表情地看著我。
突然愧疚。

一切是我的錯,我怎能再譏諷她。
不甘心罷了。
歎氣。

好,你真打算帶他長大?你拿什麼養他?
你管得真寬。她微微一笑。

那個時候我和她又四目相對地對峙著。
在她的笑容裡我突然發現我還愛她。
或者說,我竟然重新愛上了她。
戀愛後期,我已疲倦地不想望她。

她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看著你第一次領你的老婆進的樓。

我有妻。
我完美的妻。
我站起來,走吧,送你回家。
你先走吧,我想在這裡睡一晚,她看了看氣派溫適的房間。
畢竟付了錢。
況且孩子也已經睡著。

心煩得不知怎麼再去堅持。
我竟然會還愛她。
或者說。
我竟然重新愛上她。

如何區分?
結果不還都一樣?

她已不愛我。
好悲哀。
妻尚在等我。
連悲哀資格都沒有。

好,你早些睡。
我轉身走。
她突然叫住我。
我回頭。
她怔怔望著我,突然問。
我還能到你們家來嗎?
我笑笑,點了點頭。
她似乎一下子鬆弛下來,給了我一個甜美的笑容。
好心疼。

走出房間,下了電梯。
走在大堂,想撥個電話給妻,現編個理由。
儘管並未對她不起,但送她送了三個小時,無論如何講不過去。
摸口袋,手機留在房間。
記起來,剛才調了無聲了,順手放在桌上。

上樓,敲門。她不開。
我使勁敲。
一個服務生走過,我讓他開。
開了門,房間裡空蕩蕩的,毫無一人。
懷疑走錯,抬頭看門號。
你看到這裡的小姐走嗎?我問服務生。
噢,X小姐。他說。
X小姐?X是我的姓。
心中突然不妥。
你認識她?
是,她一直住這裡。只是不是這間房。
我怔怔隨著服務生按了電梯,坐再上一樓。
他將我引到一個房前。退開。
我猶疑著敲門。
門打開,她震驚地望著我。
我突然明白一切。
她用什麼養那孩子。
她已是一個高級妓女。
我一把衝過去,掐住她脖子,將她撞在牆上,喉嚨裡發出野獸受傷的聲音。
嗚嗚作響。

她腦袋狠狠撞在牆邊,並不呼痛,只是看著我。
多少錢?
什麼?
多少錢?
什麼?
睡你一晚多少錢?我毫無控制地叫起來。
三千。她說。
當時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毫無情緒波動。
今天天氣很好。
三千。
我怔怔地望著她,漸漸渾身抽搐,無可遏止,我掏出皮夾,想找三千塊扔過去。
學那電視劇經典情節。
可惜我從不多放現金在皮夾,那多暴發。
我掏出卡。
可以。她開始脫褲子。